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旅团长生涯过去,土肥原贤二被免去旅团长之职,调回东京等待新的任命。他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和妻室儿女享受一下所谓的天伦之乐。但是,多年来的谋略工作,使他得了一种职业病,那就是和家庭,和亲人淡漠了,有一天清晨,他突然心血来潮,对结发者妻香代子说:“我们一块去登富士山好吗?”
香代子听后真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愕然地望着微笑的土肥原贤二:“真的?”
土肥原贤二微微地点了点头。香代子受宠若惊,匆忙准备好食品,和土肥原贤二驱车来到了富士山脚下。不久,香代子就失望了,她挽着的丈夫冰冷无情,宛似一具木头人,一路上自顾触景唏嘘,从不和她交流情感,说句笑话。她有些凄楚地问:“你在想些什么?”
土肥原贤二指着富士山的景物,喟叹不已地摇了摇头,说:“在中国的大地上,比富士山高的山,美的山,真是多极了!”
香代子一看土肥原贤二那呆痴的样子,顿时游兴皆无,悲凉地说:“算了吧!你生来就不懂得家庭的乐趣,咱们回去吧。”
“不,不!我一定要陪你玩个尽兴。”
“不必了,我早就习惯了”。夜深了,土肥原用冷水浇了浇头,打开窗子,让凉爽的夜风吹走全身的疲劳。有顷,他转身打开收音机,想借用日军侵占中国领土的新闻,刺激已经困乏了的精神。但是,播音员却意外地广播:“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给大家播送川岛芳子小姐唱的蒙古歌曲。”
土肥原贤二听后怔住了。瞬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子——田中隆吉来东京时谈过的有关川岛芳子的事情子,让凉爽的夜风吹走全身的疲劳。有顷,他转身打开收音机,想借用日军侵占中国领土的新闻,刺激已经困乏了的精神。但是,播音员却意外地广播:“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给大家播送川岛芳子小姐唱的蒙古歌曲。”
土肥原贤二听后怔住了。瞬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子——田中隆吉来东京时谈过的有关川岛芳子的事情“这一定是多田骏玩的把戏!不这样,他这个半百老人就无法从你田中手里夺走芳子。”
田中隆吉充满了醋意,他为了一泄胸中的妒忌之情,颇为愤慨地说:“多田骏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结果,他干了一桩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蚀本生意。芳子的胞兄宪立就说过,他亲眼看见过芳子同方永昌睡在一个被窝里。”
土肥原贤二又想起了那次在天津的相见,只要他愿意,川岛芳子将是先属于他的。然而当他想到川岛芳子的特殊作用时,哀怨地叹了口气,大有鞭长莫及之感地说:“多田骏完全是胡闹!这样一来,把我苦心培养的谋略人才就给毁掉了。”
“您估计得完全正确!”
田中隆吉愤慨地说,“她作为一个司令来说,是担当不起来的,她在上海时期赢得的声誉,也丧失殆尽。关东军司令部也准备对她采取必要的措施。”
这时,收音机中传出了悠长辽阔的前奏,土肥原贤二也伴随着这浓郁的蒙长调和短调相结合的音乐回到了现实中。他自言自语地说罢“她一定是被打发回东京来了!”
遂听起了川岛芳子唱的内蒙情歌《驼铃》:从那遥远的茫茫沙漠,经商队骑着骆驼,踏着积雪慢慢地走过。年轻情人哟留在故乡,临别赠我心上,那驼铃在驼颈上做响。每当月照积雪的沙丘,想起临别的夜晚,在驼背上把胡琴拉哟。小小的驼铃已经磨亮,年轻人梦中会见,远在故乡的美丽姑娘。随着这多情而又稍带哀怨的歌声,土肥原贤二的思绪渐渐地回到了逝去的时代。他想起了远在清期末年,自己刚刚年满5岁,以陆军中尉被派到张家口从事谍报工作的往事,他曾在口外听到过这支情歌,他望着坦荡无垠,像锦缎似的绿色草原大声狂吠:“这应当是大日本帝国的领土!”
然而转瞬间快三十年了,苏俄已经从中国的版图上把外蒙分割而去,可内蒙还未变成大日本帝国的附属地,这怎么能容忍呢!当这首情歌把他带到广袤的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时候,他又感叹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家口从事谍报工作的往事,他曾在口外听到过这支情歌,他望着坦荡无垠,像锦缎似的绿色草原大声狂吠:“这应当是大日本帝国的领土!”
