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丈悬崖掉落下去的时候,小王涛感觉如坠云端,眼前除了浓浓白雾,就是耳边传来的丝丝风声。
也许没多久自己就会粉身碎骨了吧?
呵,一切都结束了!
小王涛疲惫的闭上双眼,一种从未有过的灰心失望涌上心头,他预感自己命不久矣,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身体向下无情的滑落。
这样的情况不知一直持续了多久,当碧绿的谭水溅起两抹巨大的浪花时,小王涛彻彻底底昏死过去......
北方某地偏僻小村,两名渔民在江中打渔时,竟然打捞上来一个半大孩童。
将这年幼孩童拖到船上一瞧,只见他面色发青,嘴唇泛白,浑身死气缠绕,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死去多时的人。
此时正值夏季多雨季节,偶有年轻小孩儿在江中戏水时不慎溺亡,两名渔民稍一合计,认为这个小孩可能是村中某户人家幼子,不妨将他带到岸上让村民过来辨识。
若有人认领尸首,凭他们抬回去自作处置,若无人认领只好找个荒山就地掩埋。
两名村民将小孩儿抬到岸上,将消息传播开来,不多时全村老少基本全数到此。
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所有村民都不认得这个溺亡的小孩儿,大家一致认为这小孩儿不是本村村民家的孩子,众人七嘴八舌的商量了好一阵,最后决定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儿尸首,抬到荒山上掩埋掉算了。
村中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正准备将小孩尸首抬走,不料一个老村民忽然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行动。
众人稍一打量,已经看出这个老村民就是被众人称作老张叔的一位老者。
要说这老头可不简单,据传他年轻时当过盗墓贼,后来改邪归正跟着一位奇人学过几手医术和辟邪之法,开始了云游四海的浪荡生涯,直到年纪大了才在这土粒村落脚。
这老头闯荡四方见多识广,村民们平常要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都会去把这位老张叔请来帮忙。
要说这老张叔也真是个怪人,不仅年过半百没结婚,就连他居住的地方也是那么与众不同。
因为他现在的住处,就是北山腰上的一座废弃山神庙。
其门前长着两棵参天大树,一到了晚上或是阴雨天,那枝叶就会哗哗作响,总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村民们也仅限于有事相求才会主动上门,要说平常的时候这些村民们是万万不敢去那阴森的山神庙,叨扰这个古怪的老汉。
如今大家看老张叔不请自来,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于是围着他问东问西。
“老张叔!你能算出这小娃娃是哪家哪户的孩子不?”
“老张叔,你说这小娃娃年纪轻轻就溺水身亡,他会不会化成厉鬼索命啊?”
“老张叔你为啥拦着俺们将这小娃娃埋葬啊?”
老张叔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再加上他们絮絮叨叨问个不停,感觉心烦极了,冲着众人挥了挥手,严肃道:“大家先听我说,我之所以没让大家把这小娃娃胡乱埋了,是因为这小孩儿还有一线生机,他还没死透。”
一众人等半信半疑,但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几个年轻的汉子在前头抬着那个貌似已经死去的小娃娃,紧随老张叔来到他的住所。
大家把个小小的山神庙堵得严严实实,谁也不愿意第一个离开这里,可能是好奇心在作祟,大家都想看看老张叔到底能不能够起死回生,究竟是怎么救治那个小娃娃的。
老张叔望着躺在一张破竹席上昏迷不醒的小娃娃,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了。
他这人就是这样,平时的话不多,一旦遇上比较棘手的事情话就变得更少。
所以大家从他的举止上就能猜测出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老张叔伸手在小王涛鼻端下面探了探,然后围着他不停打量,见正面没什么问题,又把小王涛翻了过来。
这一翻转过来,老张叔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儿,只见在他脖颈上赫然插着一根赤红色木剑,并且在他后背上还留有半张绿色符咒。
“这是?”
老张叔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那木剑和符咒发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一种类似于傀儡操纵术的邪法?
不过一般使用这种邪法不都是用稻草小人或是纸人代替吗?
用活人生祭的方式他倒是头一次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甚至有点儿恐慌的意味。
老张叔叹了口气,转身从破庙的神台上拿过来一个燃烧的红蜡烛,和一把极锋利轻薄的小刀片,便再次来到小王涛身前。
暗暗催动护体真气,眼疾手快的将小王涛脖颈上的红色木剑和半张绿色符咒拔出,就顺势退到一旁站定。
木剑取出的瞬间,脖颈上的伤口不但有黑血缓缓流出,并且还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味道。
这股恶臭令人作呕不说,其传播速度也是极快,只一瞬间便把整个山神庙笼罩。
众人实在难以忍受,纷纷退出山神庙,只留下老张叔一人在屋内给这个昏迷不醒的小子疗伤。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山神庙,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老张叔根本不在意这些,而是专心致志的把刀片在烛火上来回烘烤。
直至刀片变红,他才用一把小镊子夹住,然后开始用它给小王涛刮除附着在骨头上的烂肉和毒汁。
处理完伤口,给小王涛简单包扎了一下,又让躲在外面不远处的村民去熬制一碗草药过来。
交代完这些,老张叔回到庙里弄了一个纸糊的白色灵牌,用朱砂在上面写了一行小字,就把它放置在神台正中央。
之后老张叔正对着神台,便开始闭目掐诀神神叨叨念起了一段颇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咒语。
没过多久,山神庙里的烛火无风自灭,接着从老张叔身后传出一阵若有似无的哭泣声。
细听之下,老张叔听出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慢慢转身回头一望,只见在小王涛身前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那女子怔怔望着小王涛一动不动,老张叔趁着这段时间,赶忙将神台上的白色灵牌烧毁。
随着最后一缕烟灰落下,那红衣女子的身形也跟着渐渐消散。
“呼!”
老张叔见状悄悄擦了一把冷汗,转身在神台上的香炉里面点燃三根清香,拜了三拜之后,才缓缓走到小王涛身前查看他的病况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