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珺儿看了一眼门外后便一下子放下了攀在君千尘臂上的手,还在身上拍了拍,似是拍苍蝇似的露出了些许厌恶的神色。
看着她的动作君千尘不禁哑然失笑,"姑娘莫不是要过河拆桥?利用完就弃之?"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涌起了一股不甘。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如此厌恶,这滋味倒是从未尝过,但也出奇地不舒服。什么时候竟开始有了这样的情绪?
鄙视地看着他,"丞相还想怎么样?我可是帮你赶走了外头的一堆母狼,也算是扯平了。"本来就是,不然他又怎么会一直窝在这儿不敢出门呢?
薄唇一抿,淡淡一笑,风采绝然间将心下的一抹落寞压下。罢了,她如何与他何干呢?只要她关了书肆,日后他们之间便再无瓜葛,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如此便谢过姑娘了。不知姑娘可还记得那天本相所言,三日内关闭书肆,今日已是第二日了,姑娘准备何时关门?"语气彬彬有礼,说出来的话听在洛珺儿耳朵里却是刺耳得不行。
斜斜抬眼看着他,一脸鄙夷的痞子相,就差叼根竹签了,"谁说我要关门了?你叫我关门我就关门啊?官大了就能压榨百姓了?"
"你应该清楚,本相完全可以让人来直接封了这儿也无人会有异议。"他薄唇张合间似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竟说他官大压榨百姓,殊不知若不是他有恻隐之心,早就应承皇命直接让人封了书肆,又何必几次前来劝说。
洛珺儿心下大惊,浓密的睫毛下一汪水润的眸中充满了愤恨,咬牙切齿地瞪着君千尘,"你敢!"
她没有想到,或者说根本没有想过他会用最直接的办法来让她关门,且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但此刻她真的开始担心了。如果他真的直接让官兵来封,她又当如何呢?
他淡然一笑,眉宇间风采绝然,竟是凑到了她的耳际,轻描淡写地道:"本相有何不敢?"
他独有的气息再次靠近,让她微怔间又是晕红了脸颊,双目间风怒更甚,双拳紧握后对准了罪魁祸首的胸口重重一击。
"登徒子!你要是敢无故封我书肆,我便日日去官府击鼓鸣冤,状告你官大欺民!"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自唇中展开了一抹灿然笑意,漂亮的眼中流光四溢。
"京城所有的官员皆与本相交好,况且本相是遵从皇命,你大可请便。"
他居然觉得和这妮子斗嘴是一件有趣的事,他这是怎么了?好像越来越喜欢逗她,也越来越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是因为太久没有遇见新鲜事了吧?兴许是吧。
都说官官相护,官场黑暗,看来果真如此,这朝花国连丞相都是如此结党营私,看来是离亡国也不远了。洛珺儿恨恨地诅咒君千尘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走路摔死。
"好啊,那本姑娘便坐在京城街头宣传丞相欺压百姓,以及男女通吃的变态行径。"倔强地抬起了下巴再次回到。
她就不相信他不怕舆论,她坚信,从古至今,只要有身份的人皆怕被人议论是非,尤其是丑事!如若不然,这败类也不会急着封她的书肆!
"无妨,本相的名声早已被洛姑娘你毁的一干二净了,不介意再多一次。也正好让本相免去了被众女追逐之苦。"
他笑得怡然自得,而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更何况,不是还有你这个'未婚妻';陪我一道受辱。"那未婚妻三个字说得极其暧昧,听在洛珺儿耳里却是刺耳至极。
这个无赖!她忽然懂了,这个人分明是没脸没皮!不管她怎么攻击他,他都是一副欠扁的笑意,还自以为潇洒。真是个斯文败类!
"你给我滚!"洛珺儿怒气冲天地跑到他耳边大吼一声,这一声堪比河东狮吼,花尽了她平生所有气力。
他NND!她不待见了!再跟他说下去,不是她口水干掉就是被气绝身亡。
君千尘只是揉了揉被震得有些麻木的耳朵,看着那张因怒气而涨得通红的俏生生的脸颊柔声道:"姑娘家还是温柔些好。"
"关你屁事!滚!"闻言又是一声吼,这一声把隔壁几家店的掌柜都吸引得出来看热闹了。她今日是完全破了功了,彻底贯彻了1世纪女汉子的作风。
话音未落就冲上去双手用力地将他推到了门外,"你,姓君的人渣丞相,以后就在我洛洛书肆的首席黑名单里,永不欢迎!"
摸着胸口被那双手留下的余温,有些困惑,黑名单?那是什么,但是连接后面的话隐约指导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笑看着她气呼呼地转过身去的背影,心下竟是涌现了一丝苦涩,却分不清缘由。
陶陶这时从后面怯怯地伸出了脑袋艰难地开口对君千尘道:"丞相,我家主子这会儿在气头上,你还是先走吧。"她可不想做他们中间的炮灰。
"也罢,明日是最后一日,还望洛姑娘识时务,尽早关门离去。"他不知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后竟有些失落蔓在心头,仿佛还带着些后悔。
"滚!"随着又一声大吼后便是门被她从里面重重关上的声音。
刚刚转身的君千尘微怔,有些犹豫,停留了片刻,还是迈开了步子朝着自己府中走去。
匆忙之间没有人注意到,一张出自丞相之手的纸飘落在书肆门前的地上,被门夹住了一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