然而转瞬间快三十年了,苏俄已经从中国的版图上把外蒙分割而去,可内蒙还未变成大日本帝国的附属地,这怎么能容忍呢!当这首情歌把他带到广袤的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时候,他又感叹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这样一句话:随着这多情而稍带哀怨的歌声,土肥原贤二的思绪又渐渐地从历史的沉思中回到了现实,他望着悬挂在墙壁上的军用地图,又想起了发生在长城内外的战事伪满洲帝国成立不久,撤退到华北的张学良进军长城以外的热河省,为血国耻家仇,千方百计地进行收复失地的工作。为此,在山海关一带频频发生东北军和关东军之间的军事冲突,侵略成性的关东军曾一举占领山海关。不久,接替本庄繁继任关东军司令的武藤中将下达了对热河作战的训示,关东军以第六,第八两个精锐师团向长城一线同时并进,开始进击。与此同时,蒋介石任命杨杰为总指挥,率中央军北上,遂爆发了震憾中外的长城抗战。关东军自19年月开始出击,至月上旬完全占领了赤峰、承德、冷口等地。接着,又驱兵越过长城一线进入滦河以东地区,旋即又开始了所谓的滦东抗战。面对这一危厄局势,蒋介石何去何从呢?他想到自己在大江以南三次剿共失败,中原三镇武汉周围的苏区巍然屹立,他终于选择了与日本妥协的道路,并提出了“攘外必先安内”的投降口号。他北上保定,把力主抗日的张学良拿下马来,由他的心腹干将——亲日派何应钦接任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副委员长,积极贯彻,落实汪精卫提出的“一面抵抗,一面交涉”的投降路线。5月日,何应钦派出了停战全权委员会去密云,草签了屈辱的停战协定。在此基础上,于五月三十一日在塘沽进行正式交涉,由关东军参谋长——三羽鸟中的第三只鸟冈村宁次少将,和北平军事委员会分会总参议熊斌中将缔结了如下丧权辱国的《塘沽停战协定》:一、中国军迅速从延庆、顺义、宝坻、宁河、芦台一线以南及以西一律后退,今后不准再越过此线;二、中国军如遵守第一项规定,日军则不越过现在停止线进击;三、日本军确认中国军恪守第一项规定后,则自我安排返回长城一线;四、作为认识中国军诚意之第一步,日本军得随时进行侦察飞行及派遣必要人员视察中国军之撤退情况,中国方面必须给予保护及便利。土肥原贤二想到此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一群笨蛋!”
这是因为在他的整个谋略构想中,应当采用类似“九·一八”事变下克上的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北平和天津,并在华北地区再树立一个像溥仪这样的傀儡政权。然而关东军屈服于各种压力,签定了这样一纸《塘沽停战协定》,逼迫张学良下野,出国,就心满意足地撤回长城一线,岂不是功亏一篑!另外,北方的大敌苏俄为了自身的利益,不仅没费一兵一卒从中国割去一块比东北三省还大的地方——外蒙,而且为了实现他们南下的战略,两眼又盯住了毗连的内蒙。对此,土肥原贤二愤然自问:“关东军的将军们,为什么不快一些和苏俄争夺内蒙这块水草丰美的大草原呢?”
土肥原贤二出于职业的特点,很快又想到了在中国实施谋略的工作。昔日,当他听说板垣征四郎接任奉天特务机长的时候,他就认为这决不是知人善任之举。因为他最了解同窗好友板垣征四郎是个实干家,但绝不是一位优秀的谋略人才。他回到东京以后,听说参谋本部很不满意板垣征四郎的谋略工作,这对土肥原贤二而言,是料中之事。但是,板垣征四郎的成败得失是什么呢?他非常想知道。这时,清脆的电话铃声划破了静寂之夜,土肥原贤二急忙拿起话筒:日,当他听说板垣征四郎接任奉天特务机长的时候,他就认为这决不是知人善任之举。因为他最了解同窗好友板垣征四郎是个实干家,但绝不是一位优秀的谋略人才。他回到东京以后,听说参谋本部很不满意板垣征四郎的谋略工作,这对土肥原贤二而言,是料中之事。但是,板垣征四郎的成败得失是什么呢?他非常想知道。这时,清脆的电话铃声划破了静寂之夜,土肥原贤二急忙拿起话筒:“我是永田铁山!明天上午我做东,为你,为板垣征四郎君接风。”
“板垣君回到东京了?”
“回来几天了,他的心情很不好,你我要多多安抚他几句。好!明天见。”
土肥原贤二拿着话机自语:“板垣君到底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呢?”
