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容渊收到宫里送来的急函,是欧阳容墨紧急招他入宫。他还没等到晚膳做好便匆匆叫人备了马车入了宫。
月色深沉,墨色的天空中月明星稀,黑压压的一片,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欧阳容墨坐在乾毓宫的大厅中,皱着眉头,心情有些烦躁地等待着欧阳容渊的到来。现下君千尘不在,凡事都少了个人商量,也只能找自家兄弟了。
虽说欧阳容渊不爱理会朝中政事,但是此时君千尘受伤不在,他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欧阳容墨的手里拿着一封信,信封是东行独有的棉质软信封,内里的内容他早已阅看过。正是这封信导致了他一日的心神不宁。
"九王爷到。"外面太监通传的声音传了进来。
还没等到欧阳容墨让他传唤,欧阳容渊已然走了进来。
"吾皇万岁。"他幽幽地行了一礼后便起了身,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欧阳容墨,不知他这个时候召他来何事。
"你看看吧。"欧阳容墨将手中的信往书案上一丢,示意欧阳容渊自行翻阅。
欧阳容渊上前拿了信,快速地阅看起来。片刻之后,便抬眼笑望着欧阳容墨,眼神戏谑。
"你笑什么?"欧阳容墨不解,这种事情难道有什么可笑的。
"皇兄早该知道东行国迟早会派人来,此时又有什么好慌的?"欧阳容渊毫不在意地将信又放回了书案上,语气轻描淡写。
"倘若真的只是如信上所说是来访那倒便也罢了,但是这六公主前来必然是大有文章,必定和小公主之事有关。"欧阳容墨皱紧了眉头,那张告示贴出去那么久却也没有人前来告知小公主的下落。
而君千尘也没有查探到消息,这难免让他一筹莫展。倘若东行国问他要人,他又该如何是好。
欧阳容渊睫羽微垂,掩盖了眸中的风云起伏。小公主的事他和君千尘心知肚明,却都未曾告知欧阳容墨。
君千尘有私心,他也有。虽然他并不确定洛珺儿说的关于她根本不是小公主的事是真是假,但尽管这样他也不想轻易将她卷进皇室之争中,甚至是几国之争。
"想必他们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要来找寻小公主。而我们现下都不知道小公主的下落,他们定是要费一番功夫的。那么我们只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即可。"欧阳容渊淡淡一笑,提出了自己的计策。
虽然他心里已经开始暗暗打算让洛珺儿隐藏起来,但皇兄这一关他也得过去,不能让皇兄看到丝毫的破绽。
"计是好计,但倘若他们已经率先知道小公主的下落,却不急于一时,而在我们疏忽之时带走小公主又如何?而且,一旦抢夺小公主,便是彻底和东行决裂,岂不是相当于宣战?"欧阳容墨抬眸看着欧阳容渊,眼神焦急。
他这个皇帝显然还是太过稚嫩,虽年岁比君千尘长上一岁,思虑谋略却还是不及君千尘。他现下是成日盼着君千尘早日归朝,好继续做他的得力助手。
"皇兄,枉你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你觉得东行国的人倘若找到了小公主后不会有所警惕吗?一旦他们戒备森严,比平日里更加注意安全,我们便可行动。"欧阳容渊看着欧阳容墨的神情,而后顿了一顿才又开口。
"你觉得东行国的国君真的会傻到与我国开战吗?此一战双方必定两败俱伤,就算谁侥幸获胜也会损兵折将,让他国获利。这等愚蠢之事,现今东行国的新君想必也是不会去做的。"他语气淡淡,却是已将全局看透。
君千尘能想到的,他未必不能想到。之前派兵出战之事虽然是他欠虑了,但那也是因皇兄心急,倘若不是如此,他想他也不输于君千尘。
欧阳容墨这时的神情才算是放松了下来,不由得对眼前一向不务正业的皇帝刮目相看。
他因政事过多,而且接到信函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小公主和宝藏之事,便忽略了其他,被欧阳容渊一点这才豁然开朗。
"那么便照你说的办!这几日我们只需打扫出几间房间,再请些戏班子排些戏迎接东行国的人便是。"欧阳容墨沉吟了片刻后便决定了。一切的行动都会在暗中进行,表面上只会是一场单纯的探亲。
"那么臣弟且先告退了。"欧阳容渊微微躬了躬身子,算是行过礼了,而后便翩然离开了乾毓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