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了,说不定就是一辈子,再见可能也回不到当初,也不可能有那种相视默默羞涩的感觉,相见,只会让两人陷入尴尬,相对无言。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这首刘若英的《后来》用来形容陆子非和没藏黑云再合适不过,陆子非嘴里轻轻的哼着,自己是有多久没有想起后世的事情了,法律专业也被自己忘的一干二净。
这些年不是种地就是生娃,要么打仗,和朝廷,达官贵人斗智斗勇,挣钱,忙碌的时间占据了自己生活的大半,不是在操心就是在操心的背上。
多少次内心的底线被突破,说好只娶一个老婆,现在都四个了,好像心里的枷锁被突破后,自己就变得有些无所谓了,有点得过且过。
夜色,你告诉我,我的做法是对的,我没有辜负任何人,我是问心无愧的,我对得起大宋,对得起皇上,对得起玩玩老百姓,更对得起你没藏黑云。
这些年,要说我陆子非亏欠谁了,除了爹娘、妻儿,我谁的都不欠,没藏黑云你没有这个资格,为了儿子,这次我一定要和你做个了断,希望你为了你儿子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元昊自从野利氏出事后,就再没有来过凤凰山行宫,不然他一眼就能看出没藏黑云的魂不守舍,几天时间是什么将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陆子非在院子里放声歌唱,没藏黑云却没有发泄的方式,李元昊不在,她就是这座行宫的主人,可自己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吗?这样的惩罚何时是个头啊!当一个人物质上得到满足,要什么要什么时,他的视线会从物质转移到精神层面上,而没藏黑云的精神是空虚的、空洞的。
当初自己还有别的选择,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条路,为野利遇乞陪葬,自己至少能留下一个美名,跟着陆子非走,他满足一个女人对心上人所有的憧憬,哪一条路不比现在好。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应该再和陆家有任何联系,可自己呢?并没有,和陆家的联系并没有断过,用着陆子非给自己的钱,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过后呢?自己什么都没有,就一具臭皮囊。
君翔至今怕是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娘亲吧!若是儿子在身边,自己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她怀疑这些年自己没有别的孩子,这里面必然有陆家的功劳在里面。
儿子,孩子,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还能叫母亲吗?这个道理自己懂的太迟了,早一点醒悟我没藏黑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还有自己那个虚伪的哥哥,没心没肺的爹娘,他们的今天都是自己给的,可他们是
怎么对待自己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真以为自己不知道。
“我好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到最后原来只是我一个人啊!”
一晚上没藏黑云不知道怎么是如何渡过的,梦醒、梦灭,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简单多的梳洗后,她急迫的想知道昨天的答案。
何大福也没有啰嗦,直接说道:“小非让我告诉你,相见不如不见。”
“相见不如不见,哈哈,他果然是个狠心的人,自己今天的局面他六年前带走孩子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吧!活该,谁让自己犯贱,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没藏黑云咎由自取。”
没藏黑云有点疯魔了,陆子非不见自己就是断绝了自己最后见一次儿子的机会,陆子非你个混蛋,你太狠了,你怎能如此,孩子是我生的,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
“没有别的话了吗?就这么一句,他还有没有别的话。”
何大福内心有些不忍,说道:“我走的时候小非在唱歌,但我是个粗人,不懂他唱的是什么意思,我给你哼哼几句,你自己听听。”
在没藏黑云期待的眼神中,何大福哼道:“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何大福没有音乐天赋,唱的很难听,但歌曲的旋律没藏黑云能听出来,这是一首悲伤的情歌,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这不公平。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陆子非若是在这,他肯定会说一句“刘若英,女神,你是和我一起穿越了吗?”,但他听不到了,从何大福迷离的眼神中,就可以想象没藏黑云唱的很好听。
或许是这首歌唱出了没藏黑云内心的感受,她唱着歌走了,没兴趣再向何大福打听陆子非的事情,也没有再威胁何大福,看着没藏黑云的背影,何大福喃喃自语道:“女人真奇怪”
天气越来越冷,但天都山行宫却温暖如春,李元昊用力的将头放在美人的腿上,享受着美人的带给他的服务,突然他说道:“太子这两天在忙什么”
没移氏秀眉一蹙,难为的表情一闪而过,“好像是在为野利氏守孝,大王是有事要询问太子殿下吗?用不用让人去传唤过来。”
李元昊想到这是天都山行宫,还是别刺激儿子那幼小的心灵了,“四十五岁了,老了,人都死了,守孝有用吗?派个人去告诉他,让他盯着一点我安排他的事情。”
这就是李元昊,自己的寿辰在他心里要比
一个儿子为母亲守孝更重要,更不要说逝者还是自己曾经的妻子,薄凉至此,怪不得身边的人都和他离心离德。
没移氏只要不看到宁令哥就好,其他的事情轮不到她做主,每次见到宁令哥的眼神,她都觉着有一天宁令哥会把她千刀万剐才能解他心头只恨。
眼前自己伺候的这个人愈发的多疑了,晚上睡觉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觉着是有人要刺杀他,动不动就棍杀宫里的侍女、侍卫,没移氏都怕自己将来有一天也会成为那些冤魂中的一员。
“大王哪里老了,昨晚还折腾了妾身那么久,人家今天起床到现在身子都不舒服呢?”
这应该是对一个中年男人最好的夸奖了,不,应该是对所有男人最好的夸奖,果然李元昊听到没移氏这样称赞自己,大笑道:“美人也很好,今晚我们再来几次。”
“妾身不行了,大王还是去凤凰山吧!大王这几天没去凤凰山,想必那边也想念大王了。”
女人越是善解人意男人肯定越喜欢,李元昊想了想说道:“也是,那美人你这几天好好修养,等朕过几天再来宠幸你,摆驾凤凰山。”
李元昊的亲卫早熟悉了自家大王的套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话他们听的多了,也随时准备着,一切就绪后李元昊走了,在走之前他恶趣味的想到,寿宴放到天都山似乎也不错。
“来人,去告诉宰相,将寿宴的举办地由皇宫换到这里,太子从旁辅助。”
拓跋螯让人去传话,但心里却不那么想,虽然自己是李元昊的心腹,可作为一个党项人,他不觉着大王的这套做法是正确的,无休止的挑战太子的耐心,这对西夏来说真是一件好事吗?
作为男人,他都有些不忍了,宁令哥还是太子呢?目前没人和他争夺皇位,你不怕你死后被儿子从坟里扒出来鞭尸吗?你是一个父亲,那是你亲儿子,是你未来的继承人,不是野种。
拓跋螯用屁股都能想到宁令哥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反应,天见可怜,摊上这么一个坑儿子的爹,别人能怎么办。
没藏黑云听到禀告说李元昊马上要到了,就马上去重新画了妆容,可一双黑眼圈没有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化妆产品,好像怎么也遮不住。
“几天不见皇后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吗?”李元昊夸张的说道。
心疼就不是在天都山呆了那么久,不管我的死活,没藏黑云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说道:“还不是大王不在,日思夜想思念的,我还以为大王在天都山乐不思蜀了呢?”
会撒娇的女人有糖吃,李元昊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本我的错,王后你不是一直想穿一下朕的那套衮服么?今天朕就满足你。”
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没藏黑云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她想起了陆子非那首在兴庆府广为流传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他很有学问,不是眼前这个人那么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