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吧!平时一个个不是都很能说么?几十万百姓在等着你们的决策呢?”说完赵祯把奏折扔到晏殊的脚下,要不是那小子要求朝廷派一个人去,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太祖定都开封的意义就是南方富庶,不缺粮食,要是江南出了问题,大宋的后方就会乱起来。
晏殊暗叹倒霉,自己坐上宰相的位置才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门下省前几天就收到了扬州知府的消息,自己想想一个完全之策再告诉皇上,谁料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让皇上给知道了,今天再不说出个可行之策,自己的宰相也就做到头了。
“启禀皇上,今年夏天很多地方不同程度都受到了天灾,离京城不远的洛阳也有轻微的干旱,淮南路受灾是最重的,我们现在先派人去调查受灾的程度,再决定赈灾的方式。”
赵祯对他早都不抱希望了,朝堂上的不倒翁,永远的老好人,谁也不得罪,在新派和旧派的选人上一时之间没有合适的人选才让他上,赵祯对贾昌朝说:“贾爱卿,你的意思呢?”
贾昌朝也是地方官上来的,对这种事处理起来轻车熟路,他说道:“旱灾和其他的不一样,庄稼等不了那么久,现在我们就假设几种不同程度的受灾,然后做出相应的应对,派去的人根据实际情况随机应变,既节省了时间还解决了问题。”
这才是做事的人,不会夸夸其谈,赵祯说道:“贾爱卿的想法很好,你们看派谁去合适,中书省拿出一个可行性方案呈上来,明天早朝我要看到东西。”
上官温追着赵祯的脚步一边小跑一边说道:“王太医已经从洛阳回来了,看他的表情不太好,他在会宁宫等着皇上。”
“就他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其他人,全身些废物,这么多人看不好一个孕妇。”
上官温说道:“他还带着两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好像是他的学生。”
王唯一正在给曹皇后把脉,把完脉用手还在曹皇后的隆起的肚子上摸着,曹皇后没觉着有什么,可旁边的一个人看不下去了。
“你这样做是不合礼法的,为皇后把脉你该用丝线,而不是直接在手上,还有你的手。”
乔和对皇宫的好奇已变成了畏惧,这里的人没人说话,边上还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对皇宫的好感一下就没有了,紧张的他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笑了,旁边的徐安信也噗嗤一声,那人面带怒容的说道:“你们是那里来的小孩,皇宫里的规矩都不懂吗?”
王唯一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理都不理他,他无趣的说道:“你们等着,我要向皇上告发你们,皇后的病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看的吗?”
“费御医,有什么事情要告,你现在当着朕的面说。”说了一句话就走向曹皇后。
费御医说道:“皇上,您是在那里找的这些骗子,这样给皇后治病是不对的。”
赵祯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先闭上嘴,让王大人看完再说。”
过了一会,王唯一放下了曹皇后的胳膊这才拜见赵祯,赵祯让他起来回话,王唯一说道:“皇后娘娘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这是孕妇都会有现象,皇后过于紧张了,脉象有点弱,是这段时间皇后饮食清淡的原因,皇宫里不是有那小子家里的一个厨子么?好好补补不会有事。”
“怎么不会有事,婴儿在腹中位置变化,到生的时候危险才会降临,你不合礼法的把脉还不如我悬丝把脉,说你是骗子你还摆出一副高冷的样子给谁看呢?”
赵祯犹如看怪物一样看着费御医说道:“费御医,你不认识他吗?”
