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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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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一进门,阿虎后腿一蹬,跳到地板上利落的跑去烤火炉旁边蜷着。

红姨骂了句“养不熟的小畜生”,端了杯热茶陪余乔上楼,边走边说:“看你脸色不好,给你泡了杯姜茶。咱们这儿冬天湿气重,容易生病。”

走到卧室门口,余乔接过温热的茶杯,语气淡淡地说:“红姨,我从小在瑞丽长大,虽然离开得早,但没那么大忘性。”

红姨当然还是赔笑,只是嘴角紧绷,看起来比往常勉强,“你看我,又是瞎操心。对了,明天五点要上山,你早点睡。”

余乔回到卧室,带上门。随手把姜茶搁在床头柜上,任它孤独地冒着热气。

新装的空调很快起作用,房间温度升高,湿度却骤降,燥得厉害。

余乔脱掉羽绒服随手扔在床上,接下来把毛衣、紧身衣和文胸都脱了,几乎□□地站在穿衣镜前观察自己。

眼前这具身体对她来说仍然陌生,她几乎不曾直视过□□的自己。这一刻她身上干干净净一粒红疹都没有,而她的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陈继川的温度,这温度是粗糙的、也是温柔的,是绵绵入骨的,也是充满蛊惑的。

“陈继川……”

她低下头,轻声叹。

不经意间从镜子的倒影里望见床上的宽大羽绒服。

眼下,她的行为无法解释,也许是中了蛊,居然鬼使神差地把羽绒服直接套在身上,让皮肤磨蹭着羽绒服内胆,磨蹭着曾经属于陈继川的气息。

她几乎要迷上这种轻佻的、沉默的悸动。

头顶灯光忽然一闪,空调机箱似乎也在隐隐躁动。

余乔把羽绒服拉链拉上,盘腿坐**,给自己点一根烟,扬起脖子尽情享受。

烟气弥漫,尼古丁升温,她的欲念也在疯长。

耐不住,余乔给小曼发信息,内容很简短,“我的病好了。”

很快有电话打来,却不是小曼,是宋兆风。

余乔犹豫两秒,接起来,“找我有事?”

宋兆风的语气很轻快,刻意多开人群,捂着听筒说:“merrychrismas阿乔,今天平安夜,有没有想我?”

余乔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好在宋兆风很擅长自我解嘲,“无所谓,有我想你够了。”

余乔把烟灰掸在姜茶里,说:“我们这儿一贯没什么圣诞气氛,乡下地方不过洋人的节。”

“ok,ok,你什么时候回来?春节假期我们一起出去玩玩怎么样?”

“春节你不回香港吗?”

“当然是女朋友比较重要。”

余乔却说:“宋兆风,你别管我,我可能要晚一点再回去。”

宋兆风的声音一沉,似乎很警觉,“怎么了阿乔,发生什么事了?”

余乔大约被陈继川传染了漫不经心的毛病,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是想多待会儿。”

“阿乔,我不知道那种地方、那些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听我的话,葬礼结束立刻回来,不要跟他们牵牵扯扯。”

“宋兆风。”

“你说。”

“不要命令我做事。”

“阿乔,我都是为你好。那这样——”他妥协,换一个口气说,“假期不出去了,我带你回香港见见我爸妈怎么样?”

“宋兆风。”

“又叫我全名,真像教导主任。”

“我们的事再等等。”

“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想等,也没关系。”

“余乔,你再说一遍。”

“晚安。”

挂了电话,余乔靠在床头,懒得动。

而她嘴上叼着烟、灯光下眯起眼的样子居然和陈继川很像。

抽完烟,她混乱的思绪却不见好转。

也许吧,也许都怪这天气——

深冬、南下的风、被冷雨浸湿的傍晚、被暧昧充斥的鼻息,每一种都是罪,每一刻都是欲。

经过羽绒服和空调的共同努力,卧室温度已经高得让人难以忍受。

余乔拉开拉链,喘口气。

起先只是想让皮肤透透气,然而目光所及之处,通通燃起莫名的渴望。

渴望被触碰、被抚摸、被践踏。

她的手从自己的咽喉开始,慢慢抚摸,若有若无。

像人之间的相互试探,她的右手正试探着她咽喉上敏感的皮肤,让她痒、又更渴望。

直到她向下,抚过所有未经触碰的禁忌。

她成了实验课上最具有探索精神的学生,不断地改变方式、纠正指法,终于在某一刻寻找到正确出口。

她的身体像一把被拉满的弓弦,在某一个不可追寻的瞬间,绷到了极限,却又在极限过后突然松懈,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前一刻脑中纷乱的情绪已经被清空,她被自己抛弃,一无所有。

而她这样裹着陈继川的羽绒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深夜,窗外一片漆黑,静得孤独。

她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窝在床上翻手机。除了工作上的进度通报,是宋兆风和小曼的信息。

宋兆风说:“我们都应该把握当下。”

小曼问:“你到底做到哪一步?”

