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温派人向皇城司传达了赵祯的意思后,就想起了一个不太友好信息,他得急忙给皇上说一声,免得发生意外自己脱不了手。
正和儿子捉迷藏的赵祯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你不是去传旨了么?”
上官温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曹皇后,不知道如何张口,在现皇后面前提前皇后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别看曹皇后如今一心在儿子雍王身上,但她对后宫的掌控却是无人能及。
“上官你现在还真是皇上的好奴才啊!怎么,要不要我回避一下。”曹皇后戏谑道。
上官温赶紧跪在地上承认错误,这时候的皇后可得罪不起,母凭子贵这句话在皇宫这种地方再适合不过了,自己虽然进宫做宦官了,但是宫外还有家啊!
“启禀皇上,西京左藏库使郭崇信还在皇城司担任要职,奴才担心去雍丘县的皇城使会阴奉阳违,望北侯毕竟只带了几个护卫,要真对上,可能会吃亏。”
曹皇后发出的笑声让赵祯和上官温身上的肉都有点惊悚,就连兴奋不已的赵昕都感觉出了空气中传来一股寒流,自己拿着玩具去找侍女们玩了。
“原来是郭家啊!看来臣妾在这确实是多余的,怪不得上官说话吞吞吐吐,皇上是不是要把臣妾废了从冷宫里把先皇上接出来呢?可怜昕儿才那么大点就要受这种苦楚。”影帝的演技都不足形容曹皇后现在的状态。
赵祯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一脚踹死这个多嘴的上官温,这女人明显已经不讲理了,不管什么事都先拉着儿子装可怜,你能奈我何。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郭家摊上事了,我这不是找人去保护陆小子么?不信你问上官这个老狗看是不是这样,皇后你别听风就是雨啊!”
这么好表现忠心的机会上官温怎么会放过呢?“是真的皇后娘娘,我担心郭崇信对望北侯使绊子,急忙来给皇上汇报,老奴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
打发了醋意浓浓的皇后,赵祯这才说道:“安全这块我倒是没有多少担心,郭家即使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对一位侯爷怎么样,我就怕他年轻气盛中了郭家的圈套,马上要殿试了还是别处意外的好,这样,你亲自带人过去,其中的尺度你自己按现场的情况把握吧!”
一个人在会宁宫里赵祯就想起了常宁宫里的那个女人,虽然当初她很善妒,但却一心放在了自己身上,除了泼妇一点,其他地方还能说得过去,如若不是发生了雍丘县的事,他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一夜过去,陆子非醒来后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出了屋子,洗脸水都有人提前给打好了,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看到贾母端上来一盘薄薄的鸡蛋饼,看旁边昨天那个孩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平时也舍不得吃。
韩绛很自然的给了孩子一块让她先吃,孩子懂事的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些人是为了救堂兄而来,家里有多少粮食她很清楚。
陆子非强硬的给孩子手里塞了一张饼然后就自顾吃起
来,今天的任务还艰巨呢?吃饱肚子是第一要务,至于贾家的情况,后面有的是解决办法。
吃完饭几个人立即行动,陆子非带着高怀亮前往雍丘县城,小狼带着刘敞和韩绛去收集证据,有马就方便多了,四条腿总比两个腿跑得快。
到了县城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陆子非对身旁的高怀亮说道:“怎么看你蔫不拉鸡的?”
高怀亮说道:“我还以为跟着哥你出来有乐子,结果就是两三个小毛贼,我的热身活动还没结束他们就趴下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陆子非笑着说道:“这件事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我有预感,后面还有你大展身手的时候。”
简单的人就是快乐,对陆子非他是盲目的信任和崇拜,这下精神又提起来了,就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陆子非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多少人羡慕的性格啊!
两个守卫懒洋洋的检查了陆子非二人的路引就放行了,也没有让他们交过路费,也没有搜他们的身,一路骑马奔涉高怀亮说肚子有点饿了,陆子非唯有苦笑。
今天早晨的鸡蛋饼他一个人就吃了自己三个人的量,这才过了多少时间啊!古人常说穷文富武原来是养不起啊!