板垣征四郎自从接任奉天特务机关长之后,顺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首先,为了配合关东军进击热河、长城一线,他以未公开的参谋本部人员的身分来到天津,设立了特务机关。和当年的土肥原贤二一样,与天津的中国驻屯军司令梅津少将发生了矛盾。其次,他开始谋略的第一个对象是北洋政府的元老段祺瑞。但蒋介石抢先一步,打着“迎段南下”的幌子,把老亲日派段祺瑞诱骗到上海;第二个对象是失意的军阀孙传芳。这个亲英美势力的直系中的分号老板,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佛门信徒,过起了“念佛韬晦”的生涯,对板垣征四郎的工作冷漠得很;第三个对象是吴佩孚。这位刚愎自用的大帅虽然失掉了军队,但依然摆着大元帅的架子,不仅不把板垣征四郎放在眼里,而且南京政府聘他为“国难会议”会员,他也不应召赴会;第四个对象是张敬尧,这是板垣征四郎手中的王牌。他准备以张敬尧为中心发动北平政变,筹建亲日的华北傀儡政权。但蒋介石的特务机关又抢先下了手,张在《塘沽停战协定》签定之前—5月7日在北平六国饭店被刺杀,主要干部被逮捕。从此,板垣机关失去了在平津地区搞特务活动的基干人员。同时,关东军司令部对板垣机关的特务活动也表示了失望,待《塘沽停战协定》一俟签署,帝国参谋本部通知天津特务机关停止一切阴谋活命令板垣征四郎回国述职。板垣征四郎是位战争狂人。他回到东京以后,立即向永田铁山、铃木贞一阐述自己的意见,出他所料的是,又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霉包。正如铃木贞一的证词所记述的那样:永田铁山担任第二部长的时候,关东军在华北大搞谋略活动。当时,我在陆军部,认为对热河使用讨伐的方法较好。可是关东军的板垣征四郎这时来到东京,他对我说:“讨伐热河可以不用兵力,采取谋略活动就能解决,请提供我在华北搞谋略活动的经费。”
随后他又到参谋本部游说永田永田第二部长要求我去见陆军大臣,请他拨给活动经费。我当即表示拒绝,我的话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最后我提出一个方案说:“既然你们那么热衷于搞谋略活动,如果只作为热河讨伐的辅助活动,并且只限于作战行动范围内的军事谋略行动,那还可以,但是搞政治谋略活动则绝对不同意。永田铁山这只领头的羽鸟对此犹豫不决,感到自己没有能力说服参谋本部、陆军部的同仁支持板垣征四郎的意见,也不可能请陆军大巨收回成命,再次派遣板垣征四郎去华北、平律一带从事谋略活动。然而他为了实现自己的侵华野心,积极地开展着各种形式的私下活动,一俟有了结果以后,遂决定在日本一家高级的西餐厅设宴,招待朋党好友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的侵华野心,积极地开展着各种形式的私下活动,一俟有了结果以后,遂决定在日本一家高级的西餐厅设宴,招待朋党好友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板垣君!皇军挺进华北的计划受挫,你在平津从事谋略工作中途辍手,原因并不在你们无能,是皇道派支持北进派,鼓励对苏俄备战的结果。”
板垣征四郎是个铁杆统制派,他异常愤慨地说:“永田君!天皇陛下不是支持我们的吗?”
“是的,但天皇陛下也不能不考虑这个人数众多的北进派啊。”
永田铁山长叹了一口气,复以反问的口吻,“板垣君!你知道关东军司令部为什么突然改变方略,急忙下令关东军一律返回长城一线吗?”
板垣征四郎愤慨地说:“我不知这是谁的命令,但是我相信,天皇陛下是绝对不会下这样的命令的。”
“你完全想错了!”
永田铁山面如冰霜。板垣征四郎惊得“啊”了一声,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坐在一旁候听不语的土肥原贤二,斩钉截铁地说:“这决不是天皇陛下的本意,而是一种应付国内外形势的权宜之计!”
“土肥原君所言极是!”
永田铁山沉吟片刻,“这些皇道派的老爷们,不仅北惧苏俄,而且从全球的战略着眼,又怕国联的威慑。加之他们有一批理论家上下煽风,连天皇陛下也被他们搞糊涂了。”
“当然,这些理论家也并非是瞎说,而是建立在可靠的军力对比之上的。”
土肥原贤二低沉地补充说。板垣征四郎听后大为不快,误以为土肥原贤二同情皇道派的北进路线,十分鄙夷地哼了一声。永田铁山为了使宴席尽欢而散,扼要地说明苏联已经开始构筑坚固的边境陈地,同时迅速增兵。另外,永田铁山严肃地指出:据可靠的情报,苏方近期将扩充50辆坦克车、五百架飞机,总兵力可达二十三万,海参崴的舰队——尤其是那十几艘潜艇还没计算在内。可是日本在所谓满洲的驻军只有三个师团,一个机械化旅团,骑兵集团,三个独立守备队,约八十架飞机,兵力约五万人,即使加上朝鲜驻屯军,也不及远东苏军的十分之三。最后他又加重口气地说道:“这就是现实!我们必须认真对待。”
板垣征四郎从未把苏军的战斗力放在眼里,他甚至把关东军发动“九·一八”事变的时候,和东北军一比二十当作不堪一击的例子加以说明,进而又寻衅和土肥原贤二发生冲突。土肥原贤二太了解板垣征四郎了,认为发生口角不仅无益于问题的解决,而且还有可能伤害情感,更何况面前还有受尊重的永田铁山呢!因此,他采取了回避的策略。但是,板垣征四郎却误解了土肥原贤二的意思,认为远离中国的谋略干将——土肥原贤二在国内受北进派的影响背离而去。所以,他气愤地抡了土肥原贤二一拳,大声质问:“你是不是也倒戈了?”
至此,土肥原贤二认为必须亮明旗帜了,他和永田铁山交换了个眼色,至此,土肥原贤二认为必须亮明旗帜了,他和永田铁山交换了个眼色,日本帝国的国防已成为当务之急。关东军在与远东苏军的对比上不能低于十分之八,否则,天皇陛下在执行南进路线的时候,不仅说不服北进派,而且也必然有后顾之忧?”
“土肥原君说得十分中肯!”
永田铁山进而又补充说,“不然,连征服满洲的理论家,我们亲密的合作者,石原莞尔大佐也要完全站到北进派的行列中去了。”
“他也要反对我们?不会吧”板垣征四郎震愕地反问。永田铁山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又提出了什么新理论?”
