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都留在了京城,大家还可以一起继续愉快的玩耍,这对章惇和刘攽来说最好不过,跟着几位兄长做学问,做人,做官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
陆子非说道:“别闹了,咱们兄弟几个已经够显眼的了,再过分点今天就有人要跳金水河了,这会最毒的太阳也过去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把我们的朝服领了。”
刘敞病吟一声说道:“我真不想穿那跟绿青蛙一个颜色的衣服,我们何时才能穿上紫袍、配金鱼袋啊!”
韩绛说道:“别说紫袍了,我要能穿上绯袍就谢天谢地了,不过含章那件紫袍以后恐怕穿的机会不多了。”
陆子非苦笑道:“那玩意现在就是个样子货,除了国家祭祀我想永远都没有机会穿了,还不如换点钱来的实在。”
贾黯说道:“衣服穿不穿你的世袭爵位都在那放着,就没人敢小瞧与你,这其中的区别你要搞清楚,若那个爵位不是世袭,我也觉着不如你天章阁校勘这个头衔。”
“直孺你能不能别说‘天章阁校勘’这几个字了,要不是我们熟悉含章,我一定认为他是皇上的私生子,而且是想给传皇位的那种,大宋开国百年,还没出现过刚中进士就赐这种头衔的。”刘敞羡慕的说道。
哥哥说话了,刘攽怎会不出来怼他“你要是有含章大哥的学问,我觉着封你个史馆检讨也行啊!可你没有人家那实力,你别用仇视的眼神看我,事实如此。”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弟弟?”
“这个你要回去问爹和娘了,我也不知道。”
几个人去了吏部的库房,库管看了看他们手中的任命书,一句话都没说进去扔出来六套绿油油的官府,章惇立马就不高兴了,说道:“你一个小吏谁给你的胆子侮辱官服的。”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想要告状,出门右拐再左拐就到了。”
陆子非拦住了章惇,对他说道:“和这种小人物计较有失身份,即使官司打到吏部大堂我们也赢不了,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炮制他。”
因为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所以几个人就没有去花天酒地,乖乖回到家里向家里人请教一些官场上的事情,陆子非回到家一杯冰镇啤酒入肚,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难道夫君的任命不合心意,怎么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蔡梦玥带着君翔走过来说道。
陆子非颇有微词的说道:“职位我还是很满意,毕竟状元的身份在那放着,就是不喜宋老匹夫仗势欺人的样子,不就是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情,至于么。”
蔡梦玥笑着说道:“我可听大街上的人说了,有人放话要你好看呢?夫君你怕不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相公我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泉州岳父还没有来信吗?”陆子非突然问道。
提到这件事,蔡梦玥也似乎有些愁容,担心的说道:“按说信早该到了,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信来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夫君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的人去给做
。”
陆子非说道:“随便弄几个凉菜吧!热菜也吃不下去。”
管制的人走了,君翔立马释放了,爬上陆子非的怀里指着啤酒杯说道:“爹爹,喝。”
儿子要喝,那必须得满足,看了看四周没有能用的东西,就用手指蘸了一点,父子两喝的不亦乐乎,玩累了就趴在父亲怀里呼呼大睡。
儿子都两岁了,很多时候陆子非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叫自己停下来,就此开始享受,陆子非有几次都产生了这样渡过一生的打算。
下午凉风习习,陆子非夫妻坐在湖边的亭子里乘凉,陆子非说道:“媳妇,后天就是端午节了,我们去包粽子怎么样。”
“好啊!不过我不会,你会吗?”
陆子非疑惑的说道:“你这是指不沾阳春水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吗?”
蔡梦玥说道:“不是啊!我那时候也是学着做饭了,第一次打碎了十几个碗盆后娘亲和奶奶就不允许我进厨房了,夫君你是想让我学做饭吗?”
看到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陆子非明知道她是装的,还不能说穿,只好说道:“女人家的手就要白白净净的,做饭不是破坏了这份美感,家里有一个人会做饭就可以了。”
蔡梦玥在丈夫脸上亲了一口高兴的说道:“还是夫君最好了”
“你呀!煮粽子不能心急,今天我们先把糯米和馅做好,明天你带着家里人包,多包点,后天给各家各户都送些,免得他们又说我们吃独食。”
家主一声动员令下,全家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行动起来,几个厨娘幽怨的说道:“家主您没事又来抢我们的工作了,您想吃什么馅的说一声明天早上必定会出现在您的碗里,为啥要亲自动手呢?”