费御医抬高头说道:“臣怎么会认识这种山野里粗鄙的郎中,皇上要相信御医署的诊断结果,这些外面的人恐怕没诊治过几个病人,皇上要为皇后娘娘的贵体和腹中的胎儿着想。”
赵祯平静的说道:“费御医不是想知道你们御医署的御医令去那了,他就是。”
费御医傻眼了,他是王唯一走后才来的,为人傲气,谁都不放在眼里,和同僚之间的关系搞得很差,没人愿意和他说话,其实是被大家孤立了,还想着御医令回来了自己凭着一身医术一定能一飞冲天,这事情搞大了,从今往后御医署恐怕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赵祯脸色不好,上官温就让人把费御医带下去了,王唯一说道:“这人虽然是个呆子,但他的诊断没错,胎儿是在皇后腹中位置挪动了,臣这段时间留在皇宫,皇上也不要过于担心。”
赵祯扶着曹皇后躺下后说道:“王御医是父皇时期的老人了,你明说,我和皇后想知道到底会不会有危险,这个孩子能不能安全的生下来。”
王唯一说道:“相当危险,放在以前这就是个死局,胎儿生不出来,时间一久孩子会在腹中窒息而亡,这是最坏的结果,若是情况没这么糟糕,那就没臣说的那么严重。”
赵祯岂会听不出王唯一的意思,他说道:“那最坏的结果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进行手术,这个臣给皇上写过奏折,就是切开皇后娘娘的肚子将婴儿取出来。”
赵祯沉默了,这种事情传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且他不太相信这种新的医治方式,他说:“王御医有把握吗?你清楚这太匪夷所思了。”
王唯一说道:“其实手术我一直在研究,但是臣年龄太大了,反应跟不上,这三个孩子都是那小子一首调教出来的,做手术的时候臣在边上观看了全过程,只要措施得当,不会有大的危险,他们三个也做了三例剖腹产,皇后娘娘这种不是最难的,为难的是做手术会看到娘娘的身体,还是避免不了的。”
曹皇后说道:“真到了那个时刻,就用你们说的那个手术,孩子一定要生下来,这是皇上的希望,王御医是医者,还忌讳这个吗?都是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赵祯渴望一个皇子
的心情比邵雍多了不知几百倍,到底值不值得这么去做,做了会破坏皇家的很多规矩,那小子亲手调教的给了他不少的信心。
“含章你再给我讲一遍你说的那个稻田养殖,有很多地方我还是没听明白,你看宋大人也和我一样,再说一遍我把昨天村民送我的那条大鲤鱼送你吃了,你不少惦记糖醋鲤鱼好久了。”王安石不厌其烦的请教陆子非。
陆子非说道:“就是在稻田里养鱼,养虾,养泥鳅,这有什么听不明白的,要我一遍又一遍的给你解释,你可以理解成四个字‘人放天养’”
宋祁说道:“那地里的稻田怎么收,那样岂不是把鱼全部踩死了。”
陆子非说道:“种稻子前先起垄,再将稻子种在陇上,然后再给沟渠里放水,给水里放入鱼苗,稻子收了,鱼也快长大了,卖了鱼,第二年又可以往复的做,算是给老百姓多一点生活收入,事情做好了,也是你的政绩,老百姓还对你感恩戴德。”
王安石说道:“听起来不错,我怕老百姓不愿意相信,推行起来是个麻烦。”
陆子非说道:“你就不能动点脑子吗?官府的官田不是在那放着么?你先用官田为老百姓带个头,人的从众心理很强,他们看到有钱可赚,一定会学着你们做,时机成熟了你推行起来就简单的多了,长脑子是为了想事情,不是装水。”
宋祁笑了,这些少年人还真有意思,不过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肉食多了确实可以代替一部分主食,年轻人脑子就是好。
苏州的李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几天前就说人到扬州了,扬州和苏州有那么远吗?坐船顺流而下一天多一点的时间都到了,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他对史大亮说道:“剩下的一些检查工作你来做,务必做到精益求精,我去一趟扬州,秀才在扬州呆的时间也太长了。”
他选择了水路,因为秀才也是坐船的,说不定两个人在中途还可以碰上,但他到了扬州城都没看到官船,他的情绪很不好,秀才喜欢玩失踪,但都是在洛阳,这里不一样,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个万一,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最后他找了知府衙门,打听以后才知道这个畜生居然是防旱去了,这是人做的吗?我那么辛苦的做好工作等你来视察,你给我玩了这么一出,让我情何以堪。
“秀才,你这是做什么呢?你把我催到苏州给你造船,你却在这里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你对得起我吗?你看我现在还有一点贵公子的样子。”
陆子非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对李霖说道:“不错,看起来更健康了,男人吗?不一定白才受女人喜欢,你这个样子回到京城那些姑娘一定会对着你尖叫的。”
“你滚开,你骗我,坑我的次数还少吗?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还着不着急?”
“急,那我也要做完这里的事情,一边呆着,回去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