土肥原贤二顿感惊诧,吟哦片时,严肃地问。“他给陆军部写了一份报告。”
永田铁山边说边从皮包中取出一份公文,指着用红笔划的段落,小声地念:“从我国国力说,不可能同时针对世界最强的陆军国家苏联和世界最大的海军国家美国,来加强我们的陆海军军备,为此,必须把对苏战备作为重点,排除来自北方的威胁,防止与中国的关系破裂,尽力保持同美、英的合作,此期间还要培植满洲国。”
“这个投机的家伙!”
板垣征四郎气得又抡起了拳头,欲要用力挥下,早有防备的土肥原贤二闪身躲开,同桌的三个人都忍俊不禁地笑了。板垣征四郎猝然收起笑容,恶狠狠地说,“让他去占领西伯利亚吧!让他站在白雪皑皑的北极去指手划脚,当他的熊军师去吧!”
他说罢看了看面色忧郁的永田铁山,“哼!把我逼急了,我把这一只只北极熊全都杀了!”
“说不定啊,没等你去宰杀他们,我们已经变成北极熊口中的佳肴了!”
土肥原贤二心情沉重地说。“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板垣征四郎腾地站起身来,近似吼叫地反对说。“这完全可能!”
永田铁山的地位决定了他说话的分量,他把板垣征四郎按在座位上,格外沉重地说,“因为我们是少数,重要的军权还不在我们的手里。”
板垣征四郎终于在此严峻的现实面前低下了头。当他的目光再次和永田铁山的视线相遇的时候,他似乎悟到了今天宴会的真实意义,那心灰意冷的情绪又为之一振,习惯地抡了永田铁山一拳,请战似地说:“永田君!我明白了,调我回国的目的,就是和你一起和那群北极熊干!对吧?”
永田铁山微微地摇了摇头。“难道是为了让我反省在华北、平津所进行的谋略工作?”
永田铁山微然作笑地摇了摇头。“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能不能痛痛快快地告诉我?!”
“请你到国外进行考察。”
永田铁山望着暴怒的板垣征四郎,平和地说。这太意外了!板垣征四郎缄默了好一阵子,猝然大声冷笑,说罢“没想到啊,永田君是为了我这个被放逐者送行。谢谢你的好意,再见!”
陡然起身,转身就要拂袖而去。“回来!”
永田铁山真的发怒了,他盯住蓦然收步的板垣征四郎,“给身,转身就要拂袖而去。“回来!”
永田铁山真的发怒了,他盯住蓦然收步的板垣征四郎,“给委。”
板垣征四郎自知失礼,难为情地坐回了原处,依然是口服心不服地说:“请原谅我的火气!说吧。”
永田铁山缓缓地站起身,给板垣征四郎斟满酒杯,说了一句:“消消气!”
旋即落座,说出了要板垣征四郎出国巡视的原因:日本政府拒绝接受国联对侵略所谓满洲的指控,悍然宣布退出国联,这在日本朝野各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因此,批准此事的裕仁天皇急切希望知道外国——尤其是欧洲诸国的军界所持的态度。另外,为了推行南下的路线,必须获悉东南亚诸国的财力、军力,也需要派出一位赞同南下路线的将军出访。几经磋商,经由永田铁山等人提名,东久选宫亲王首肯,陆军部报请裕仁天皇审批,同意派遣板垣征四郎担当此任。最后,永田铁山深沉地说:“板垣君!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番良苦用心,从战略的高度去完成这次出访。”
板垣征四郎试探地问:“参谋本部做出决定了吗?由谁接替我的奉天特务机关长之职?”
“你的意见呢?”
永田铁山笑着问。“我的意见顶个屁!”
永田铁山依然是笑容可掬地说:“参谋本部在确定奉天特务机关长之前,希望听听我的意见。我嘛,也只有先问问你这位卸任的机关长了。”
板垣征四郎恍然大悟,明白了永田铁山举行这次酒宴的另一个用意。他看了看漫不经心,只顾吃菜的土肥原贤二,不容置疑地说:“非土肥原君莫属!”
“好哇,我们都想到到一起去了。”
永田铁山绽开出满面的笑颜,他望着继续低头吃菜的土肥原贤二,“少吃几口吧,快谈谈你的想法。”
土肥原贤二是个绝顶聪明的谋略家,当他获悉板垣征四郎奉调回国的消息以后,他就知道永田铁山又要请他出山,复主奉天特务机关。因此,他趁着永田铁山和板垣征四郎交谈的机会,假借着低头吃菜,暗自思索复出奉天特务机关长的工作重心。当他听到永田铁山点将以后,放下刀叉,仰起头,胸有成竹地说:“服从天皇之命是我遵奉的信条!但是,如若完成天皇陛下交给的这项使命,还必须有如下的几个条件。”
“说说看!”
永田铁山忙说。“一,奉天特务机关长的权限必须明确,如工作对象仅限于满洲,我任此职是毫无意义的。”
“当然不是限于满洲了。”
永田铁山肯定地答说。“二,如何协调和天津中国驻屯军的矛盾,请参谋本部做出相应的决定。否则,必将严重影响谋略工作的开展。”
“对!对”板垣征四郎赞同地说,“不然,华北、平津一带的谋略工作还会落空。”
对此,永田铁山为难地摇了摇头。土肥原贤二全然明白了,感慨地叹了口气说:对此,永田铁山为难地摇了摇头。土肥原贤二全然明白了,感慨地叹了口气说:“好!好”永田铁山认为宴会的目的达到了,遂端起酒杯:“为我们的事业必胜,干杯!”
