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左掌轻轻拍出,一股柔和的掌风把黄衣中年人的凌厉掌风化于无形,右拳闪电般直直捣出,黄衣中年人闷哼一声,飞出店门外趴在地上。
任意看着趴在地上的黄衣中年人,心想,这西部大陆果然是卧虎藏龙,要是在铁国,满元境的修为已经是了不起,但在这里随便遇上的一个人都是归元境的修为。
任意一拳砸飞黄衣中年人,胖子是张大着嘴巴半天合拢不回来,他没想到任意不但医术高明,武道修为也极为了得。
胖子愣了一会,回过神来,低声对任意说道:“这小侯爷虽然是霸道了些,但他很爱他的妹妹,听说他的妹妹早些时候偷吃一个烧鸡后就病发,看了好多大夫都不见好呢。”
偷吃烧鸡?难道胖子说的就是那个偷鸡妹?任意赚到钱后,一直想找到偷鸡妹把钱还给她,因为不知道偷鸡妹的身份,也无从找起。
任意想了想,走出店门来到小侯爷跟前,说道:“带路,去你家。”
小侯爷见到任意随手一拳就能把自己的下属打得趴下,知道这个小神医非常厉害,听到任意让他带路回家,惊得问道:“你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你不是想我去给你妹妹看病么?赶快带路。”任意说道。
小侯爷糊涂了,惊疑地看着任意,刚才叫他去他不愿意,怎么又突然变卦了?
“还愣着干什么?走呀!”任意喝道。
小侯爷看出任意是认真的,但又不敢再得罪任意,只好郁闷地把任意带回家里。
定远侯是卫国的功勋之辈,姓裴名信,是明景皇帝甚为倚重的军方大臣。
定远侯有一子一女,儿子名叫裴超,女儿叫裴雯。儿子裴超也不见得人有多坏,只不过这些功勋贵族之辈的后人,大多都带有些公子哥儿的脾气。定远侯最疼爱的就是小女儿裴雯,但裴雯却在多年前得了肾病,一直医治不好。
早些时候,定远侯听到大德路上的和春堂来了个小神医,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今天就让儿子去把小神医请来给女儿看病,他那里知道他的儿子搞出了些事来,要不是任意怀疑他的女儿就是偷鸡妹,就算是皇帝出面,任意也不见得买他的帐。
定远侯见到任意时,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
任意一向不喜欢与人客套罗嗦,与定远侯见过礼后就让人带去见病人。
定远侯是军人出身,也是爽快之人,亲自带着任意去了女儿的房间。
任意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全身浮肿,脸上更是肿得像个猪头,那里还有偷鸡妹的样子?
这时候任意并不确定这个病人是不是偷鸡妹,但既然来了,不管是与不是,病总是要给人看的。他走近床前,正想拿起病人的手诊脉,床上的病人睁开眼睛看了任意一眼,叫了起来;“偷鸡贼,是你?你来干什么?”
果然是偷鸡妹,任意笑了,说道:“偷鸡妹,还敢不敢偷鸡吃?这回遭殃了吧?”
偷鸡妹哼了一声,浮肿的脸更红了。
定远侯父子听到两人说什么偷鸡贼偷鸡妹,一头雾水,定远侯问道:“小任大夫,你与小女认识?”
