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尔克莎在他怀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轻轻在她耳边道:"朕倒也是想陪你,但近日有件事让朕颇为烦恼,若是不处理好,朕是彻夜难眠啊。"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无奈,丝毫不像是演戏。
"哦?不知是何事让皇上烦忧?可否说给克莎听听?就算不可为皇上分忧,也可以听皇上倾诉。"装作懂事地收回了原本正卖力地撩拨他的手,抬起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开了口。
"这个..."欧阳容墨顿了顿,却是没有说出口,似是有些为难,眉头皱得紧紧的。
"怎么了?皇上是信不过克莎吗?那么便罢了,克莎不问就是了。"委屈地道,神情有些哀怨地看着他。她心里却是得意,她确信他一定会说出来,这样她便或许可以知道一件朝花国的重要国事,说不定对她日后有利。
扎尔克莎却是不知,她现下的举动正是落入了欧阳容墨的圈套之中。她以为是她在试探他,其实不过是欧阳容墨为了试探她而演的戏罢了。
"当然不是,公主是契萨族人,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对我朝花国有任何不利。"欧阳容墨连忙答道,嘴角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却是未达眼底。
"那么皇上是愿意说给克莎听吗?"她小麦色的脸上恢复了神采,似是十分兴奋。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坊间流传的一个传说。说是不知是哪国,有一些宝藏放在了我国的哪一处地方。此事一经传出弄得民心大乱,现下不少人为寻宝藏闹得家破人亡,朕是颇为头疼啊!"说着还似是很烦恼的样子抚了抚额头,眼睛的余光却是看到扎尔克莎的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
果然,他没有料错,扎尔克莎早已知晓宝藏的事情!她此行来朝花国,必定也是为了寻找宝藏。那么也定然是应证了他之前的猜想,她的那些随从,皆是出宫去帮她查探关于宝藏之事了。
心里一抹冷笑,在他朝花国,她扎尔克莎绝没有可能得到宝藏。他之前并没有想到,东行的宝藏竟然连契萨族人也来觊觎,看来是要早些让君千尘归来,把宝藏之事了结,否则或许不止是契萨族人那么简单了。
扎尔克莎压下了自己心里的那抹震惊,故作镇定地笑了起来,"皇上,此事并不足为虑,只要皇上招贴皇榜,昭告天下,言明此事只是敌国有心之人的谣言,百姓便不会再去追寻了。"
"公主此计甚好,但是恐怕这个说辞不足以取信百姓,说不定还会让百姓认为是皇室想要私吞宝藏呢?"他抚着额头皱眉问道,心里却是对扎尔克莎的想法嗤之以鼻。现下对于他来说,这样一个草包公主已经不足为虑。
他确定,一个只能想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办法的人,是不配做他欧阳容墨的对手的。
"这...那不如皇上便静观其变,等到很多的百姓无功而返后再给些银钱让人去散播这宝藏只是谣言的事,应该便能平息此事了。"她对欧阳容墨的这番说辞半信半疑,但心里却又觉得,他既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定是对她没有防备的。
如此一来,扎尔克莎心内的警惕更低了,欧阳容墨却是稳操胜券。
"好!很好!这个法子好,公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果真不凡!"爽朗地对着扎尔克莎发出了赞美,让后者喜不自禁。
"克莎只是想帮皇上分忧而已。"娇俏地又扑进了他的怀里,眼底却尽是笑意。看来这个欧阳容墨也不过如此,等到宝藏到手,朝花国也会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不着痕迹地拂开了她,嘴角却依然挂着一抹笑意,"既然公主出此良策,朕必定要赶去乾毓宫将此事写一诏书给大臣,好尽早处理。"他今夜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继续伪装。
扎尔克莎闻言脸上立刻弥漫上了一抹委屈之色,"皇上你才来就要走吗?"他竟然敢利用完她就甩手离开?
"公主,朕会抽空再来陪你。这月色正好,公主不如让人备些茶点,在窗前赏月吧。"抛下了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绮霞宫,留下了满脸愠色的扎尔克莎。
"欧阳容墨!走着瞧!"扎尔克莎握紧了拳头,浑身发抖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欧阳容墨俯首称臣!
夜黑的似一块黑幕般遮住了云层,月明星稀,似是隐隐有些什么事即将发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