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在不停的喘着粗气,可一双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洞口方向,似乎下一秒就会从那里面跑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似得。
可能是好奇心在作祟,王涛一时竟然忘记了恐惧,顺着这名村民的目光也跟着往洞口望了过去。
两人目光刚一落定,就瞧见刚刚那些蜂拥而入的村民正火急火燎的往山洞外面逃窜。
这些人刚刚从洞内跑出来,谁知道紧接着就在他们身后尾随而出一大群密密麻麻,体态娇小的动物来。
虽然这些动物的体型不大,但是架不住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即便王涛距离洞口已经有些距离,可内心还是受到了不大不小的冲击,不单单是视觉上,就连身上都冷不防的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种场面过于诡异,搞得王涛头皮发麻,嘴里不经意的嘟囔了一句:“这洞里咋会有这么多的野猫哇?”
“眼花了吧你?那明明就是一群黄皮子!”
村民及时纠正了他的话,可能是过于激动的缘故,声音居然不自觉地就提高了一些。
等他反应过来时,赶忙又伸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王涛闻言脸色一僵,与那村民无奈对望一眼,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着:难道是我们找错了山洞吗?
扭着脖子来来回回在四周荒野又瞧了瞧,王涛这心里也开始有些没底了,记得广才叔明明说有一样东西留在山洞里,需要我去帮着取出来的呀?
那从山洞里跑出来的一大群黄皮子该咋解释呢?
不会是广才叔跟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吧?
王涛尴尬的挠挠脸蛋儿,觉得广才叔应该不至于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心说:看来要不就是我记错了广才叔所说的山洞位置,要不就是这件事儿另有蹊跷。
就在他拿捏不定主意的时候,只见一名落荒而逃的村民直奔王涛他们所在的方向,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也许是这村民被吓破了胆子,当他无意中瞧见躲藏在荒草后面的王涛时,当场吓得瞪眼怪叫一声,接着便仰面一个跟头直接狠狠摔倒在了地面上。
只见这人头发无比凌乱,脸色也苍白的可怕,他用抖得不像样子的手指,指向山洞洞口:“鬼!有,有,有鬼!”
“别扯淡!哪儿来的鬼?刚才那些只不过是黄皮子而已。”
王涛身旁的那名村民,见这乡亲胡言乱语,不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虽说刚才王涛也被那数量庞大的黄皮子给吓了一跳,但那的的确确是跟鬼沾不上一点点的边儿,想来一定是这个人被吓得不轻,所以才会说出这等毫无根据的话。
心中正思绪不定,岂料那村民忽然伸手指天,信誓旦旦的说:“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撒谎!我刚才在山洞里确实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里面绝对有鬼!”
“真的假的?”
王涛目瞪口呆的瞧着那村民,心里凉了半截儿,要说相信他的话吧总感觉有些牵强附会,毕竟像鬼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特殊存在,一般普通人是很难用肉眼瞧得见的。
所以,谁又敢保证不是他眼花,看走眼了呢?
但是有心怀疑他在胡说八道,可他却敢对天起誓,这就让人有些难以判断了。
王涛呲牙咧嘴的吸着凉气,犹自怀疑的伸出一根手指,不断在那人眼前胡乱晃悠:“知道这是几根手指吗?”
那人略显沮丧的低垂下了脑袋,很无奈的叹着气:“哎,我都对天起誓了,你还不相信我,你还想让我咋证明啊?”
“信!谁说我不相信了。”
王涛仰着脖子,瞪着一双大眼,伸手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给他送去一些鼓励。
那人见状,脸上的笑容还不待完全绽放,只见王涛再次伸出手指,笑呵呵的伸到他的面前:“来来来,先看看这是几根手指再说。”
其实王涛之所以如此执着,也是想试探一下这个人是否神经错乱。
可那个村民却不这样想啊,他认为王涛这般幼稚的做法完全侮辱了他的智商,所以当时气的脸红脖子粗。
没办法,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说假话,也算是对王涛的一种回怼,只见这名村民忽然发了狠的再次对天起誓:“老子他娘的要是说了一句假话,必受天打雷劈,全家死光的惩罚!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
王涛万没料到这家伙居然敢发这么狠的毒誓,当时直感觉身体里的心肝肺都跟着同时颤了颤,艰难的吞下一口口水,这才把刚刚高举的手指也慢慢收了回去。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能由得王涛不相信吗?