二十六田中隆吉私会川岛芳子19年8月,土肥原贤二接到了出任奉天特务机关长的命令。他再次就任奉天特务机关长,并制订了策动内蒙古自治、华北自治的谋略大计。时过境迁,物换星移。在土肥原贤二回国述职期间,关东军司令长官本庄繁已被召回东京,为了表彰他在所谓满洲的侵略业绩,晋升为裕仁天皇的侍从武官长。新任关东军司令长官武藤信一将军,和土肥原贤二的关系较疏,一时难以深谈。当年合谋发动“九·一八”事变的理论家石原莞尔,由于倾向于北进派的思潮,所以和土肥原贤二的交往也日渐淡漠。在庞大的关东军指挥系统中,能为土肥原贤二出谋划策,从旁相助的将军,也只有关东军副参谋长冈村宁次了!土肥原贤二和冈村宁次几次密谋,决定把关东军的势力引向长城以内。为了解决和天津中国驻屯军的矛盾,土肥原贤二运用灵活的谋略手段,逐渐地深入华北,将山海关、通州、唐山等地的特务机关划归奉天特务机关直接领导。这不仅大大地拓展了活动的舞台,而且也等于架空了天津中国驻屯军的实际指挥权。他通过缜密地调查研究,遂于194年的夏天提出了如下的谋略工作大计:为抗衡苏联在外蒙的势力南下,巩固新成立的所谓满洲傀儡政权,首要策动内蒙自治,把南京中央军的势力从长城以外驱走;为了推向蚕食中国,实施南下的战略,必须进而策动华北自治,把占“据平津的东北军赶出华北。”
不久,日本参谋本部批准了土肥原贤二的谋略大计,并做出了如下的人事变动:调冈村宁次回国出任参谋本部第二部部长;完成出国巡视的板垣征四郎接任关东军副参谋长;永田铁山调任陆军部军务局局长;“十一亲信”中的干将矶谷廉介出任驻中国大使馆武官为了加强土肥原特务机关的骨干力量,刚刚免去大阪野炮第四联队大队长之职,充任通辽特务机关长的田中隆吉奉调来奉天,继续做土肥原贤二的部属。土肥原贤二的心情也是不言而喻的!他筹划完整个谋略部署之后,田中隆吉竟然不告而辞去了新京。待他因公赶到新京关东军参谋部以后,板垣征四郎说没有见到这位风流军人。土肥原贤二猝然从风流军人四个字得到了启迪,急忙拿起电话,要通了伪满执政府最高军事顾问多田骏,有意地问:“喂!你的干女儿芳子近来可好?”
“不太好!她在热河负伤以后,枪伤一直隐隐作痛。每逢下雨天,痛得都爬不起床来。”
“你这个干爹是怎么当的?应当让芳子好好地休养一下嘛。”
“我已经把她送到她祖宗的发祥地——长白山温泉去疗养了。”
“这还像个当干爹的样儿!有人知道她的疗养地吗?”
“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一个知道她的行踪的。”
土肥原贤二挂死电话,暗自好笑地说了一句:“未免太自负了吧!”
旋即对身旁的板垣征四郎笑着说:“请给我调一部军车。”
“做什么去?”
“做什么去?”
“捉谁?”
“田中隆吉和川岛芳子。”
“你怎么知道田中会在那里?”
“不信就和我走一趟,扑空了,我请客。”
翌日清晨,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驱车赶赴长白山温泉疗养胜地。长白山是美丽的!它不仅有寒带的原始森林自然景观,而且还有着特异的山峰、天池、瀑布、温泉等风光名胜。在长白山天池的北测,距长白山瀑布下九百米处有一温泉群,这儿常年热气腾腾,云雾弥漫,一直是猎人们的沐浴之所。伪满执政府建立以后,关东军抢占了这片风景奇秀的山区,把一片片温泉群辟为侵略者、汉奸头子的疗养区。今天,占有著名的汤泉的只有一双男女,他们身着游泳衣,亲昵地依偎着,坐在一块宽大的浴巾上,男的就是田中隆吉,微倒在他的怀中、枕着他双腿的就是川岛芳子。历史无情地把川岛芳子造就成这样一个畸形的民族败类!当她在童稚的时代离开父母东渡的时候,她像所有的孩子那样哀怜的哭叫;当她刚刚成人就遭到川岛浪速强X的时候,她为了所谓的贞节曾用开枪自杀来作为反抗。但是,当她复辟清王朝的野心极度膨胀以后,她却把自己的女色当做手段,在所谓满洲的事变中,在上海的事变中犯下了不可宽恕的罪行!今天呢,当她那放荡不羁的行为受到关东军冷落之后,她又把自己的女色手段用于报复其主子,并借以发泄自己的失落。对此,后人曾评说:“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性变态狂!”