余乔回给小曼,“什么都没有,我也许什么都不想做。”

小曼的信息一秒钟之后到,“我该拿你怎么办?”

余乔再回,“圣诞快乐。”

当夜,陈继川钻进了余乔的梦里。

他们被关在一间没有窗的屋子,陈继川的脸总是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轮廓。

梦中,余乔的胆子很大。她从背后拥抱他,靠在一张她梦寐以求的背上,下颌磕在他肩胛骨,一双手绕到他胸前,认真且仔细地探寻他的身体。

但陈继川突然推开她,“余乔,我不是你的药。”

她没来得及回答,场景一转,又到了她在鹏城的公寓,陈继川粗暴地将她推倒在床上,要再进一步时又说:“你太脏了,我不喜欢。”

在她的惊慌当中,地板涌出无数条蟒蛇,陈继川消失了,她被蛇缠绕,最终被黑暗吞噬。

梦醒后天还没亮,楼下已经有人在收拾灵堂,不时传来金属敲击声。

余乔赶紧收拾好自己跑下楼。

她今天穿一件深灰色短大衣,随手扎了个丸子头,脸上什么妆也没有,比初秋的霜露更干净。

“乔乔起来啦?”红姨还是老样子,对谁都热情,见她来,把准备好的孝衣麻布套在她身上,再指着奶奶的遗像说,“你知道的吧,老太太不让你爸沾手,家里也不讲重男轻女那套,今天靠你了。”

余乔点点头,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给自己垫肚子,之后又换上胶皮套鞋,等天一亮跟着送葬的队伍出发。

今天十里八乡来了不少人,余乔被余文初拉着一路认了不少亲戚,队首有两个并不认识的堂兄一左一右负责抛纸钱。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一直不停和余乔搭话,圆脸的负责捧哏。

“听说你在鹏城当律师啊,挺赚的吧?”

余乔答:“无非是打一份工。”

圆脸的说:“姐,我哥在昆明做烟草生意,已经赚了两套房啦。”

国字脸的说:“也是混饭吃,没你们律师好。女律师,听起来有文化、有气质,受人尊敬。”

昨晚下过雨,上山的路多是泥泞。她双手捧着遗像,很难保持平衡,更需要集中注意关注脚下,但身边这两个人不断地吹嘘自己,让人心烦意乱。

国字脸又开始了,“有时间到昆明,哥请你耍耍。”

余乔没来得及拒绝,脚下一滑,又要摔跤。

真倒霉,一回来,好像天天都在“扑街”。

万幸有人托住她手肘让她有机会站直。

“谢谢。”她一回头,又是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带着一点痞,责备她说:“姑,你不能小心点?”

说完了,手却不放开,干脆上前一步把国字脸挤开,长臂绕过她腰后,几乎是端着她往上走。

国字脸被人背后推一把,也不大高兴,冲着陈继川撒火,“你谁啊你?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这我姑姑,我是她侄儿,我来孝敬亲姑姑,有你什么事儿?”陈继川多半是北方人,口音里天生带着一股彪悍劲,谁的帐也不买。

国字脸不敢招惹他,反过来问余乔,“乔妹妹,刚顾着说话没注意,你没事吧?”

余乔摇了摇头说:“你不要跟着我了。”

她没等国字脸反驳,慢条斯理地接下去说:“你们两个太吵了,好像两只鸡。”

国字脸和圆脸都难堪得下不来台,但圆脸还想说什么,被国字脸推了一把,灰溜溜往前去了。

这两个人多半是为了余文初,生生忍下这口气。

陈继川扶着余乔继续上路,乐得不行,“我说姑姑,看不出来啊,你骂人可真有一套。”

余乔认认真真向他解释,“我刚才感觉自己进了鸡窝,马上要失聪了。”

陈继川乐得更夸张,但他得憋着,以至于扶着余乔的两只手都在颤,“你这么一本正经的,没去给周星驰配戏真是可惜了了。”

他笑得太开心了,余乔忍不住提醒他,“陈继川,这是在我奶奶的葬礼上,你注意一点。”

“行行行。”陈继川揉了揉脸,终于停了。

山路崎岖,送葬的队伍停停走走一个多小时才到墓地。

墓**是空的,敞开向天,露出云南特有的红棕色土壤。

余乔替代了长孙的位置,在下葬掩土之前都得跪在墓前。

陈继川招呼孟伟,在水泥砌的地方铺一层干净塑料布,余乔跪在那,捧着奶奶的遗像,等看形形□□人群,各式各样表演。

陈继川给她递香的时候,她忽然说:“陈继川,我昨晚梦到你了。”

陈继川冲她一乐,“完了,你奶奶听见肯定要拿棉鞋抽我。”

这声音钻进陈继川耳朵里,如同碎玻璃磨耳根,每个音都带血。

老郑走了,陈继川还看着大门方向,楼梯下人影已尽,只剩一个白发老头嚷嚷着警察都是王八蛋,不给双倍拆迁费,他是爬也要爬到北京去。

有人要劝,他立刻躺倒,哭着说心脏病复发,要死在派出所。(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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