“呵呵,客随主便吧。”田志雄尽管摆出一副随和的样子,但他不是来这儿喝酒品茶的,略为停顿了一下,开门见山地说道:“周老板,有什么生意可以照顾我的,不妨说来听听嘛。”
“爽快!”周老板冲着田志雄竖起大拇指,恭维道:“田老板,我就愿意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绕弯子,也没那么多客套!”
周老板邀请田志雄一道品茶,并向伺侍在茶台旁的女佣摆了摆手,让她退出去。然后,他也不再闲话而转入正题,将贩卖走私车的全部计划详细地讲解了一遍。
“……我负责先在境外组织车源,然后由你把车子从越南边境偷运过来,我再接手运回广东销售。这就是此次你我合作生意的三大步骤……”周老板的贩卖走私车计划虽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其中有个十分重要的环节须由田志雄接手出力,否则这一切都将成为空谈。最后,他着重强调了生意合作中的各自分工,明确地重申道:“你只负责闯关过境就行了。再具体说来,就是你要利用在越南的境外人际关系,并派手下到越南境内开办一个汽车修理厂,尔后把它作为我们的中转站。等你们把车子从越南过境到东兴市后,我再派一些飞车手前往接货,把这些车都开回广东那边去。”
“你意思是说,车子不论是从海上或是陆地上闯关入境,你计划中的这一截都归我负责。嗯,很好!”田志雄心里清楚得很,走私车闯关是一个危机四伏的重要环节。他也不是一个给人当枪使的主儿,直截了当地说道:“现在,还是来谈谈分成吧。”
“呵呵,我当然不会亏待你田老板的喽。你看啊,从国外购车的资金全部由我来垫付,而且还要把这些车运往广东销售出去,这两头的风险我都承担了。你不用掏出一分钱投资,只是负责出份力闯关过边境。怎么说呢,我所承担的风险要比你大得多呀。”周老板的目光在田志雄脸上来回地扫视着,一直仔细地揣摩着对方的心思,又把这一番话说得缠来绕去,最后才试探地问道:“至于这个分成嘛,就我八你二。”
“哼哼,让我拿性命替你去冒险闯关,只有两成?哈哈,还真有你的啊!”田志雄一直阴沉着那张透着凶狠劲的脸面,却不禁地冷笑了两声,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嘴角不屑地歪向一边,尖酸辛辣地讽刺道:“周老板,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周老板在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手托下巴,两眼朝上翻着,声音略带窘态地争辩道:“这可是我靠脑子策划出来的买卖,我拿大头也不过份嘛!”
“哈哈,这捞偏门的生意,光有脑子是不够的,还得有胆子是吧。”田志雄对周老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法嗤之以鼻,冷笑不止,把手中烟头在烟灰缸里一拧,不屑一顾地说道:“周老板。‘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年头,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想干什么勾当都会有人替你出力的。但如果你没有合作的诚意,我们再谈下去,那就伤感情了。”
“田老板,我看这样吧,”周老板眼见田志雄萌生怨意,心中暗忖:“帝国之花”夜总会经营权已完全在对方的掌控中,给自己那两成干股可算是“嗟来之食”,不要也罢了。于是,他故作姿态地沉吟片刻,又退了一步,很干脆地说道:“我在夜总会的那两成干股,我也就不要了,都归你了。怎么样?”
“若没我参与,你这桩计划再好的生意又能去做吗?”田志雄对周老板的退让并不买帐,反而步步紧逼对方,软中带硬地说道:“按理说生意合作,本来应该是五五分成。不过,你现在即然已让出夜总会两成股份,那我也就让一步吧:你七我三,我只拿三成。”
“田老板,做生意应当互利互惠嘛,而你的价码是不是太高一些呢?”周老板歪头眯眼,在脑子里迅速地转了几个弯,心想:这小子书没读多少,智商不低嘛。之后,他把眉头向上一扬,不怒反笑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我就愿意和有底气的人合作!”
……
一个周末的傍晚。下班后,王美燕脱掉那身天蓝色的护士服,换上了一身很淑女的时尚打份。她风彩照人,心态轻松地推着一辆红色电动车,从市第一人民医院出来,如约来到南湖路的上岛啡咖厅。当她身姿飘洒地走进门时,看见李敏已端坐在一个靠窗边的位置上品尝着咖啡,正等着她到来呢。
“敏姐,我来了。”王美燕兴高采烈地在李敏对面坐下,在这样优雅的环境中心情特别好,卖乖讨巧地问道:“嘻嘻,你怎么忽然想起请我吃饭呀?”
这时,女朋务员走过来写单。在这种地方喝东西当然很贵了。但李敏做了个手势,示意王美燕随便点要任何饮品。于是,王美燕要了一杯牛奶果汁。既使是别人请客,这对平时生活十分省俭的她来说,也算是一次难得的奢侈享受哟。
“美燕,你今天打扮得蛮漂亮嘛!”李敏微笑着,对王美燕的个人装扮还算满意,又与她瞎扯了一通唠叨话,才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嗨,你想不想也钓个金主呢?我给你介绍一位居男朋友吧。他是个事业有成、在社会上还有些权势的人物,要不要?”
“啊,真的假的呀?”王美燕将心中的狂喜之情写在脸上,用手把前额垂下的刘海往后一掠,妩媚地撒娇一笑,打哈哈地说道:“那当然好呀!哼哼,不要白不要嘛!”
进入新世纪后,80后女生渐渐地长大而变为成熟女性。她们大都是在格林、安徒生童话的氛围影响下成长的,满脑子都是王子和公主的爱情美梦。可是,社会现实的生存状态却是那么残酷无情,丝毫不在乎她们心里所惦记的什么真挚而永恒的爱情。于是,她们很快就清醒过来,并立即就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认为若想过上幸福的好日子必须抓住机会,钓个有权势或有财富的金龟婿来攀靠,就像藤缠树般的合情合理。否则,自己不嫁给权势财富都跟不上这个时代跳动的脉搏了。因为,她们知道现在仅凭天生丽质的美貌还是不够的。生活中显而易见的是,一个女人的年轻美丽必将在未来岁月的流逝中,逐渐贬值为无人问津的垃圾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