不久以前,川岛芳子听说田中隆吉就要重返奉天了,顿时感到身边的老头儿多田骏是那样的恶心!她利用撒谎的本事骗过了多田骏,使这位干爹相信她独自一人去温泉疗养枪伤。可是她刚刚安顿下来,田中隆吉就偷偷地跑到了她的身边。正如田中隆吉后来所说:“我们是纯肉体关系,她作为一个难以忘怀的女性,极大程度地左右了我。”
今天吃过午饭,川岛芳子和田中隆吉洗过温泉澡以后,善于折腾男人的川岛芳子又提出了新的点子,要田中隆吉坐在汤泉边,她枕着田中隆吉的双腿午休。田中隆吉顺从地答应了。川岛芳子仰面朝天,欣赏着热气缭绕在森林之间的奇异景象,田中隆吉从身边拿起一本《福昭创业记》小说,有意转移情绪地说:“芳子,你为什么天天捧着这本书?”
“它描写了我们祖宗创业的艰难。每每我看到它,就想起了皇太极挥戈入关的雄风。”
“你可以给我读一段听听吗?”
“可以!”
川岛芳子是为了培养田中隆吉的ing欲情绪,还是为了诱发她自己的复辟狂?总之,她顺从地接过《福昭创业记》小说。她轻轻翻开扉页,小声读罢“第一首:朱果征祥,三仙绵奕叶。”
遂微微起头,看见田中隆吉俯首在窥视她那微然隆起的胸部,她顺势把田中隆吉的手放到自己的乳峰上,方才小声读起正文:“却说满洲第一大山,名曰长白。高二百余里,绵亘千余里。其龙脉一支至兴京;一支至旅顺,越海伏行,直到山东境界,和泰山连为一气。这样大山,自然钟灵雪,足以产生伟大英雄山上有一湖,水清洁异常,名曰布勒瑚里湖,俗曰天池池上不时有神仙往来。也不知是什么时代,天池之上,忽然自天降下三位仙女,是姊妹三人;长曰恩古伦,次曰正古伦,季曰佛库伦”支至兴京;一支至旅顺,越海伏行,直到山东境界,和泰山连为一气。这样大山,自然钟灵雪,足以产生伟大英雄山上有一湖,水清洁异常,名曰布勒瑚里湖,俗曰天池池上不时有神仙往来。也不知是什么时代,天池之上,忽然自天降下三位仙女,是姊妹三人;长曰恩古伦,次曰正古伦,季曰佛库伦”田中隆吉轻轻地抚摸着川岛芳子那有些干瘪的乳峰,倾心地听首那娓娓的读书声。可是当他听到“她们每人都有极其健康的体格,庄严富丽的相貌。她们赤着自然的天足,穿着自然的衣裳,拖着又黑又长的头发,戴着山上采集的花冠”的时候,心中悄然涌动起欲念,想起了他和川岛芳子共赴巫山的情景;当那熟悉的歌声代替了读书声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头发了情的公牛,突然把倒在自己怀抱中的川岛芳子按在了自己的身下,拼命地剥着那贴在白皙的皮肤上的浴衣。起初,川岛芳子毫无精神准备,下意识地挣扎着,想继续留在梦幻复辟的沉思中。然而当她听见那熟悉的求欢叫声以后,猝然之间变成了一只发情的母狗,遂即那小声地哼唱化做了放浪的嘶叫,本能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拥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体魄待到她的双手垂落在浴巾上以后,她近似啜泣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田中,我需要你”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田中隆吉猝然跃起,纵身跳进了热雾缭绕的温泉中,他拼命地挥动着双臂出水是温泉水太热,还是他的兽ing欲火不退?他就像是武士决斗前那样大声嚎叫着他终于发泄完了,缓缓地游到岸边,他正要呼唤川岛芳子下池沐浴,发现川岛芳子躺在浴巾上,活像是一具就要断了气的死尸,微微地抖瑟着,发出哀怜的呻吟声“芳子,你怎么啦?”
“我痛苦”
“是身上的枪伤又发作了吗?”
“可能是吧”
“需要我给你注射镇痛剂吗?”
“需要”田中隆吉双手按着池边,用力向上一窜,哗的一声跃到岸上。走到不远的一棵松树旁边,从挂在树干上的旅行包中取出注射器,走到川岛芳子的身边,跪在浴巾上,故作多情地问:“是左胸的枪伤痛吗?”
“是,不过”
“那一定是你自杀后遗症,对吗?”
“不,是我当安国军司令的时候,在兆南与张海鹏部交战留下的枪伤在作怪。”
“哎呀呀,我在国内看到你负伤的报道,总以为是假的,没想到你”田中顿了一下,接着要求说:“可以给我讲讲你负伤的经过吗?”
“可以给我讲讲你负伤的经过吗?”
接着,川岛芳子小声地吹嘘自己在交战中的勇敢,以及冒着枪林弹� �冲锋陷阵的壮举。她突然把话锋一转,又神乎其神地述说在一次凯旋的路上,意外地遭到了一群蒙面侠客的袭击,在这场遭遇战中中弹负伤,从马上摔到地下,遂失去了记忆。当她被抬到四平街的一个日本人家里救护的时候,脉搏和呼吸几乎停止了。她说到这儿有意看了看田中隆吉那惊惨的神色,莞尔一笑:“不过,我的命大,又活过来了。”
田中隆吉沉吟了一会儿,问:“这些蒙面的侠客是隶属哪一部分的?”
