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换罢斗篷回到了大殿,但觉殿内气氛有些压抑,想到刚刚福临对孝庄的态度叶洛不由得暗暗嘘了口气,这对母子间的对立跟历史记载倒是如出一辙。
想着脚步不停的回到了孝庄身边,孝庄见叶洛回来忙伸手拉住了叶洛的手道:“哀家听说皇帝与你遇刺了。让哀家看看伤了没有。”
孝庄如此一紧张倒是令一边的明莫也跟着紧张起来,叶洛见她们上下仔细的打量自己,颇有些不自在的安慰道:“姑姑洛儿没事。”
听叶洛说是没事孝庄松了口气,叶洛可是满珠习礼的心头肉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可真是没脸见她四哥,见叶洛已故的娘亲叶菀柔。
想到这里孝庄忙嘱咐道:“洛儿你身子不好又经此一吓,快些回去歇息,若有不适便传太医诊断了才好。”
叶洛听她此话,看来自己是可以回去了,对着几人行了礼便头也不回的出了乾清宫。
年是越发近了天也越发的冷了起来,叶洛坐在轿辇中也不免觉得寒气逼人,一路穿过红墙宫帏无话,回到了慈宁宫的暖阁后,叶洛由明莫为她解下了斗篷,一边站在火盆前烤手一边问宫人道:“书哲尔醒了没有?”
那宫人将温暖的手炉递给了她,低眉恭敬回道:“还没有。”
叶洛点了点头走到靠在窗边的罗汉塌边坐下,明莫又拿来一个小毯盖在她腿上,叶洛见她如此细心笑了笑,放下手炉端起宫人送来的姜汤和了些许。
还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比较放松,叶洛喝了姜汤这才缓过神来,伸手拿过一本杂书却不想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睡的昏昏沉沉之间,但见眼前出现了一人,背影模糊只可知是个男子穿着白色长衫,叶洛想要看清是何人无奈男子并不回头,恍惚之间只觉得那背影万分熟悉,便迈开双腿要看到他的面,不想那身影似知她的意向,快步的走进了一片迷雾之中不见了踪迹,叶洛一时又是心惊又是着急,四处观望却不再见有人出现,正是焦急却见打那迷雾一般的境界走出一人,虽是迎面而来叶洛却瞧不见那人容貌,只见他身穿白色衬衫一条笔直的同色西裤,利落的一头短发,叶洛大惊怎么会是一身现代的装扮。
叶洛上前两步刚要与他说话,问是怎么回事,却不想刚走近两步那人手中忽现一把长剑,叶洛大惊虽不见他容貌却能觉得他面色阴霾,不待她反应过来那长剑已经刺进她的胸膛,叶洛一痛忽然惊醒,摸着被刺的地方只觉的心痛难忍。
明莫见此忙走过了半扶着她,问道:“格格怎么了?这是做了什么恶梦?”
她边说着边用手帕为叶洛拭去额间的冷汗,叶洛却是久久失神,刚刚梦里是那么的真实,最让她心惊的是那背影和那人如此熟悉,怎么会做这么穿越的梦那长衫的背影与那身穿西装的人似乎有些她不知道的什么交际,她为什么会如此心痛?如此心惊?
