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觉得,自己如果一定要死,那肯定是被自己给纠结死的。
没穿越前,他的生活都是被规划好的,工作、家庭,按部就班。这一穿越,不确定因素就太多了。他想逍遥一辈子,可你瞧瞧认识的这点人,哪个都让他逍遥不了。本以为认识个小公爷这辈子也就够了,现在又跳出来一个未来皇帝——这未来皇帝还是个吃货。
男人那特殊的第七感告诉方回,他这辈子太平不了了。
李隆基吃香了嘴,程伯献干脆一指门口,说道:“去那边吧,摊子在那边呢,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李王爷听罢,双眼放光,欢天喜地的跑了。
方回摇了摇头,尽量不去胡思乱想,他把把自己给纠结死。
“小公爷,问你个事。”方回拉着程伯献坐了下来,问道:“你们平时都玩什么啊?”
程伯献迷茫道:“什么意思啊?”
“就是——哎呀,就是你们平时除了逛窑子喝花酒,还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程伯献歪着脑袋想了一阵,摆着手指头说道:“除逛窑子喝花酒,赌钱算不算?除此之外也没什什么有趣的。”
方回暗暗叹息,果然,唐朝的娱乐指数已经跌破一千三了,娱乐项目匮乏的很。
“小公爷,我有个想法。”方回说道。
“说来听听。”程伯献两眼放光,狼性十足,搓着手道:“我就知道你脑袋灵光,快说说,是不是又弄出什么好吃的了?”
“好吃的也有——咱先别想吃的,想玩的。”方回循循善诱道:“小公爷,你想想看,除了逛窑子喝花酒和赌钱外,还能有什么玩的?”
“没有了呀。”程伯献嘶了一声,道:“要不就是听听曲子,看看跳舞,无聊的很。”
“不是没有,是你想不到。”方回笑着说道,然后,两人开始互相咬耳朵。
小半个时辰后,程伯献看着方回的眼神都变了,一脸惊为天人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冷气:“嘶,方回,你这想法实在是——嘶,实在是——”抓耳挠腮半天,程小公爷也没想出个形容词。
“我就是有点不明白。”程伯献兴趣盎然道:“你说的这个娱乐会所是个什么意思?那什么踢威和酒吧又是什么意思?”
“KTV。”方回纠正道。“这个你先别管是什么意思,大致就是给人找一个喝酒看节目的地方,这节目保证是他们从前没看过的。至于KTV么,你就知道是唱歌的地方就行了。”
程伯献眨了眨眼:“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怎么样小公爷?”方回笑道。“有没有兴趣一起搞一搞?”
方回给自己定的穿越目标就是玩,没错,你没听错,就是玩,要玩出新意,玩出花样,玩的兢兢业业,可大唐的娱乐业实在不能满足他的胃口和目标,于是,他决定自己挑担子干起来。
“必须搞一搞啊。”程伯献咧着嘴吧笑了起来,挤眉弄眼对方回道:“你说,怎么搞?”
怎么搞?反正不能脱了衣服搞。方回打了个冷颤,浑身毛毛的,小公爷这眼神怎么越看越充满基情呢?
方回幽幽叹气:“哎,现在还不行啊。”
“怎么不行?”程伯献这回更上道了,不用多说,便说道:“不就是再弄个铺子么,这事我包了。”
方回连忙顺杆爬:“这回不是有铺子就行,地方得大。”
“多大?”
“两个夫子庙这么大吧。”
“嘶——”程伯献倒抽一口冷气,脸一垮:“方回,莫闹。金陵城里哪有这么大的地方啊?”
方回不以为意道:“买下来拆了从建不就行了?”
“说的轻巧。”程伯献脸都绿了。“买哪啊?你买了别人的房子,你让别人住到哪里去?金陵就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拆了城墙建房屋吧?”
方回愣了一下,一拍大腿,他把这事给忘了。光想着拆迁搬迁了,搬哪去他没想。四四方方的城池也没个郊区市区之分,还真如程伯献说的,不能拆了城墙建房。
“那去城外买块地呢?”方回问道。
“那更不行。”程伯献摇头。“农田是万万不行的。”
方回比比划划道:“没说农田,盐碱地呢,盐碱地也不行?”
“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程伯献托着下巴来回走了几步,说道:“城外不到二十里有一个小村子,有没有盐碱地我不知道,明儿个派人去问问。”
——
约好明天一起去看地,程伯献着急忙慌的走了,主要是他听人说未来小皇帝吃烧烤吃的肚子疼,生怕有个三长两短,赶紧带着去看郎中去了。
冯素云也回来了,方回带来的那两个大箱子空空如也,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冯素云轻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呢,雨晴小姐对咱们铺子里的内衣甚是有兴趣,试穿之后便全都买下来了。”
“全都买了?”方回笑道。“她还真有钱啊,也不问问大小就全买了,她那俩玩意儿又不是硅胶,还能大能小?”
冯素云脸蛋儿通红,硅胶是什么东西她没挺懂,可“那俩玩意儿”是什么她明白的很,因为她也有“那俩玩儿”。只是方回一个大男人毫不避讳的说出来,实在是——有点口无遮拦了。
嗔怪的看了方回一眼,冯素云才道:“对了,雨晴小姐托我给你带句话呢,说是你还欠她一首诗。”
“我答应过她?”
“没答应过吗?”冯素云促狭的笑道。
“行吧,那就给她写一首吧。”见赖不过去了,方回咂了咂嘴,叫人找来了纸笔,他负责口述,冯素云负责抄写。
哗啦,方回甩开折扇(折扇,风骚的折扇),沉吟道:“观风景眼前多灿烂,奏琵琶玉指出回旋。登高望大江已东去,破感慨人生多苦短——顺便跟才女说说,有空多出来转转,照顾照顾咱们生意,别老窝在家里看书了,看傻了怎办?”
冯素云一脸无语,多好的诗啊,就是最后这句太煞风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