“听说,这些侠盗的头子原是我们的人,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又专门和我们做起对来,扬言要暗杀一切仇人。”
“看来,这仇人中也包括你了?”
“说不定还包括你呢!”
田中隆吉惨然地笑了。关于川岛芳子身穿特制军服,以安国军司令的身分参加热河作战,这已是遐迩闻名的事了,那时,田中隆吉始终认为任命川岛芳子为安国军司令,只是关东军的一种需要,而川岛芳子是绝不会参加所谓讨伐行列的。今天,他听了川岛芳子的追忆,登载在《朝日新闻》上的那张身穿军服、军裤、脚蹬皮靴,头戴军帽,双手按着指挥刀的照片又再现在眼前,他气愤地说道:“有这种必要吗!非要你站在讨伐第一线!”
“怎么没有!”
川岛芳子肃然翘起头,“当时,我曾对人说:我将赴前线,干干脆脆地死去,以表我心。活在这种事非颠倒的世上又能做出什么事情呢,我将死去,到天国里指挥日满这两个国家。你懂吗?”
田中隆吉听后越发地感到身旁的女人是那样的陌生!他沉吟片刻,试探地问道:“芳子,就是真的把日满两国交给你,可你能指挥得了吗?”
“怎么指挥不了!我可不像皇上溥仪那样窝囊。”
川岛芳子打量了一下震恐不已的田中隆吉,叹息地说,“可惜,上苍不授权于我。当然喽,我的作为也不像记者吹的那么神乎其神。”
“难道那些报道是假的?”
“这我怎么对你说呢,”川岛芳子下意识地长叹了一声,似又想起了往昔的生活,“我确实到热河省的各地跑了一圈,但报纸上的宣传,都超过了我实际所干的几十倍,这实在使我无地自容。”
田中隆吉感到川岛芳子完全的变了!她不仅失去了在上海那诱惑人心的女性魅力,而且再也不存在听命他人的天真了,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权欲狂和ing欲狂!对此,田中隆吉只能不无遗憾地付之一笑。有顷,他又想起了川岛芳子是一位当面扯谎不脸红,能把死人说活的谎言家,遂又对川岛芳子负伤的事产生了怀疑,一种想验伤症的念头打心底油然生起。他顺势把手从川岛芳子的大腿根部伸进浴衣中去“你又要干什么?”
川岛芳子边说边抓住了田中隆吉的手。“我想看看你的枪伤。”
“不行!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
这时,在距离汤泉不足0米的高坡上,有两位年过半百的将军,依傍着一株参天的劲松,默然无语地仁立着。一位是土肥原贤二,一位是板垣征四郎。自从田中隆吉游上岸来,他们就漫步来到了松树旁边,性急的板垣征四郎欲要呼唤,被土肥原贤二用手势制止了。二人对视一笑,似乎都在用眼神告诉对方:欲知心里事,必听背后言。旋即二人做起了多余的第三者当田中隆吉把手伸进川岛芳子的浴衣里面,欲要剥衣查伤的时候,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都摒住了气,心律的跳动也加快了一倍,都希望能窥视清室公主的赤裸之躯他们失望了!待到田中隆吉为川岛芳子注射的时候,二人不约而同地吐了口气,轻轻地走到汤泉边,看着这特殊医生的注射田中隆吉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匆忙推完针管里的注射液,熟练地拔出针头,转身一看驻步身后的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惊得腾地一下跳起来,忘记了没穿军服,慌忙并拢两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报告!不知二位将军莅临,我,我请求二位将军给以军法处置!”
趴在浴巾上的川岛芳子也听到了脚步声,原以为是侍从送来了饮料,故连头都没歪一下。当她听到田中隆吉那紧张过度的报告声时,才身不由己地转过身来。但是,当她看见近似裸体的田中隆吉向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行军礼的形象,忍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土肥原贤二侧目扫了一下板垣征四郎那温怒的面色,看了看川岛芳子趴在浴巾上大笑不止,放荡无羁的样子,冲着田中隆吉说:“此地是疗养之所,就不要拘泥于军礼了。”
“还是土肥原将军豁达、大度。”
川岛芳子边说边跃身站起,趋步走到近前,用那富有肉感的身躯依偎着土肥原贤二,“您们二位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土肥原贤二扫视了一下板垣征四郎那漠然的表情,有意地笑着说:“是板垣将军算就的,他带着我来这儿找你们的。”
川岛芳子听后一怔,望着温怒不语的板垣征四郎,叹服地摇着头:“板垣将军!您可真厉害呀”
“我有什么好厉害的!”
板垣征四郎望着惊愕的川岛芳子,“土肥原将军说的不是事实,是他算就了你们二人在此幽会,我为了打赌才陪他到此的。”
川岛芳子望着笑而不语的土肥原贤二,暗自说:“您的耳目可真叫多啊,我和田中隆吉躲到这儿私会,也没逃过您的眼睛。”
她一转身,无意之中看到了呆著木鸡的田中隆吉,遂想到了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她扭了扭腰肢,撒娇地说:“土肥原将军!您可不要指责田中君,是我请他来的。”
“噢,新鲜!”
