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这个怀疑, 之前希泽还没有醒来的时候,贺星渊跟他的情感咨询大师在网上短暂的交流一下。
“所以您现在怀疑您喜欢的那位恐同直男,其实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直吗?”
刚从黑名单里出来, 情感大师就秒回贺星渊的问题。
贺星渊给的问题悬赏非常高, 哪怕题主觉得他没有用, 他认为自己也该全力以赴, 这样才不辜负问题的价值。
可题主在问完这个问题以后, 又保持一会儿沉默, 像是断了线一样。
情感大师已经习惯了。
这是这位题主的特色, 沉默寡言和一语惊人。
沉默之后必又一语惊人了。
“我们接吻了。”
然吧!
情感大师发一个吐血的表情几个感叹号, 在光脑上格外的刺眼。贺星渊解释道。
“偶然的,是一个乌龙。”
情感大师将之前的表情又循环一边。
真的吗?他不信。
“我还没教您站起来,没想到您已经健步如飞, 您完全可以出师。”
情感大师觉得这单已经差不多快要结束, 这都亲上,睡觉的那天还会晚吗?
“那个偶然的机会几乎没有复制的可能性。”
"但是他的反应.......不像恐同者。"
大师详细解了一下, 那个吻之后两人的状况, 十分胸有成竹了。
“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贺星渊微微眯起眼睛。
“恐同即深柜。”
“ 想知道答案的话, 一厚着脸皮多试试,千万不怕把人吓跑。”
所以他之前隐藏自己的心思, 怕把希泽吓跑的这个思路......是不对的吗?
“这瓜不强扭一下,你怎么知道他甜不甜。”
贺星渊沉默一会儿,回道。
“你上次才告诉我, 不单刀直入,温水煮青蛙。”
这个情感大师到底靠不靠谱。
“实践要与时俱进,现在的情报可越来越丰富。”
“您的棺材本可以留着娶老婆。”
“我这里有结婚司仪的账号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解一下......”发送失败。
——您已被拉黑!
怎么又被拉黑!!不能老是这样用完就扔啊。
.....................
为了给这对连见面也藏着掖着的爱侣一点私密的相处时间,军团长们走的飞快, 室内只留希泽和贺星渊两个人。
希泽苦恼地微微蹙起了眉,不知道这个场面要如何处理。
这些军团长误会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元帅可是知道的。
他们根本不是在幽会,他就是私自闯进来的,没有跟任何人报告,准备偷偷来看一眼就走。
“元帅大人。”
希泽看向元帅,终于注意到了贺星渊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的嘴唇,他又不自在的轻舔一下,唇瓣大概有点肿了,稍微舔一下触感都比往日要敏感。
在接吻这个完全没有实操的亲密接触中,贺星渊充分发挥了自己性格中略微暴虐的那部分,仅凭本能的行动,不间断地“撕咬”"舔、舐"几乎要将人吞入腹中。
倒是和他第一次在他心底看到的那个吻如出一辙。
区别只在于,他在现实里是有反击的,元帅嘴上也有不熹微的伤痕,那些都是他的杰作。
两个人的唇上都有这痕迹,之前那些军团长想歪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个人工智障给他们带来的乌龙,不仅让其他人看见他们之间的暧昧,也让希泽肯定一件事。
有郝天给元帅看的那些同人本做铺垫,元帅对他的欲、望已经不再停留在酒后,有可能已经明白了他对他有好感,所以才会有那个情不自禁的吻。
知道元帅对自己抱有私人情感和他必须要解释自己为什么过来之间并不冲突,在一个习惯性与人拉远距离的人心里,公私必须分明。
“谢谢您帮我掩饰。其实我来这里是因为......”
希泽刚刚开口解释他偷偷进入军区的原因,贺星渊骤然眉头轻蹙,似乎有些不悦。
希泽话音微微一顿,他知道的,贺星渊是不耐听解释的那种人,更不爱听谎话。
不知多叛徒准备讲一下自己为什么背叛的起因经过,多间谍跟贺星渊讲解自己悲惨人生101,都在贺星渊厌烦的表情中结束生命。
可是虫族能够寄生人体和虫化这件事还不是公开的秘密,他必须随便胡编一个理由,注定说谎。
在他停顿的刹那,贺星渊走了过来,轻掐起他的下颌,力道不重,刚好阻止他开口,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地说道。
“不用。”
这是贺星渊说的。
根本不用解释,他相信他。
如不是因为相信希泽,他不会在认出希泽以后让其他人离开医务室,也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睡倒在希泽身后,更不可能在众多军团长面前默认他们是在幽会为希泽打掩护。
所以这件事在解释前,就已经有结论。
根本无需解释。
希泽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握紧。
他知道贺星渊的言下之意。
可他没想到贺星渊真的毫不犹豫地信自己,在这时候,贺星渊应该不信任何人,因为他身边危机四伏,狼豺虎豹都等着他丧命。
不过也不用他来操心。
贺星渊肯定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处境中,不然他也不会在上次的演讲中把自己正在走的路比作孤寂之路了。
只是因为自己是特别的,所以才信任自己。
其实他更希望贺星渊不信他,让他解释。
这样他就不会将自己对于贺星渊来说有多特别这件事,体悟的这么深刻了。
希泽无奈地想着,任由贺星渊掐着自己的下颌。
刚刚贺星渊不悦的原因,终于真相大白。
希泽僵在桌子前,眼见着贺星渊用手指沾了一点青绿色的药膏,一点点地涂在他的唇上。
一直有些微热的唇上带了星星点点的凉意,但是放在他下颌的手指和近在咫尺的眸子却让人一下热了起来。
那眸中的金色,像是金属的光泽,冷淡又明亮,只倒影着他一个人。
伤口很小,但不知不觉得就涂久,希泽伤的也不是很重,贺星渊大概在他的嘴上刷了厚厚的一层腻子,是能照镜子,他此时的嘴唇一是油光发亮的。
希泽的手指悬在嘴唇附近,最后还是忍忍,没有自己动手把元帅的杰作破坏掉。
“您涂多。”
贺星渊看眼他的唇,轻点了点头。
接着伸出了大拇指,刮走一部分希泽唇上的“腻子”,收回手时,从自己的唇间抹过。
“这样就刚好。”
只有他觉得,这个动作gay的过分吗?
希泽重新提醒自己几遍,在贺星渊眼里他是直男,直男不会觉得这是间接接吻的,可能最多算是关系好。
他得从直男的角度来防守,额,他为什么用防守这个词儿来形容?
贺星渊的确一直盯着希泽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
“我就是有些惊讶,您不是有洁癖吗?”希泽微笑着问道。
贺星渊拉近希泽的距离。
凑在了希泽耳边。
“我们是交换过唾液的关系,洁癖用暴露疗法......也该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