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潇云二人走进店内时,几个镖师正在豪饮欢呼,彼此吹嘘着各自的英勇事迹。除此以外,再无他人。二人的突然到来并没有引起那几个他们的重视,只是瞥视了几眼便继续豪饮起来,丝毫没有把两个少年放在眼里。
正打盹的小二这时也惊醒跑来,赶忙热情地跑过去招待潇云二人。
潇云二人这两天总是吃些干粮,喝些泉水度日,日子甚是清苦。这个小店虽不大,但基本样式的菜、酒水还是有的,二人便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老酒,准备好好犒劳下自己。
“掌柜的,你看这两个小雏怎么样?”暗门处,双眼冒着幽光的小二对着一个胖子低语道。
“嘘,小声点,你没有看到‘万里镖局’的人在此吗?这次就算了,再说这两个雏儿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
胖胖的掌柜谨慎地看了看店内的镖师,忍住心中的贪念,告诫小二道。
小二恨恨地看了一眼那几个镖师,咒骂了几句,便不再言语,走进厨房,准备二人的酒菜去了。
“饭菜来了,两位爷久等了,这是上好的竹叶青,两位慢用。”不一会儿,小二便端来了酒菜放到二人桌上,而后遗憾地看了看潇云二人的包裹。
店小二准备退下时,突然看到那俊逸少年莫名其妙地朝他一笑。不知为何,这一笑竟然让他心乱如麻,胆颤心惊。
他实在想不通那俊逸少年的眼神怎会让他如此惧怕?难道自己看错了?绝对不是,那精芒忽现的眼神自己是不会看错的,这少年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幸亏没有下手,如斯想到,那小二便不敢再待,匆忙离去。
“来,潇兄,兄弟敬你一杯,能认识潇兄如此人物实在是小弟平生所幸!”
“孔兄客气了,小弟也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二人虽然才结识两天,却早已兄弟相称,潇云淳朴天真,孔林至诚至性,甚是投缘。
二人用过酒菜后,便进入了卧室,孔林这两天累的是疲惫不堪,刚扑上床就已沉睡过去。潇云摇头一笑,为他整理了一下被褥,这才和衣而睡。不过他却没有真睡,而是开始思量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来:这孔林虽然胆小怕事,性情还算不错,值得一交。
但是他所说的笔记是真是假呢?仙女、仙丹、狐女、妖人……
“难道是……亦真亦假。他的老师必定经历过一些事,却是极其少而已,大部分描写的只是想象吧?”
潇云想了一会,还是理不出一丝头绪,摇了摇头便把此事掠过。
潇云又想到这家诡异的小店,坐落在如此偏僻之处,猛兽盗匪环伺,还能平安无事,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再看那店内的桌子、板凳,刀痕累累,再加上那小二不怀好意的神色,潇云已能判断这家店定是黑店,不过有万里镖局的镖师在此,他们应该忌惮一二,不敢放肆,否则少不得自己动手剪除这些蟊贼。
潇云想到这些,便不再担心,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为了能和那些镖师同行,孔林早早就从床上爬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那些镖师们收拾行装,待他们停当后,便连忙上去套近乎。
“几位兄台有礼了,我们兄弟二人想和几位结伴而行,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嘿嘿,说的倒好听,结伴而行?我看是想让俺们兄弟护卫你们吧,看你们这两个小子还算顺眼,那就一人五十两银子吧。”一个身穿锦衣华服,长得尖嘴猴腮,眼神中露出贪婪,但更不多却是不屑,看他的打扮,就知是这支镖队的主事之人。他瞥了潇云二人几眼,态度甚是傲慢、无礼。
“你……你!”孔林从小生活在淳朴的小镇,哪里见过如此蛮横之人,在他看来,他的要求对于这些镖师来说,本是举手之劳,但这厮张口就要五十两白银,真以为那白银是地上石头,可以随处拾取啊,那可是他们镇上一个普通家庭几年的收入啊,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故而,孔林被那厮气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他本想大骂,但看了看周围体型壮硕的镖师,便不敢再作言语。
“孔兄不值得为此人生气,我们走。”潇云本以为行走江湖之人都是豪气盖云的好汉,却没有想到还会遇到这种张狂的镖师。轻蔑地看了一眼那尖嘴猴腮的家伙,拉起孔林就走。
“小兄弟稍等一下。”
“张执事,这两位小兄弟看起来还算面善,就让他们尾随我们后面如何?彼此也算有个照应。”一个英武劲衣大汉向那管事的恳求道。
这劲装大汉姓赵名忏,是此行的镖头。昨晚,潇云他们一进店,他便暗暗吃了一惊,别人看不出来,但作为后天境界的赵忏却看的十分清楚,他想不到那少年小小年纪,竟然已真气内敛,若不是那少年眼中若隐若现的精光暴露出了他的修为,还真看不出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本想结交一番,只是碍于职责在身,方才罢了。今天既然他们主动要求同行,正好有机会结交一下这个神秘的少年高手,谁知那猪一般的执事张虎竟然刁难他们,他实在看不过,这才出口求情。
“赵教头,我也不好办啊!他们要是盗匪的奸细怎么办啊?要是到了‘一线峡’,他们和埋伏那里的同伙里应外合,那我们就危险了。我身为此行的管事,有责任为商盟的安全着想啊。”
那姓张的执事望了一下劲衣大汉,装作为难模样,摇头叹道,若是不了解真相的人还真以为他做事矜矜业业,勤勤恳恳,但四周的镖师听了却冷笑不已。
“多谢兄台仗义执言,潇某心领了,某虽不才,但小小的一线峡还是能全然通过的。”潇云看了看无可奈何的劲衣大汉,抱拳谢道,而后拉起孔林就往外走。
“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个小子,真以为一线峡是那么的好过的吗?”待二人走后,那尖嘴猴腮的张执事忍不住唾骂了一句,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