板垣征四郎颇有情绪地,“你就是单单为了请他来打针的吗?”
川岛芳子一听这弦外有音、并且很有些分量的问话,禁不住地为田中隆吉捏了一把冷汗,她稍许沉吟,便又施展开了她扯谎的本事,十分郑重地说:“打针是需要的。但我知道田中君奉调来满洲的使命,需要给他介绍一些情况。”
对此,土肥原贤二是感兴趣的。可是板垣征四郎却持怀疑态度,他冷漠“打针是需要的。但我知道田中君奉调来满洲的使命,需要给他介绍一些情况。”
对此,土肥原贤二是感兴趣的。可是板垣征四郎却持怀疑态度,他冷漠由板垣将军请客。”
“怎么样?”
川岛芳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板垣征四郎。“如果没有猜对呢?”
板垣征四郎做岸地问。“您想做什么,我全都答应。”
川岛芳子轻狂地瞪大了两只眼睛。“我看啊,”土肥原贤二轻轻一推,把川岛芳子推到了板垣征四郎的身边,“你先答应陪着板垣将军洗个温泉澡吧!”
“这赌还打不打呢?”
川岛芳子问。“当然打了。”
土肥原贤二笑着说。“我何时说田中君奉调来满洲的使命呢?”
“这就用不着你来讲了。”
土肥原贤二说。“那由谁来讲呢?”
“他!”
土肥原贤二指着一动不动的田中隆吉。川岛芳子明白了土肥原贤二的用意,转身看了看威严的板垣征四郎,她突然想起了家兄宪立看见她和多田骏睡觉时说过的一句话:“对芳子一贯持庄重态度的,恐怕只有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了!”
在她的心目中,土肥原贤二虽然没有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在那次奇异的相见中,足以证明这位大谋略家是个失败者。时下,能不能征服这位威震满洲的实干家板垣征四郎呢?如果能让这位年过半百的将军倾倒在自己的面前,岂不是一件快意的事情?想到此,她用腰肢蹭了板征四郎的手,浪声浪气地说:“板垣将军!快脱掉戎装吧?洗完了温泉澡,我还要等着吃您的宴席呢!”
“好!好”板垣征四郎匆忙脱掉上衣,有些为难地,“没带游泳衣来。”
“那就按照大和民族男女同浴的传统,把衣服脱光了,和芳子一块洗温泉澡。”
土肥原贤二笑着说。板垣征四郎脱得一丝不挂,俯首一看,川岛芳子也把那件游泳衣脱下来,扔到他的军衣上。他一看那纤细如雪的卷缩着的身躯,像个醉汉似地走进了温泉中土肥原贤二看了看他们在温泉中戏游,调情的样儿,微笑着摇了摇头,席地坐在了那条浴巾上。他看着惊魂不定的田中隆吉,拍了拍身旁:“坐吧!”
田中隆吉怯生生地坐在了浴巾上,可能是为了补过吧,主动地说:“将军!现在汇报通辽特务机关的工作可以吗?”
土肥原贤二严肃地点了点头。接着,田中隆吉就讲了起来土肥原贤二边听脑海中边浮现出了这样一幅地图:在伪满洲国通向内蒙古腹地的中间地带,在河北和内蒙古的交界之处,活动着一支服从关东军领导的部队——李守信骑兵旅,这对进行内蒙古的谋略工作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近似考试似地问:“你认为下一步的谋略重点,应当向何处发展?”
“一,沿着哲里木盟大草原向西,在长城以北建立内蒙古自治政府;二,了点头,近似考试似地问:“你认为下一步的谋略重点,应当向何处发展?”
“一,沿着哲里木盟大草原向西,在长城以北建立内蒙古自治政府;二,人才了,遂满意地点了点头。稍经沉思,又有意地问:“据芳子向你介绍的情况,下一步在内蒙工作的重点对象是谁呢?”
“是德王!”
田中隆吉忙又解释,“就是锡林郭勒盟苏尼特旗旗长家的那位德王。”
“这我知道,他叫德穆楚克栋鲁普,在热河作战中,曾通过情报活动协助过关东军,对吧?”
田中隆吉顿感自己冒失了,边说“是,是”边难堪地低下了头。“你对德王的情况了解吗?”
“知道不多。”
田中隆吉抬起头,看着土肥原贤二那严肃的表情,急忙补充,“芳子是了解的,她可以帮我一些忙。”
“我希望把你派到德王的身边去,你有什么困难吗?”
田中隆吉感到实在是太突然了!对只身潜往锡林郭勒大草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当然喽,”土肥原贤二很平和地说,“你暂时还不必去那个地方。”
“谁先去为我开路呢?”
“我!”
“这可不行!”
田中隆吉诚惶诚恐地,“将军!太危险了,还是要我去吧?”
“哈哈”土肥原贤二坦然地笑了,“你能代我考察、制订内蒙古的谋略政策?你能顺路代我了解平津的谋略重点?你能代我把南京的中央军、张学良的东北军统统挤出华北去?”
“不能”田中隆吉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如此的渺小,“可您的安全”
“没有关系!”
上肥原贤二慷慨对天,“只要想到帝国在华的利益,区区一身,何足挂齿!”
“将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