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程侧转过半边身, 应道。
“怎么可能,上将大人,贺星渊元帅的副官办公室里不要性取向为男的人。”
“况且就算希泽喜欢男人, 他只要照照镜子, 就可以对相貌这项条件失去感觉, 您觉得我还有什么其他理由可以吸引到希泽副官吗?”
这些都不是最直接的理由, 直接的理由是, 只要看过希泽仰望星辉时的表情, 就该知道他心中只有那个帝国之辉。
那两个人的爱情根本没有其他人插足的余地。
“是吗?”
楚绍则心里打着盘算, 他本来想着, 假如希泽喜欢解程,他就可以利用解程做一些事,将希泽从他这里赌赢回去的十三亿再勒索回来。
所以解程否认的答案, 让他有些失望, 看着解程滴水不漏的表情,楚绍则厌烦地挥了挥手。
“呵。他当初把你从选拔里淘汰出去, 也不知道现在又在假好心什么。”
见楚绍则又提起了淘汰, 解程本来准备转身要走的脚步顿下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自欺欺人。
他的长官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楚绍则不仅知道自己去过贺星渊元帅的副官选拔,还知道他是经过谁的淘汰才来了这里的。
虽然这是一个解程不愿意提起的伤疤, 但是他还是想知道楚绍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件事的的。
解程皱着眉反问道。 “这件事您是从哪里听说的?”
楚绍则拉开一点领结倒坐在沙发上。“有那么重要吗?”
解程看着楚绍则不太想说,他抿了抿唇,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微微颔首就准备离开。
楚绍则也是故意的,解程不说话,他又继续叫住人,好像这样逗人很有趣一样。
“就在你刚刚成为副官之后不久。”
“有人跟我说, 你先去了贺星渊那里,笔试是副官考核的第一名,不知道面试出了什么原因,失败才来了我这里。”
解程眼中露出一点茫然来。
"谁?"
“希泽?”
“不,不是他。”
楚绍则不愿意说了,他轻轻哼笑一声。
"如果不是他说的这些事,你以为你真的能这么快的爬到首席副官这个位置吗?"
解程局促地嘴唇翕张。
难道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吗?他才刚刚这么给希泽说过。
“实力再强,在军队这种需要混资历的地方也不是靠实力就能轻易当上首席副官的。”楚绍则嘲笑着解程的天真。
"我知道你也是个失败者,而且失败给的人也差不多,所以我才给你这个机会。”
原来,他是这么想自己的。
楚绍则的话,让解程觉得自己就是笑话,原来楚绍则将他提拔为首席副官不是因为他能力出众。
而是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和他一样的失败者,然后看着自己被蒙在鼓里,自以为是,感觉很有趣儿而已。
解程扔下手中的托盘,掷地有声地道。
“我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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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泽腿有点打软地靠在墙上,扶着墙沿,眼神中有些对不上焦,嗓音也分外沙哑。
"元帅,您早点.....休息......息。"
听着希泽越来越连不成句子的语句,贺星渊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半晌没有动,等着希泽转身,他脑子里过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人造星给希泽安排的房间应该和其他上校是一层的,那层在这层之下,离得很远。
希泽这个状态下要摇摇晃晃得走回去,万一碰到什么危险的人,被人趁虚而入了怎么办。
尤其是刚刚他说的那群长老院的人,万一他们安排几个女人,特殊照顾希泽,然后伪造出一出希泽私生活混乱的小故事,这个人造星上媒体四通八达,立马得成为新的头版头条。
他不能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放他走。
电光火石间贺星渊立马做好了决定,他伸出手,一把勾住希泽的手臂。
“留下。”
希泽身上像是各处着火,贺星渊勾住他的手指就是在他本来就不乐观的状况下,又添了一点汽油,烈火焚烧了理智,他没有拒绝,反握住贺星渊的手指,跟着走进房里。
“嘭”的一声,关上门。
