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醒来时,吕布已被擒拿。德然将前事告知,张飞大怒“俺就知那三姓家奴必为哥哥的徐州而来!他在那里,看俺不挑了他!”
德然道“杀吕布暂切不急,待兄长回来,再议不迟!吾已向兄长去信,请其回军!”
张飞大叫道“吕布已擒,还要大哥回军做甚!俺张飞一人定能守住徐州!”德然摇头道“不然,经此一役,徐州军心民心动荡,难保曹操、袁绍不会起歹心。且兄长领大军在外不能迅速建功,日久必生变数,不如退回徐州,据城而守,方为上策!”张飞乃从之。
飞又贱笑问道“德然兄弟不是随大哥打袁术了吗?怎会知晓吕布那贼心思,赶来替俺把守徐州?”
德然道“嗯……啊,我随兄长走到盱眙,直觉得心中烦闷,乃夜观天象,发觉徐州似有异样,特率子龙部一千精骑趁夜赶来。你宴请百官时,吾就在城中!”张飞敬佩道“不想兄弟还有如此本事!”德然心中暗笑“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比你们多了两千年的见识!”德然又对张飞说道“诶,对了,兄长走时不是吩咐你……”张飞急忙上去捂住德然的嘴笑道“兄弟噤声,饶了哥哥这次吧!吾也是一时大意,被曹豹这厮钻了空子!这次大哥回来,你还得替俺老张多多美言几句啊!”德然只好点头同意!
二人在城中安民不提,且说玄德接到军报,大惊失色乃与关羽商议,羽道“徐州乃我部根基,徐州若失,则我无家可归矣!大哥可率大军先行,我领一万军断后!”玄德从之!
七万大军连夜而行,次日天明,纪灵听报忙起军追杀,行不过数十里,忽从道旁杀出一军,迎面之将,正是云长。纪灵方知中计,拨马急逃,云长一阵掩杀,袁军死伤无数,再不敢来追!
日中时分,玄德、云长便至徐州,德然接住,叙说前因后果。玄德自是慰劳一番,又唤翼徳上殿。
翼徳自缚其身跪于殿上。玄德大怒道“吾走时吩咐你什来?”翼徳低声说道“不许饮酒;不许打骂军士!”玄德又一声怒喝“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来啊!拖下去,砍了!”玄德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文武众臣皆跪下求情。
关羽首道“三弟虽有过错,但请大哥念在其前功上,饶其一命吧!”陈登、陈群、糜竺、孙乾等人也皆道张飞勇猛,请其宽恕。玄德却只道军法无情!云长泣道“难道大哥不顾桃园之义吗?”玄德听此,面色微动。德然也趁势求道“翼徳虽有犯错,但徐州未失,吕布已擒,当可抵过。且小沛尚有吕布军未除,怎可轻斩大将?”玄德乃道“既然众将求情,可免一死,但活罪难逃,来啊!拉出去,打三十军棍,禁酒三月!”众人领命。
玄德又道“谁人敢取小沛?”云长当先说道“小弟愿领三千兵取之!”德然道“小沛有布将张辽据守,吾素闻此人乃当世良将,云长兄可领三万兵去,只围不攻,迫其来降!”云长亦道“吾亦知其忠义,定能说其来投!”乃从之,领三万兵往小沛而来!
云长到时,先令军士围住小沛再与城上喊话“文远兄,可否让关某入城一叙!”城上张辽笑道“今日你我为敌,云长还敢入城?”云长亦笑“有文远把守,吾有何惧?”张辽乃令人打开城门,云长单骑入城。
入得小沛,张辽请其于城上饮茶,问道“云长此来何意?”羽道“我大哥知文远乃忠义之人,又知我与汝交好,特令我前来说你!”张辽道“若如此,云长请归!”羽道“为何?”张辽道“君岂不闻忠臣不事二主耶?”羽道“吕布如此小人,怎能为人主?文远又何必为这等人丧命?”张辽默不作声。关羽又道“吕布来徐州时,众人皆道吕布虎狼之徒,无义小人,或劝大哥杀之;或劝大哥拒之!兄长皆不听从,只以仁义待之,安之于小沛。前番曹操来信要杀他,大哥尚不听从。对其可谓恩厚矣!可吕布却恩将仇报,趁我大军在外,连夜袭杀徐州,如此蛇蝎之人,公又何必以死相随!”
张辽默然,辽部将皆劝其降。辽乃道“皇叔若能答应我三件事,我便率部归降!”羽道“除了不杀吕布,文远只管讲来!”
辽道“其一:吾与吕布主臣一场,吾要收敛其尸厚葬!”羽答“可也!”辽又道“其二:吕布家眷汝等不可为难!”羽答“可!”辽再道“其三:我部军士仍由我管辖,或从军,或返乡,汝等不可阻拦!”羽思虑一会儿道“也可!”!张辽乃解了佩剑,跪地求降。云长慌忙拉起。
遂开城门,令云长军进城。安民毕,云长令周仓守城,自领张辽及其众并吕布家眷往徐州来!玄德见了众人,大喜,乃封张辽为中郎将。因刀斧手拥吕布至,张辽不忍相见,请求暂避。玄德从之。
吕布被缚之,来到白门楼前,跪于玄德身前,大呼道“玄德公饶命!”玄德淡道“事至今日,汝还有何脸面求饶?吾以真心待你,你却要夺我基业!无义之斯,枉为人哉!”
吕布却大叫道“吾有杀董桌,扶社稷之功,汝为皇叔,安能杀我?”玄德大怒“汝虽有此前功,却也有杀丁原,助董卓,弃帝都之罪!”吕布乃不语!刀斧手正欲拥其退下,忽有一貌美女子冲上前来,只见其秀发凌乱,梨花带雨,跪与皇叔身前!众人试之,乃貂蝉也!
貂蝉跪于地上,哭道“妾自知吾家夫君,犯有大罪,不敢求皇叔饶恕,但求皇叔让我与夫君同死!”玄德乃道“有罪不及家人况且卿乃王司徒之女,曾于社稷有大功,快快退下!”貂蝉执意不从。玄德乃令侍女拉住,急令刀斧手推吕布至楼下行刑,手起刀落吕布身首异处!至此天下第一勇将退出历史舞台!
再说貂蝉见吕布被斩,双眼流泪,却无哽咽之声。美人流泪,英雄断肠。玄德见其不在挣扎,乃命侍女放开她。只见貂蝉面无表情,来至城墙处,面带梨花,仰天一笑,纵身跳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