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无头女尸出殡,一大早追思厅就聚满了前来悼念的人。
我出门后,穿过人群,直接去了整容班。
屋里一个人没有,只有一只黑猫躺在办公桌上晒着太阳。
我一见这孙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把它剥皮抽筋,炖着吃了。
昨晚正是因为它,师伯才诈尸发狂。
它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没等我有所动作,它自己就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我愤愤的诅咒了它一下,突然转念一想,把我吓了一跳。
黑猫是李静养的,如果昨晚是她把黑猫放在存尸柜里,而且她也知道诈尸的厉害,那一定就是她故意想害我和王胖子。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想到这里,我不觉有些后背发凉,一时感觉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了。
殡仪馆一定有古怪,不然师伯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师傅也莫名其妙的失踪。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能再轻易的冒险,把性命攸关的事交给李静。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吧嗒声。我刚要出门,李静就从门外冒了出来,见了我丝毫不感到惊讶。
“你找我有事吗?”
李静手里竟然抱着那只该死的黑猫,刚才它跳出窗外,肯定是向李静通风报信去了。
我越想越觉得可疑,更不能找她帮忙,于是故作轻松的回了句,“没事,就是想来问问你。诈尸后,尸体除了起身站立外,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李静轻笑了下,把黑猫放在了办公桌上,淡淡的介绍道,“正常情况下,没有其他动作,但是也不排除一些非正常的情况。比如尸体处于假死状态,一旦诈尸,就会出现发狂嗜血的症状!”
我脑子一迷糊,“什么叫假死?”
李静不急不慢的解释,“在医学上,人体停止呼吸,脑电波消失后就叫死亡。但是在生物学上,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都存在一种假死现象。虽然呼吸,脑电波消失,但是身体的各项机能仍旧在正常运转。这种情况可以称作死亡,也可以称作假死!”
我感觉世界观再一次被颠覆,心里的一个疙瘩突然解开。
怪不得师伯的尸体还是跟正常人一样,一点都不会僵硬,原来他还没有彻底死亡。
“这种情况还会有复活的希望吗?”
我忍不住问了李静一句,若师伯真的一息尚存,那就得想办法救他。
李静摇了摇头,“基本上没有,除非发生奇迹!“
我失落的点了点头,“好了,你忙吧。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了!”
李静的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不能信任她,这毕竟关系到我的性命。
在我出门的时候,李静突然补充了一句,“以前我倒是听人说过,有人被送进火葬车间后突然复活,还有人被埋在地下复活。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试一试!”
我看着她越发的有些怀疑,难道她知道了师伯的情况?师伯昨晚才被接回来,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她昨晚去看过师伯的尸体了?
我道了声谢谢,不再多说什么,出了门直接奔公交站台而去。
殡仪馆看似平静,可是不知道藏着多少的秘密。
我没时间去纠结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我身上的尸毒清理干净。
公交车司机在我眼中是个很神秘的人,开始我并没有把他当回事,可是他每次都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我掏出他的名片,正想给他打了电话,问问他到哪里了。手伸到裤兜后,才记起手机已经送给小尼姑了。
无奈下,我在站牌下干等了半个小时,早班公交车才缓缓到来,而且司机换了个年轻人。
我在门口问了句,“师傅,怎么戴师傅没有上班?”
神秘司机名叫戴嘉铭,这个姓还蛮特别的,一眼就记在了脑子里。
“戴师傅家里出了点事,我替他两天。你坐不坐,不坐我就发车了!”
年轻司机催促了下,掉过车头就要回返。
他没有跟戴师傅一样,在车站还要点根烟呆上一会。
“坐!”
我有些失望的上了车,取出零钱塞进自动投币箱,在后面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钱包里空空的,替梅姐交了些医药费,现在只剩下两百多块。
我盘算着到市里先买个手机,不然联系起别人也不方便。
既然戴师傅不在,我就去找那个女法医求助。她看上去道行颇深,一定能帮上忙。
年轻司机一路上开的飞快,跟王胖子挺像,在路上贼横贼横的,胡乱的压线超车。
我在车后面颠簸了一个小时,终于在市里的数码城下了车。
这里的手机跟白菜一样,满大街都是。我一下车,就有四五个销售员围了上来。
“大哥,买手机不?爱疯最新款,打八折!”
“大哥,进我们店看看呗。十周年店庆,买手机送自行车!”
“……”
我咽了口唾沫,在众销售员的包围中,终于吐出一句,“两百块送话费的有没有?”
人群一下散开,眼里满是鄙视。
狗眼看人低,我也懒得搭理他们,直接进了一个二手手机店。
在老板的介绍下,我挑了个老式的大哥大,还送了张电话卡。
这东西待机一个月,配备两块电池,关键时候能当板砖使唤。
结完账后,我第一个先给梅姐打了个电话。
昨天说下班后去看她,也没有回去,不知道她的伤口怎么样了。
估摸着是陌生号码,我打了两遍梅姐才接起。
她的声音听上去好多了,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她给我整桌好吃的感谢我。
小楠楠也在一边叔叔、叔叔的叫个不停。
我笑了笑,简单跟梅姐说了下换工作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说具体在哪里工作,害怕吓着她了。
她让我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身上没钱的话,她就先给我垫上。
经过这件事,我发现我们的关系好像近了那么一点。
梅姐的情绪比以前要开朗很多,好像真的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哪里能要她的钱,说了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总感觉梅姐的话里有种别样的味道。
这种味道比姐姐要亲近一点,听了让人心里暖洋洋的,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这会已经快到中午,我怕女法医下班,咬牙打了个出租车就去了警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