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不对劲,我没有犹豫,立马端起了只倒了半杯的茶,迅速跑回了苏神棍的房间。
这还没进门,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房间内存在着些诡异的气息。
事出反常必有诡!我推开了门,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苏神棍的身边。
"师傅,师傅!"我见苏神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便凑到了他耳边,轻声呼唤着他。
第一声。。。
第二声。。。
苏神棍终于在我第三声的呼唤中做出了微弱的反应。
他微微地睁开了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师傅,你要的茶。”见此,我忙将端过来的那杯茶递到了苏神棍的跟前,朝他解释道。
我话音刚落,苏神棍便把目光移向了我双手的位置。
不过,看他那茫然的眼神,好像并不像是他吩咐我做的一样,反倒是一脸欣慰的朝着我回答道:
“不错!不错!还懂得孝顺师傅了。”
孝顺师傅?不是他自己刚刚叫我去给他打一杯茶的么?他这番话说的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一旁的司无量推了推我,然后用手指着苏神棍的右手问道:
“你刚刚扶着的苏师傅,他手上插着针么?”
插针?什么东西?我顺着司无量手指地方向看了过去,原来,这苏神棍得的手上还插着一个在滴药水的挂瓶。
司无量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在楼下看到苏神棍第一眼的时候,他双手是插着腰的,手上压根就没有什么针之类的。
而且,说是护士等他进门再插的吧,这话也说不过去,我去倒茶前后不到一分钟,而且我在护士台,也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医生走进这苏神棍的房间,当然,也更不可能是苏神棍自己插的。
所以说,按照这个道理推下来的话,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刚刚我又碰见脏东西了。
想到这,我不免有些后怕,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许多。
“你们怎么了?“苏神棍像是察觉出来我们的不对劲,看着我们问道。
“没什么?师傅,您喝茶,完了我去给您续点。”我并不打算把刚刚碰到的几件事告诉苏神棍,免得他又要犯职业病。
其实,即使我不说,我猜这苏神棍知道的也差不多了,只是他不说出来而已。
这一晚上,司无量都没有回去,说是怕我和苏神棍有危险,便执意留了下来。
莫约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我在熟梦中被司无量给叫醒了。
我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而他则是朝着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接着便斜着脑袋在听着什么。
司无量的动作,让我本能地警觉了起来,随即,我也侧着了脑袋,听着外面的东西。
因为现在是黎明,周围的环境相对的有些安静,因此,在我屏住了呼吸不到三秒,就听见了司无量说的那个声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这段话,是一个女生用唱戏的腔调唱出来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让原本就有些清凉的环境,变得更加凄冷,甚至我一度听得都在打着寒颤。
“这唱的啥?”我不解地朝着司无量问道。
“牡丹亭!”司无量回答的很简练,他的眼睛全神贯注盯着,似乎入了这戏曲的迷一样。
牡丹亭,原本是歌颂爱情的一首词,现在听这女声唱起,听的我是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是那个哭腔,简直就像是鬼在哭一般。
“我靠,这鬼叫呢?真特么难听。”我很小声地发着牢骚。
“别说话,这就是鬼叫,都躺下装睡!”苏神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转过脑袋看着我们解释道。
苏神棍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我还倒真是怕了起来,平时苏神棍见到女鬼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怎么这次竟然要我们选择用“装睡”来回避?
我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恐惧,毕竟苏神棍都这样说了,我有恐惧心也并不无道理。
听了苏神棍的话,我和司无量两两又埋下了脑袋,静闭着眼睛在听着这门外的声音。
大约两分钟左右,我耳朵里面的声音开始变得一大一小,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个鬼开始移动了。
我不知道那个鬼长什么样子,只要想到女鬼这两个字,我的脑袋里面就只剩下七夕的模样,完全想不出来其他人的样貌。
这声音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起初是往楼上走了,又随后往楼下飘了,接着就开始在我们所在的楼层的房间走廊里面,来回游荡着。
每一次,这个声音经过我们所在的房间的时候,我的心,便会被提到嗓子眼儿。
就这样,如此反反复复地来回了几次,终于,这声音直接停在了我们的门口。
我不敢睁开眼睛,我害怕看到那些丑出吉尼斯记录的模样,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透过门上的玻璃孔在观察着房间里面,这种感觉,老刺激了!
