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岂是这小胖子的对手,被抓住手掌的他连声告饶,他慌忙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袋子,不住的开始在小胖子眼前摇晃:“三胖子三胖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请你抽烟行不行?”
看见这烟袋儿以后,三胖子顿时两眼放光的哈哈大笑,将二柱子的手随意甩到一边去,一把扯过他手上的烟袋儿,迫不及待的伸手就从里面摸出一根烟卷和火柴来。
将烟卷点燃,三胖子十分得意的叼在了自己嘴巴上开始吞云吐雾。
旁边看热闹的两个小青年见状,也急急忙忙的凑了上来,向着三胖子说了几句好话,每人也分得一根自制烟卷儿。
看着对面的三人都已叼上了烟卷儿,二柱子立时三两步凑到三胖子跟前,嬉皮笑脸的开口道:“我说三胖儿啊,你们都叼上烟卷儿了,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享受享受了?”
三胖子仰着个脑袋,一手掐腰一手掐烟的站在原地快活的直抖腿,“不行不行,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惹的老子直心烦,今天就罚你不许抽烟卷儿。”
听了这话,二柱子不免开始焦虑起来,呲牙咧嘴的刚想臭骂三胖子一句‘不仗义’,岂料三胖子眯着一双小眼,极为不爽的嘟囔道:“咋的?瞧你这熊样儿的,还想揍我呀?”
话音一落,示威似得把个胸脯拍的‘砰砰’作响,吓得二柱子当场认怂,直呼:“胖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本来三胖子也没真生他的气,虽说他们不是一个村庄出来的,但毕竟在一起厮混了有近三年的交情。
平日里他们这几个小子都是这样互相捉弄,久而久之这似乎变成了一种习惯,要是哪天不斗嘴了,估计他们都会浑身不自在。
吵闹够了,三胖子将烟袋儿归还给二柱子,然后就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大门旁一座石狮子上面东张西望。
犯了烟瘾的二柱子接过烟袋儿,快速从里面摸出一根自制烟卷叼在嘴上,点着以后就开始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不住赞叹:“爽!真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忽然若有似无的传来一声呼救声,仔细分辨时才发现好像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闭着眼睛的二柱子吓了一跳,茫茫然睁开眼睛,耸了耸鼻子,扭头儿问周围几个同伴听没听到刚刚那女人的声音。
几个同伴一脸错愕,稍微愣了几秒,最后还是三胖子过去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去你的吧,这个时间段有哪个女人没事儿出来瞎晃悠啊?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
说完,就是一阵无情的嘲笑。
旁边两个同伴闻言,也不怀好意的盯着二柱子嗤笑出声。
二柱子张嘴刚想争辩,谁料远处却又传来了那女人呼救的声音。
这次包括三胖子在内的几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们不由神色一滞,同时扭头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望。
就在其他人还在发呆的时候,二柱子跳着脚的伸手指着那处路口不断大声嚷嚷,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得兴奋:“这回你们都听见了吧!我就说嘛,刚才确实是有个女人呼救的声音。”
三胖子挠挠脑袋,将剩下的烟屁丢到地上,一骨碌从石狮子上面跳了下来,转身征询三个同伴的意见:“咋整?你说咱们是过去瞧瞧,还是呆在原地不动的好?”
结果几人经过激烈的探讨,七嘴八舌的争论了好一会儿,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大家不经意间把目光全都锁定在了三胖子一个人的身上。
同时被几个大老爷们儿目光灼灼的紧紧盯着看来看去,三胖子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他浑身炸毛的往后一退:“你们干啥呢这是?老盯着我看个什么玩应儿?我脸上有花儿呀?”
三个同伴嘿嘿一笑,过来夹起三胖子的胳膊,直往前奔跑,吓得三胖子心里一哆嗦:“我擦!你们都疯了吗?别忘了咱们的任务是看紧大门,咱们要是都走了,这其间要是被外人给混进去,那咱的饭碗可就都没了!”
这话犹如醍醐灌顶,三个同伴闻言立刻愣在了原地,他们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打量了一番,最后问三胖子道:“那你说咋整?咱遇上这种事儿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对啊对啊,你要是把那女的救了,搞不好她会以身相许。”
“嗯,言之有理呀,三胖子你的年纪确实也不太小了,是到了该娶媳妇儿的年龄了,搞不好你今天救人,明天就成婚了!”
