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殿内,文武百官排列整齐,躬身而立,静静听着大殿之上的明黄色人影说话。
"现下边境州城已开始水泥路的铺造,只要一经成功,我朝花国可就比别国先进数十载有余,可谓是国之大幸。"欧阳容墨静静地宣布着这一消息,面色带喜,毕竟这是一桩盛事,自是要昭告天下。
"皇上洪福齐天,照我朝花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不知是谁在百官中间起了个头,百官纷纷随声附和,声音响彻大殿。唯有一人只是微笑着静静聆听,并未随之附和。
"各位爱卿有何事启奏吗?"食指习惯性地敲击着桌案,看着台下的众人,神色已然恢复了威严。
"回禀皇上,前任户部侍郎之女,日日在狱中叫冤,说要见皇上鸣冤。已是扰乱狱中秩序,狱卒碍于她是女子,奈何不了她,现下臣等只能启奏皇上,皇上看如何处置?"上前的是刑部的官员,显然他紧紧皱着的眉头已然暴露了他焦急的心情。
欧阳容墨微微眯了眯眼,这个户部侍郎之女他早有耳闻,曾经也是名满京城的才女,但因其父贪污而全家被抄,她也跟着进了监狱。上次曾听说她病倒狱中,他还曾派御医前去为她诊治,没想到又一次是关于她的事情。冤屈?他并不觉得户部侍郎的案子有什么冤情。
"且先安抚她的情绪,免得她过分胡闹。至于她要见朕鸣冤,朕会给她这个机会。告诉她,朕有空便会去狱中见她。"静静地对着下面的官员说道,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见她他自然会去,但是鸣冤他并不觉得会有必要。去见她,也不过是不再让她扰乱监狱的权宜之策罢了。
"是。臣遵旨。"
"记住,不得对她动刑,不可伤害她分毫。"他不忘提醒。毕竟犯罪的是她父亲,并不是她。而且朝花国早有律法规定,不得对女子用刑,就算女子犯罪,也可视情况减轻罪责或是依态度免罪。
"臣领旨。臣代替前任户部侍郎一家拜谢圣上隆恩浩荡!"他说得诚恳无比。自朝花开国以来是不少明君,但是对于对罪犯用刑之事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女子用刑之事私底下也是早已司空见惯。但是自欧阳容墨即位以来,一直施以仁政,严格遵守不对女子用刑的律法,绝不对任何女子用刑。
...
退朝之后百官离去,君千尘被留在了正和殿内,而大门则被紧闭,殿中唯一的太监也被遣了下去。空荡荡的大殿中,只剩下了欧阳容墨和君千尘君臣二人。
"来,你上来。"欧阳容墨笑着召君千尘到他身边。
青色朝服的颀长身影却是犹豫得没有踏步上前,"皇上,这恐怕,不妥吧?"虽然自小他们就情同兄弟,但是早已不是几岁的孩童,君臣之礼并不可费。
"唉,这没人的时候咱们不能像过去一样吗?"君王的枷锁他戴久了也会累,偶尔也需要放松。
微微一笑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君千尘终是缓步踏上了台阶,走到了龙椅旁边。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却似是两道不同的风景线,不一样的风格,却都是一样的养眼夺目。
"这是怎么了?好久不曾见你这样了?"他衣袂飘飘,语气优雅,却是已经去掉了尊称。
欧阳容墨抚了抚额头,"扎尔克莎此番没能达到目的,还被容渊戏弄,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南边的东行也在蠢蠢欲动,据说已经派人在来朝花的路上了。"这几日他是都未能睡个好觉,只盼着他早些回来。
"你是在想宝藏的事吧。"他一语道破玄机,却是轻描淡写,似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知我者,莫若君千尘也,这丞相之位,也非你莫属。"他所想的事,他仿佛永远可以一眼看穿。幸好,他不是他的敌人,否则他君千尘定会是他欧阳容墨第一个会除掉的人。
"你不必多虑,此事我已经有了眉目。"看来他是要尽快前去尉迟府中拜访故人了。
"哦?难道你已经知道公主在哪里了?还是知道宝藏藏于何处?"
"并不是。"
"那是?"
"等找到了公主再告诉你吧,现在,我还并不确定。"告诉他有眉目,也只是为了让他安心。
"我担心,倘若宝藏落入东行国手里..."后面的话他就算不说君千尘也早已了然。
"不会,东行现今的国君并不是泛泛之辈,就算知道宝藏在哪儿他也不会去动。"君千尘的语气虽是轻轻淡淡,却是笃定无比。
"但愿如此。"
"好了,不用太担心,事情一有眉目我便会进宫回报,你好好休息吧。"
"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