我不知道闭着眼睛闭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我只知道,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帘挤了进来。
“师傅,昨天晚上的鬼呢?”我看着坐在床头看杂志的苏神棍,揉了揉眼睛朝他问道。
苏神棍听了我的回答,一头雾水地朝着我反问道:“鬼?什么鬼?”
苏神棍的回答,又一次让我脑袋起了一层雾水。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司无量这时候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有个产妇跳楼了。”司无量放下手中的早餐朝着我说道。
“跳楼?产妇?”我反问司无量的时候,其实内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昨天晚上在楼梯口看见的那个女孩。
而后司无量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测,而且司无量还补充了自杀的初步判断原因:
“她娘俩是被一个渣男抛弃的,加之昨天晚上肚子里面的小孩又流产了,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
司无量解释完,就又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多半是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司无量说的,迅速引起了我这个闲人的好奇,于是乎,便立刻趴向了窗户,四处查看着。
果然,这楼下围着一群被警戒带隔离的人群,人群中间的地上,赫然铺着一块白布。
“这是医院啊!尸体不拉进去,怎么还放在地上?”我看着这地上的尸体,也不知怎么的,出现了极大的好奇。
这一来是我刚刚说的那个原因,二来,这女孩是昨天我发现的,现在就这么死了,我竟然觉得有些突然。
不管什么原因,都唆使着我想继续看看,但苏神棍不准,说是要我待在这里,别凑什么热闹。
可我听这老头的话?这不开玩笑嘛,我好奇心起来了,那可是连我自己都关不住的,更何况是苏神棍的一句:“别凑热闹”这简单的理由。
于是,我开始还假装听从了他的话,但没过几分钟,我便借着要上厕所为由,偷偷地溜了下去。
这群众大妈看热闹的基因,不知道是不是与生俱来,上次遇见那个老太婆的时候也是一样,这里看起热闹来,也是围了个水泄不通,就不管他人能不能过道了。
这一次,因为上次的经历,我挤进这人群的时候,不敢轻易和任何一个大妈说话,怕是待会又要被邀去她们闺房做客,那我可真是受不了了。
这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我聚眼看向这地上遮着白布的尸体,可这第一眼,就吓得了丢了半个魂。
不知道是那个医生给盖的,要我说,真应该开除咯,这遮尸体也不遮个完整,盖住了身体,露个脑袋算怎么回事嘛?
更气人的是,这死人的脑袋不偏不歪地就这样对着我,一双眼睛睁的老大,就像是在盯着我看一样。
她的眼睛,看得我有些不舒服,于是,我便又钻进了人群,挪了些个位置,换了个角度看着她。
可没想到,我挪到新位置的时候,这尸体的脑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动了过来,也由我开始的地方,转到了我现在的地方。
“我靠!瞎闹!”我用手遮了一下眼睛,朝着这尸体晦气地骂了一句脏话,接着又钻进了人群之中。
可不管我怎么换位置,这脑袋好像故意跟着我作对一样,一双眼,紧随着我位置的变换而变动。
这一异常的情况,引起了我的注意,此时我才迟迟发现,这并非工作人员的转动,而是....
想到这,我有些慌张地伸手去掏我口袋里面的电话,想跟苏神棍汇报。
可等我将手伸进口袋的一瞬间,我摸到的不是手机,而是一个像是手帕一样的东西。
顺势,我就将这个东西给掏了出来。
可等我看清楚这东西之后,我的后脊骨一直冒冷汗。
这是一块写着《牡丹亭》的白布,很诡异,但是,这还不是让我最为注意的地方,因为吸引我目光的,是上面赫然写着一个人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