三胖子被这几个小子说得晕头转向,又不由有点儿心动的感觉,他两眼冒着绿光,流着满嘴粘稠的口水左顾右盼道:“以身相许?明天成婚?”
“嗯嗯嗯,一切皆有可能!”
“抛开杂念,放手去干!”
二柱子一拍胸膛,吐沫横飞的大声叫道:“你快去吧,看守大门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
三胖子感动的两眼直泛清泪:“好兄弟够义气!等我结婚肯定请你过去喝杯水酒。”
二柱子刚想礼节性的回句:‘好说好说’,岂料三胖子已经像是打了鸡血似得,带着两名同伴火急火燎的直往远处飞奔而去了。
望着他们身后一片狼藉的尘烟,二柱子无奈摇头叹息:“哎!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哟,希望那个求救的女人可千万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要不然到时候准得吓哭你,哈哈...”
心里坏坏的想着,刚刚才笑出短短那么几声,却忽然感觉脖子上重重挨了一下,接着二柱子便目瞪口呆的慢慢瘫软在地上,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随着他的身形慢慢倒地,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老道士便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老道士眯起小眼睛用力的搓了搓手掌,笑呵呵的道:“为了引开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害的老道我还得在远处假装女人乱吼了一阵,真是不容易呀!”
因为之前的道袍已经留在山洞给小虎当毯子用,所以老道士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比较单薄的,加上凌晨时分气温比较低,结果冻得老道士浑身哆哆嗦嗦好不凄惨。
为了取暖,老道士弯腰把这个昏迷小子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全都一股脑的披在了自己身上才算好些。
瞥了几眼那小子身上仅剩下的唯一一条红色内裤,老道士忍不住轻笑出声:“好小子,有品位!老道我今天要不是有正事儿要办,恐怕就连你剩下的这条红色裤衩也得带走哇!嘿嘿...”
随着‘嘎吱’一声轻响,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一道身影便快速闪了进去。
进了大门以后,老道士很谨慎的往四周瞧了瞧,见没有什么异样,才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壁慢吞吞的往前方移动。
内院一护小屋子里面灯火通明,从外面隐约能够听到有人说话和大笑的声音,除此之外,时不时还有一阵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响动。
屋内八名留着浓重胡须的壮汉,正醉眼朦胧的说些闲话,唠些家长里短,谁知道恰在这时院子里养的两只大黑狗忽然狂吠不止:“汪汪汪...”
嗯?
众人同时一惊,其中一名壮汉一巴掌狠狠拍打在桌面上,震得桌上酒菜一阵摇荡。
他胳膊上的青筋暴露无遗,脸上也凶相毕露:“该死的!兄弟们喝的正高兴呢,这破狗瞎叫唤什么?让我出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好!老大出马一个顶俩。”
席间不知是谁率先拍起了马屁,众人闻言先是愣了一会儿,等各自缓过神来后也赶紧随声附和,连声称是。
这壮汉似乎是得到了极大地鼓励,起身甩开膀子迈着势大力沉的步伐,径自直往门外去了。
出了门,来到院子当中那颗老槐树下先是方便了一下,壮汉才转身往狗舍方向去了。
到了狗舍近前,两只大黑狗先是对着壮汉哼哼唧唧讨好般的叫唤了一会儿,继而它们忽然朝着同一方向不停狂吠,好像那个地方隐藏着什么不速之客一样。
壮汉顺着黑狗狂吠的方向一瞧,不禁眉头紧锁,满怀狐疑的在心里嘟囔开了:嗯?难道是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才导致黑狗乱叫的吗?
壮汉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两只黑狗正对着他刚才出来的那间屋子不停狂吠。
但是这个想法儿刚一冒头,很快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心道:平常我们也这样喝酒聊天呢?为什么那时候不见这狗叫的这么厉害?它们为什么独独选在今夜一起乱叫呢?
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壮汉一时又找不到原因,这让他大感困惑,所以只能一步一回头的朝前走,似乎是想要从两只黑狗的眼神中寻找一下答案。
来来回回尝试了几次,依然毫无头绪,壮汉不免有些苦恼的往院子当中那颗老槐树下一靠,他捏着下巴上的胡子发愣道:动物毕竟是动物啊,也许它们犯了狂躁症也说不定,看来明天得赶紧找人过来给这两只大黑狗打几针才是。
心里打定主意,壮汉悄然松了一口气,正要迈着步子往屋中返回时,却在偶然之间发现了一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