任意简单地说出两人认识的经过,定远侯父子俩大笑,定远侯叹道:“雯儿平常在饮食上总是吃得清淡,也是难为她了。”
任意给裴雯把了脉,知道她的病复发并不是因为吃烧鸡引起的,而是因为吃了什么药物所致,也不问裴雯曾经吃过什么药,开了方子,说道:“侯爷,令爱的病并不难治,第一个方子连吃两天之后,全身就会消肿,第二个方子吃半个月,半个月后再到和春堂找我,我再开个调理的方子,慢慢就好,以后就可以大吃大喝了。”
“偷鸡贼,你真能治得好我的病?”裴雯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惊喜地问道。
任意笑道:“放心吧,包你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吃鸡了。”
定远侯听到女儿的病能治好,心中大喜,由衷地赞叹道:“小任大夫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高明的医术,让人佩服啊。”
定远侯要是知道他那个归元境的手下也挡不了任意一拳,说不定会惊爆眼球。
裴超听了,心想,此人比自己还年轻,归元境的高手挡不了他一拳,又精通医术,真真是天才怪物。想想自己整天只是胡混日子,心中暗自惭愧。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裴超以任意为榜样,发奋努力,日后竟成了卫国的栋梁之材,这倒是定远侯和任意都没有想到的。
……
……
大德路上有家和春堂,和春堂里有个小神医,能治百病,药到病除,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天京城。
这天,很多慕名而来的人在和春堂外排起了长龙,任意看到这阵势,大皱眉头,心想,这也太夸张了吧?怎么都聚在一天来了?摇摇头,加快了诊断的速度。
任意这边是加快了看病的速度,但病人拿了方子要等候抓药,不多时,药店里也挤满了手拿方子等候抓药的人。
胖子看这形势不对,要是这样下去,只怕药店也要被挤爆了,咬咬牙,这钱也不赚了,招呼众人拿了方子的都到别家药店去抓药。
胖子此举是缓解了不少人,但在门外等候看病的人却越来越多,不久之后,把大德路都堵上了。
等候看病的人造成了大德路上的交通堵塞,惊动了天京府衙。
大德路位于天京的东区,负责东区治安管理的巡安使马宏章接到消息,带人到了大德路一看,不由得大皱眉头。
只见和春堂门外人头挤拥,长长的队伍如一字长蛇,把大德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医道中人救死扶伤,向来得到人们的敬重,马宏章身为为东区的治安头头,自然听说过小神医的名头。
辖区内来了个造福民众的神医,当然是好事,只是象今天这样热爆的场面,不但人多拥挤,还严重地影响了大德路的交通,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对马宏章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马宏章带人挤过人群,来到和春堂门口,高声叫道:“那位是掌柜?请出来说话。”
对于这样的场面,胖子早就知道不妥,还不停地走到人群中苦劝,让人们改天再来,但这些人想到既然来了,没理由再跑一趟,并不理会胖子的劝说。
胖子听到马宏章叫唤,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急急地跑到马宏章跟前,躬身说道:“大人,我就是和春堂的掌柜余好,大人有什么吩咐?”
马宏章吸着气指着拥挤的人群说道:“余掌柜,这么多人排长着队,连整条街道都堵塞了,得想想办法啊。”
胖子苦笑着说道:“大人,办法我想了,我曾苦劝这些人先回去改天再来,但这些人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了。”
马宏章看了看正在专心问诊的任意,走进店里,对着正在问诊的任意说道:“小大夫,我有个建议,你今天先停诊,这样下去会容易出事。”
任意也知道这样下去确是不妥,他开完了一个方子交给病人,看了马宏章一眼,心想,此人倒是能通情达理,不像一些官府中人动不动就对着普通百姓耀武扬威呼呼喝喝的,站起来对马宏章说道;“大人,我也知道这样不妥,看来今天只能停诊了。”
马宏章听到任意同意停诊,走到店门外高声叫道:“各位,因为人多拥挤,把路都堵塞了,从现在开始,小神医就不问诊了,等改天想出妥善的办法再重新开诊,各位请回吧。”
本来等候看病的人还守着规矩排队,现在听到马宏章的话,个个都不干了,全都涌到和春堂门前来,场面更混乱了。
马宏章惊得一边叫手下去维持秩序,自己与胖子不停地劝说这些人离开,连任意出来劝说也无济于事。
几个人正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几匹高头大马从街道的一头走来,四名锦衣大汉的后面,是一个身材高大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中年人后面的马上坐着一个身穿箭服的漂亮姑娘。
中年人正是定远侯裴信和他的女儿裴雯。
任意的两个方子就能让裴雯恢复俊俏的模样,今天定远侯是带着女儿来复诊并道谢来了。
定远侯远远看到和春堂门前挤满了人,场面混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疑惑地下马走了过来。
任意见到定远侯和偷鸡妹,知道他们今天的来意,连忙拔开人群迎上去,把他们让进店里来。
卫国最有名的侯爷能到一个小药店来,那是极大的荣幸,胖子既激动又担心地忙着端茶递水。
马宏章与定远侯的地位太过悬殊,不敢过来见礼,站在一旁惴惴不安。
定远侯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着门外的人群问道:“小任大夫,外面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任意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定远侯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小任大夫,你这是名声远播啊。”
任意挠了挠头,苦笑着说道:“播是播了,只是这播得也太厉害了些,把街道都堵上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打发这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