贺星渊也不知道之后该怎么解决,因为前两次希泽都是自己自、慰解决的,他不知道自己除此以外还能给希泽什么帮助。
他没有直接开灯,房间里的人工智能可能觉得他们是要做什么坏事,也没有自己给他们打开灯。
“你的情况怎么样?”贺星渊低声问道。
希泽迷迷糊糊地摇摇头。“十分.....不好。”
他知道大概是怎么事。
他的能力早就已经使用过度了,但是因为自己的心理作用,一要赢下那局赌博的意念,让他忽略掉自己身体可能会产生不适的后果。
就像是水过冷不会结冰一样,他的身体也是在使用能力使用过度之后,继续使用能力也表现的很正常。可是一旦破坏掉这个平衡,例如意识到过度使用能力可能造成后果以后,那种副作用便渐渐反应到了身体上。
而且更加严重。
希泽觉得从来没有哪一次比今天更严重。
贺星渊看着整个缩成一团的希泽,一点都不后悔自己把他拉近房间的举动,希泽的状态这么差,刚刚要是不让他留下,那是要出大事儿的。
一手扶着希泽的胳膊,他将人直接从腰下抱了起来,几步带人进浴缸里。
元帅休息室的浴室十分豪华,甚至有个单独的房间,旁边就是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的星河壮阔,贺星渊同样没有开灯,深蓝色的光晕从窗户中落下来,除了浴缸以外的地方都是暗的。
希泽穿在身上的,被贺星渊在心底暗暗夸赞过的西装被贺星渊一颗颗扯了开来。
又将人放在了浴缸里。
泡在水里的那刻希泽忍不住一抖,这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他的肌肉瞬间紧绷在了一起,身体忍不住往后躲避,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太冷了。”
冷水将希泽整个浸湿下去。
为了给希泽洗这个冷水澡,在希泽旁边半跪下来的贺星渊也被挣扎地淋一身的冷水。
在打湿的军装勾勒下,能看见柔韧紧实的肌肉,像是野兽一样微微弓着的背,一米九的身高挤在一个浴缸旁边确实委屈贺星渊。
他俯视着在浴缸里像鱼一样左右挣扎的希泽。
面容冷酷,眉宇锋锐,好像完全不为所动,也不理会浴缸里的人难受的呜///咽,用粗暴的方式往希泽身上浇灌着冷水,也不管这样用花洒喷向希泽会不会祸及自己。
他怕稍微迟疑一会儿,他会忍不住做些什么。
因为场面乱成一团乱麻,一直箍在希泽头上的那根发带,在希泽的挣扎中不出意外地滑落到了浴缸里,乌木一样黑的头发瞬间散开,如同海草一样的贴在希泽白皙细腻的脖颈上。
像是一张宣纸上随便洒出来一副上等的泼墨国画。
希泽还没有察觉到头绳掉到了浴缸里,贺星渊的注意力先从那段脖颈上过来,望微波荡漾的水中看去。
浴缸里的水不算深,但是因为有人的影子,什么也看不清。
贺星渊想也不想地伸手去勾,摸索几下,抓到了头绳在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伏在了希泽身上。
两道沉重的呼吸紧挨着,贺星渊一时像是被浴缸的水淹死了一般。
被完全浸湿的一面衣服像是有千斤重,与浴缸里的水之间有物质间的范德华力,勾的他不断下沉,沉到几乎与希泽肌肤相贴,从那段脖颈蹭过,他才恍然惊觉,猛地抬起身体,可是他还没有完全起来,就被水里的人两手交叉地锁住了脖颈。
希泽潋滟的眸子抬眸看向贺星渊。
他知道的,贺星渊会说出那句不到达虫圈不要伴侣。
是因为贺星渊不想重蹈覆辙。
他一直逃避的事,不就是不想像他的父母那样,因为两人之间是伴侣,所有被连累,被害,双双死在战场上,所以想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在和爱人在一起嘛。
如果这就是他想要的,而他也可以理解。
既然如此.....其实他成全贺星渊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真的很喜欢贺星渊,贺星渊也知道自己喜欢他,所以他觉得是不是伴侣都不是很重要的事儿,其实把事情挑明了跟贺星渊改变,然后因为一个诺言被贺星渊拒绝,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好。
就算贺星渊保持着沉默,贺星渊心底在想什么他是知道的,他为什么非得逼贺星渊说出口呢。
因为有些微醺,桃花眼被拉的狭长,紫色的眸子如同水晶一般闪闪发亮,又湿润迷蒙得看着贺星渊,如同童话里的妖精一般。
希泽放松地看着贺星渊,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显得更加清晰。
“我们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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