既然相信了有鬼的事实,所以王涛就开始向他们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能咋办?照我看那,还是回村里躲着比较安全!”刚刚那村民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他转身望向山洞洞口,若有所思的说:“你们要是想笑话我胆子小,那我也认了,反正我说啥也不敢在这儿多做停留了,鬼这玩应儿岂是我们能够对付得了的?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说完,冲着王涛和另外一位村民拱了拱手,便灰溜溜的沿着小路直奔村中返回。
王涛还在望着那个人的背影发呆,身旁的村民却扯了扯他的袖口:“傻小子别发愣了,我看这事儿确实挺邪门的,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免得闹得晚了想走都走不了了,到那时候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喽。”
“可是广才叔之前交代过我,说是让我帮他把山洞里的东西给拿出来的。如今我这啥也没找到,要是就这么空手回村了,以后要是再见到他怕是不好交代。”
虽说王涛也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过转念想到广才叔之前的嘱托,他心里就有点儿说不上来的酸涩和愧疚感。
身旁的村民见他在这紧要关头,还在纠结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当下气的直跺脚,拍着他的脑袋给他狠狠讲了一通大道理。
说今天要是为了进山洞找某样东西,而丢了性命的话,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交代不交代的。
只要人好好的活着,还愁以后没机会过来这里拿东西吗?
“嘿呀,精辟呀王大爷!没想到您说的还挺有道理呀。”
王涛若有所悟的捂着脑袋嘿嘿傻笑,王大爷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我这辈子吃过的咸鱼简直比你吃过的窝窝头还多。”
话音一落,王大爷十分警惕的冲身后瞥了两眼,见分散在四周草丛里的村民也正不断有人往小路上跑,所以当机立断的抓起王涛的手,领着他也直奔村中返回。
当晚慌慌张张回到村中的一众人等,都很有默契的紧闭门户,谁也不敢在这诡异的夜晚踏出家门口一步...
静谧的夜空。
若隐若现的弯月。
略显沉闷的村庄。
貌似很平静的一夜。
每家每户的人儿早已步入梦乡。
午夜时分,原本很安静的土粒村,忽然从村南方向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惨叫声划破夜空,仿佛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又好像是缥缈的幻觉,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其中真伪。
若论平常村中热闹的时候,这一声惨叫多少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然而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至少王涛很确定自己当时是听到了这可怖的声音。
虽然心里隐隐不安,可王涛蜷缩在土炕的一角,却迟迟不敢出门查看。
为什么不敢出门?
他也说不上来原因,唯一的理由,只能是凭着直觉判断。
也许有人和他一样,都是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屋子的一角不敢出声。
或许还有人闭眼装睡,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又或许有人真的已经睡得很香、很沉也说不定。
当太阳冉冉升起逐渐驱散黑暗,当公鸡第一声鸣叫在村头响起,直到这时炕头上的王涛才兀自松了一口气:呼,可算是熬过了一夜。
下地穿鞋,披上一件儿破旧衣裳,王涛顶着两只黑眼圈,有些好奇的打开大门向外面来回张望。
村中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看来昨夜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悄悄伸手在额头上狠狠擦了一把虚汗,王涛才稍显犹豫的迈步走出门去。
习惯性的敲了敲隔壁王大爷家的房门:“咚咚咚!”
“王大爷!在家吗?”
“咚咚咚!”
一扇黑漆大门被王涛敲的砰砰作响。
他非但没有听到王大爷那熟悉的声音。
反过来迎接他的只是一阵沉默。
王涛皱皱眉头,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平常王大爷家的大门都是敞开的,今天这怎么一反常态呢?
再说大早上的,王大爷会去哪里呢?
稻田里劳作?
又或是去村中的那口老井旁担水?
王涛轻轻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今天的氛围似乎有些怪怪的。
疑神疑鬼的往前紧走了一段距离,就在他兀自忐忑之时,不料肩膀上忽然搭过来一只略显干枯、褶皱的手掌。
“啊!”
王涛吓得浑身一哆嗦,猛的从原地跑开一段距离,直到认为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他才敢迅速转身打眼往身后看过去。
当看清楚身后那个人的容貌时,王涛不禁为之一愣:“王,王,王大爷,咋会是你呢?”
令王涛颇感奇怪的是,原本很乐观、健谈的王大爷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