陆子非说道:“你们会包豆沙馅、肉馅、五仁馅的吗?”
“肉也能包粽子?”
“当然能了,不然我为什么要亲自动手,还是老规矩我教一遍,剩下的你们自己来做。”
厨娘开心的抖动着身上的肥肉去拿材料,陆子非真担心有一天她们会胖死,现在已经明显的肥胖了,看来是怪家里的伙食太好了。
晚上蔡梦玥极尽主动,因为结婚两个月自己的肚子丝毫不见变化,几位婶婶明着、暗着都问过自己几次了,一声舒服的低沉声结束了男女之间的战斗。
陆子非说道:“这事是要看概率的,不是你这样就能怀上孩子的,我们还年轻你着急什么,以后想要多少都会有的。”
蔡梦玥用呢喃的声音说道:“你不懂的,你不懂的,您是天地间的奇男子,我一定要有。”
嫁到陆家她才知道了什么叫有钱人,身份以及财富带给她的冲击太大,她急需要一个能保障自己身份的保护 伞,对女人而言,什么样的保障能让自己在这个家里不受到丝毫的波及,那就是儿子,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夫妻之间的事情上放下身段尽力迎合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陆子非还在梦中和周公喝茶,就被人无情的叫
起来了,看着坐起来又躺下去的丈夫,蔡梦玥温柔的说道:“夫君,今日是你上衙门的日子,快起来。”
“我又不上朝,起那么早干什么。”陆子非闭着眼睛说道。
蔡梦玥说道:“上朝的人早走了,今天你第一次上衙,需要给领导留给好印象。”
陆子非心想这是造孽啊!二十一世纪严厉的习 大 大上台公务员也是早上九点才上班,这会最多六点,这不是造孽是干什么。
折腾完到了内城太阳都升的老高了,进了西华门,把马交给自己的随从,一个人来到了三司衙门,门房看了他一眼就将他带到了一个大厅,让他等着。
“你就是含章吧!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大人上朝去去之前就交代过我了,说含章你会来,果然是一表人才。”一个身穿绯服的弥勒佛说道。
“下官不敢得大人如此称赞,不知大人是···。”陆子非站着回话,身段放的很低。
弥勒佛心里称赞了一下,这个状元能得计相不吝称赞,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第一次拜会自己的上官首先礼节上就做的很好。
“本官尤星礼,是咱们度支部的判官,含章以后有什么事就可以直接来找我。”
下面就是尤星礼问一句,陆子非答一句,这时侧门进来一个中年人,对尤星礼点头示意,坐下后看着陆子非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先过去熟悉一下度支部的情况。”
尤星礼说道:“这位是你的顶头上司,度支副使邵亭。”
陆子非继续站起来行礼,这个邵亭看起来冷冰冰的,又是自己的直接领导者,不知道好不好打交道,他自己心里盘算着。
离开客厅,邵亭带着陆子非穿过一条很长的走廊,好像知道身后的这位下属在想什么,邵亭一边走一边说道:“刚才那是判官和副使办公的地方,三司使偶尔也会来,你们办公的地方不在那。”
还搞特殊对待,想必自己办公的地方也好不到那去,这次陆子非想错了,邵亭带他到了一间不大的屋子,屋子里的家具一应俱全,虽然小,但是很整洁。
邵亭坐在主位上说道:“度支部的上官你已经见过了,就是尤大人,后面是我,在后面是孔目官,最后才是你,但上一任孔目官离任朝廷暂时也没安排,所以尤大人才会说我是你的顶头上司,各司、曹的人我把主管叫过来你自己熟悉认识。”
“下官赏给案主管张余初拜见郎中大人。”
“下官钱帛案、常平案主管施其琛拜见郎中大人。”
“下官粮草案主管戴泽希拜见郎中大人。”
“下官发运案、骑案主管罗景淮拜见郎中大人。”
“下官斛斗案、百官案主管拜见郎中大人。”
陆子非看着手底下这五大金刚,嘴里一个个喊着大人,但脸上的表情和动作并没有看出他们有多拥护自己,只有那个戴泽希还对自己笑了笑,以示忠心。
看来这扫天下之前得先把这几位的毛给捋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