一人一碗阳春面,过后高怀亮还有些意犹未尽,陆子非告诉他事情办完了自己亲手做一顿犒劳他,这才让他放弃了继续吃的念头。
县衙门口和城门口的力度就不同而语了,衙差问道:“县衙重地,闲杂人等一律退后。”
陆子非和气的说道:“我们自京城而来,想拜访一下贵知县,小哥能否通报一声。”说着手里的碎银子就到了衙差的手中。
收了钱就是不一样,说话不再是一副二大爷的样子,问道:“知县大人今天确实在,你们有预约或者拜帖没有,没有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你们也懂得,不是谁都能随意见县尊的,不然我们明天就不用来县衙当差了。”
急忙出来谁来记得拿名刺,就是拜帖你也要提前给人送去,硬闯县衙肯定是不行的,陆子非笑着说道:“出门有些匆忙,小哥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衙差主要是舍不得刚才陆子非给他的那块碎银子,这可是新年的第一笔收入,他为难的说道:“那你们报个名号,我也好为你们通报。”
“望北侯”
衙差将信将疑的看了陆子非一眼,要真是个侯爷那可就了不得了,县尊肯定有亲自出门迎接,自己居然把一个侯爷挡在了门外,以后吹牛逼都有本钱了。
一盏茶的功夫,王文远出来了,他对陆子非的来意心知肚明,侯爷身份是显贵,但是没有官职他本可拒绝的,但是想到先生给自己等人说过的话,又不得硬着头皮出来。
“侯爷这尊财神大驾光临雍丘县,是整个雍丘县人民的福气啊!”
陆子非没敢装大,回礼道:“今日唐突上门是小子的不是,县尊大人这是要捧杀小子啊!”
王文远一听陆子非的口气
放心了不少,没有一开口就咄咄逼人就说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坐在王文远办公的地方,下人端上茶水,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品着茶。
王文远首先说道:“侯爷是为直孺而来吧!”
陆子非也没有做做,直言不讳道:“县尊明见,的确是为直孺而来,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打听清楚了,县尊的意思呢?”
王文远虽然很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但贾黯是以雍丘县衙的名义抓捕的,就这样让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自己就乖乖放人,那雍丘县衙以后还有何威信。
“贾黯人是完好无损的,这点侯爷放心,不过事情出了一点小意外,郭二公子的供词是贾彦锁已经收了他的卖地钱,贾黯说没收,县衙还在求证谁说的话是真的,谁在说谎。”
这种傻子都能听出了的推脱之词让陆子非非常无奈,自己这个身份就是尴尬在这了,别人不买你面子你也无可奈何,不能有事你就说我是望北侯,你必须听我的,这和那位‘我爸叫李刚’有什么区别。
“县尊怎么样才能放人,划出个道来,不管是谁我都接着。”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呢?何况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不就是郭家么?尽管放马过来。
王文远瞬间就知道坏菜了,自己还想捏拿一下这个年轻的侯爷,现在反倒适得其反了,自己咋就这么贱呢?轻轻松松将麻烦扔出去不好吗?非要秀存在感,这下好了。
不过这时候一个意外不到的人出现了,郭承寿头插大红花,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间挂着一块名贵的玉佩骚包的出场了。
“就是你要给贾雨村那个呆子求情吗?”
陆子非忍住不适说道:“是我,你是何人?”
“我是谁,我叫郭承寿,我爹叫郭崇信,现在知道了。”
陆子非心想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就先拿个棍子一棒子敲死,大冬天的你拿把扇子,你是脑子有病吧!
“久仰大名,不知道郭公子想怎么了结这件事。”
郭承寿不看王文远越来越黑的脸,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说道:“了结,我为什么要了结,贡生就了不起吗?还不是让我关在牢里了。”
陆子非看着这个草包说道:“那郭公子可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违法的,朝廷真要追究下来你父亲都未必兜的住。”
郭承寿说道:“我只知道欠债还欠天经地义,就是你告到御前我还是这句话。”
这时候陆子非已经很生气了,对方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摆明了就是要和你们死磕到底,他看着王文远说道:“县尊,事情是怎么样你最清楚,我本想着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看来不行了,既然如此,我们各凭手段吧!”
王文远怕了,这事真的一直查下去对他没有一点好处,郭家家业雄厚,还有那些传言,自己呢?到了那时候第一个放弃他的恐怕就是文彦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