见叶洛失神明莫忙命宫人去端了一杯茶上来,她用手轻轻拍着叶洛的后背,久久叶洛才回神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只是那心惊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让人准备热水沐浴。”叶洛放下茶杯却发现自己被惊的一身冷汗
明莫接了命嘱咐下面的小宫女快些去准备,此时一番折腾天色已然有些泛黑,得知孝庄在乾清宫还未回来,叶洛心想这次孝庄是真心的动了怒,想来也是一国之君被刺,只怕如今前朝的官员也是不得安宁,想来那些个奴才宫人的又是要遭了秧,罢了,如今她自己都自顾不暇那里有心思去管别人,再者她有心想管,这事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叶洛沐浴出来,由着几个宫女为她换了干净的衣衫,暖阁内明莫点上了清淡的熏香,让人闻着精神宁静。
“太后还没回来吗?”叶洛慵懒的半倚在罗汉塌上问道。
书哲尔刚醒没有多久,看了看殿外各宫已是掌了灯,回头拨了拨炭火回道:“还没有。”
“格格要传晚膳吗?”一名小宫女行了个礼问。
叶洛摆了摆手:“不用,再等等。”
不想等了不到一主香的时辰,我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慈宁宫说是孝庄忽然在乾清宫晕倒了,叶洛一听却是不解她来的这些日子并没有见孝庄身子哪里不适,怎么今个说晕便晕倒了。
心下虽是不解脚下却没有停住,待明莫为她披好了斗篷,一行人便急急忙忙的赶往乾清宫,叶洛刚下轿辇就见乾清宫众人行色匆匆,在小宫女的带领下叶洛来到了右暖阁的一间,暖阁分内外两间,外面放有桌椅供人小坐,内间放置床铺。
叶洛走进外间见不单是福临在,高塞岳乐韬塞几人都在,看来应该是她回慈宁宫后,福临召开几人商议捉拿刺客之事,叶洛一一行了礼便进了内间。
外间与内间由一个皇色布幕帘隔开,两名小宫女为叶洛撩开了幕帘,见叶洛走进复又放下。
内间孝庄躺在床上双目微闭,还在昏迷之中,苏茉儿立于一边为坐在床边给孝庄擦汗的纳兰.慧茵递进递出湿毛巾。
见叶洛进来苏茉儿面露担忧的给她行了一礼,叶洛伸出手虚扶她起来,问道:“太医怎么说?”
苏茉儿恭敬的回到:“说是来乾清宫的路上着了寒气。”
叶洛见有纳兰.慧茵在,自己也插不上手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守着,她一路赶来赶的也急现在坐了下来才发觉自己路上呛了冷风,如今一坐便忍不住的咳嗽起来,怕是吵到了孝庄,叶洛扶着明莫的手急急出了内间这才压低了声音咳嗽起来。
韬塞见她咳的面色发红不免有些心疼,忙问怎么回事。
叶洛却是无法回答,明莫为她轻敲后背以缓和开口回道:“回十爷,想来是路上呛了冷风。”
几人见她咳的厉害又刻意的要压低声音,福临正要开口就见纳兰.慧茵挑帘出了内间。
听叶洛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忙走到叶洛身边,扶着她道:“格格快坐下。”又转头吩咐身后的宫人为叶洛端来茶水。
见叶洛喝了茶水好了许多,纳兰.慧茵对着身边的贴身侍女耳边低语了几声,那侍女点了点头便忙着退了下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见那侍女捧着一盅东西进来,纳兰.慧茵命人接过那汤盅倒出了一碗色汤水出来,那侍女将汤碗端到了叶洛面前。
纳兰.慧茵笑道:“这是我家祖传方子熬制的姜汤,格格呛了冷风喝它最有效果。”
叶洛见她笑的落落大方,行为举止没有丝毫的谄媚做作,不免心下一暖道了谢接过那姜汤小口的喝了下去。
叶洛生平最怕和这类的汤水,无奈自从来了这古代她就没少喝中药,与那些苦的令人想吐的中药比起来,这姜汤当真要好下咽的多,一碗姜汤喝罢叶洛将碗递给了身边的书哲尔,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感觉到刚刚发冷的身子缓和了一些。
“今日当真是要多谢仪妃娘娘。”
纳兰.慧茵坐在离福临不远处的椅子上笑道:“格格严重了,不过是一碗姜汤而已。”
女人之间的友谊向来就是这么奇妙,可以因为一句话一件事好的无比,也可以决裂分离。叶洛看着纳兰.慧茵慧心一笑,在心里不免为她打了个高分。
叶洛向来如此,向来认为自己看人颇准,一但认为某些人值得她深交,便会对此人产生好感,这种认定向来与智商和情商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