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急函来报。"一名侍卫打扮的人未经通报便进了乾毓宫,跪在了大殿下面,拱手向欧阳容墨汇报道。
这是朝花国的规矩,一旦有急函送到,便可不经由通告便直接进入皇帝所在的宫内。但前提必须是,此人是皇帝平日里最为信任的人,带有皇帝亲授的令牌才可。
此人,便是其中之一,禁卫军的副统领——凌莫。虽他因练功脱下了象征身份的外袍,仅是一身普通的侍卫打扮,眉宇间的英气却是不可抵挡的锐利。
"呈上来吧。"欧阳容墨手中正批改着一份重要的奏章,连头也没抬便开口道。
对于凌莫的声音以及说话语气的简洁,他早已习惯,所以也并不多说,直截了当便可。有些人,天生不适合话多。但凌莫的办事效率却是极高,交给他的事情,几乎无一不是完美交差。
凌莫默默一个点头,而后便利落地将那封急函递到了欧阳容墨的桌案之上。
欧阳容墨伸手便拿了过去,翻开查阅,看到信函上的内容后脸上微微地浮现出了一丝喜色来。
信上说,已经是发现了东行国派来的暗士,开始了密切地观察和追踪,不会错过任何他们的任何一个举动。
如此,便能让他安心许多了。但是仅仅如此或许还是不够,毕竟他们还不知道现下小公主的下落。若是一旦被东行国强了先机,便是对他朝花国的不利了。
他没有争夺宝藏之心,不代表别国也没有。就连契萨族那样的一个区区弹丸之地,也对着宝藏觊觎不已,更何况是其他更强大的国家呢?
他欧阳容墨不是傻子,他不会傻到去动那笔宝藏,然后惹起各国群起而攻之的激战。他要做的,便是"制衡"二字。
他会将宝藏牢牢地看守在视野之内,自己不会去动,也不允任何人去争夺。如此,各国势力始终如一,不会失衡。这样他朝花国的百年基业便可保住。
欧阳容墨的想法,恰恰是与东行国现任的新君不谋而合了。这也是他们日后合作的一个契机,但那都是后话了。
其他国家因势力尚弱,自是不会像强国一般作想。他们太需要这笔宝藏来扩充国力,甚至是拓展疆土,所以一旦有机会接近宝藏,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
信上还告知他,说是东行国的六公主早在探访朝花国的信函发来之前便已经上了路,现下已经是到了宣业城外,不日便会抵达建业。
那么,到了建业便是等于半只脚踏入了京城了。想来是过不了多久,便会到达京城了。
东行国新君的心思缜密不在他之下,耍出这般的心计倒也在的预料之中。不过幸而他们也是早做了准备,此下是只等着他们的到来了。
对于这一次八年一见的会面,他倒是不禁有些期待起来了。
他想,还有比他更为期待的人。便是他那个为情所困了多年的二皇叔。想来此番,也应是解开心结的时候了。
如果不是因为小公主和宝藏的事情,或许这件事会变得单纯许多。会变成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家探亲,纯粹得没有杂质,只有亲情的互动。
但是只可惜,世事向来不如人愿。若不是因为小公主和宝藏事关重大,六公主又怎会再次踏入朝花国的土地呢?
吴清玉的马车队列浩浩荡荡地行使到了建业城的境内,一路上已经是被无数的百姓目睹了庞大隆重的阵仗,这番到了建业,更是很快便会将消息传到最近的京城了。
一行人到了全城最为繁华的酒楼停驻了下来,照例是包下一整间的客栈。吴清玉被雨儿率先扶了进去,不顾外头百姓的万千注视的目光,端庄中带着一丝冷艳的目光直视着面前的景观便踏了进去。
她向来是如此的气场,不论到了哪里,总是最大的排场,引得众人围观评论,却是从来目不斜视,视旁人为无物。这也是当年令欧阳瑞棋着迷不已的原因之一。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经历了人生种种变故挫折,她的傲气却从不减弱,反倒因年龄的增加而愈加冷冽了几分,让人愈加地感到敬畏。
"雨儿,给我煮些参茶送来。"她坐到了茶几边,终是垂下了头,淡淡地对眼前的丫鬟吩咐道。此时声音里显然是带了疲惫,甚至是直不起身子来了。
等到丫鬟领了命出去,她立刻便是强撑起了身子,轻轻地躺倒在了床上。
终于,她就快要到京城了。那个曾经她熟悉得像自己家一般的地方。
想来,凡事都是有因必有果。种何因,便会结何果。不论甜美苦涩,都只能自己去品尝个中滋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