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61章 阴霾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此为防盗章风带着树叶腐烂的气味钻进窗缝。

余乔洗过澡,头发吹到半干,正套着陈继川的黑色羽绒服坐在灯下抽烟。

“叮——”她反复拨弄着手里的银色登喜路打火机,打开又合上,配合她闷得窒息的糟糕心情。

余家宝,余家宝……

她估计,一多半是红姨生不出来,想给自己后半生找个依靠。听说她从前干那种营生,脏得很……

但最可笑的是余文初,宁愿去缅北捡个孩子养,也不愿意把女儿的坟挪回来。

越想越烦,失眠的毛病又找上门,脑子里跑马灯一样乱,今晚还不知道该怎么耗。

她把烟掐了,准备窝床上去。刚起身就撞见窗下一团黑影,一只手扒住窗台,一颗脑袋冒出来,没等她反应,陈继川已经跃过窗户跳进卧室。

他把保温饭盒扔在桌上,堂而皇之地走过来靠在书桌侧边,“哎,我来拿衣服。”

余乔挑眉,“我叫哎?”

陈继川歪嘴笑,“余乔,我衣服呢?”

她却仍然盘腿坐在椅子上,问说:“那是什么?”

陈继川敲了敲他带来的双层白色保温饭盒,“孟伟他妈做的,酸辣饵丝。”

“两层都是饵丝?”

“还有个酒酿圆子,你不是没吃饭吗?吃这个挺好。”

“还嫌我不够醉啊?”

他笑,“你醉了比现在可爱。”

这话在清醒的时候说就显得有点越界,余乔没回他,伸手把饭盒提过来,打开酒酿圆子,拿勺子吃了一口说:“陈继川。”

“大律师又要训话呢?”

“饵丝是孟伟他妈做的,酒酿圆子是谁做的?”

“鬼知道?”他偏过头随手抓起桌上的打火机装模作样地说,“又不怎么抽烟还要带个煤油打火机,挺能耐啊你。”

她原本没胃口,但这下一口气吃了小半碗,吃得嘴角都被酒糟沾得黏糊糊。

“陈继川,你手艺挺好。”

“还行吧,我衣服呢?给我我走了。”

余乔起身把晚上穿回来那件短大衣递给他,陈继川却指着她身上的羽绒服说:“这个不给我?”

“你真要?我里面没穿。”

他低头看她小腿,这才发现下面光溜溜的连袜子都没有。

他妈的,他可真羡慕这件羽绒服。

陈继川说:“算了,你喜欢就留着。”说完脚一抬,人已经到了窗户上。他转过身,面对她,忽然间扬眉一笑,“吃饱了就别瞎想,别一个人瞎矫情,行了,我走了。”说完也不给她回话的时间,顺着水管溜走了。

月光照着他,仿佛情人眼神,温柔如斯。

陈继川一直走到铁轨上才想起来。

刚小妞是在勾他呢。

可惜他当惯了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偏不上钩。

蠢得无可救药。

余乔把窗户关上,锁死。

她一个人吃完了剩下的半碗酒酿圆子,吃得小腹滚滚,摸一摸肚子,带着饱腹的满足感很快入睡。

这天晚上她什么也没想,安安稳稳地一觉到天亮。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莫名的很听陈继川的话。

这竟似天注定。

吹过一夜凉风,叶落满地,被泥水紧紧缠在地面。

天未亮,一只红腿小隼落在汽车前盖,紧张地盯着雨刮器——它的假想敌。

余乔如约而至。

她站在驾驶座旁,敲了敲玻璃,示意陈继川开车锁。

陈继川摇下车窗,却没急着去按开锁键。他皱着眉,从下至上打量她,审视的目光最终落在她脸上。

她的脸被浅驼色大衣衬得更加苍白,仿佛灵堂上刚刚摘下的挽花。风太冷了,吹得她面颊发红,不停跺脚。但她的眼睛与他的视线相撞,向他呈现一双如乌金如镜湖的眼,一双被上帝眷顾的干净的眼睛。

“陈继川。”她终于忍不住叫他,“开门。”

他没听,逃避似的转过头去看车前盖上猛啄雨刮器的红腿小隼,“我昨天跟你说的,你想好了吗?”

“什么?”

“我给你另外找辆车,找个老实人送你。”

余乔突然笑了,漂亮姑娘本就动人,一笑更是耀眼。连斗战正酣的红腿小隼都停下来,歪头看她。

“陈继川,你个怂包。”

陈继川问:“你想好了吗?”

“你开门。”

他还是不动,“我给你找个人,比我开车稳。”

她忽然间把肩包一甩,从驾驶座窗户扔到副驾。双手攀住陈继川,通过车窗往里钻。

陈继川双手贴在大腿上,上半身僵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任她乱爬。

余乔越过陈继川,爬到副驾驶上坐好,理了理头发说:“开车吧。”

陈继川还是不愿意动,他右手扶住方向盘,长舒一口气,“余乔——”

余乔不答话,一伸手勾住他后颈,凑上去,**他单薄的干燥的嘴唇。

她虽然主动却也透着生涩,这一个吻,仅限于含吮,仅止于厮磨。

但她点燃的是一颗蠢蠢欲动的心,一场按捺已久的相逢。

一瞬而已,她已经被陈继川压倒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一声长鸣,吓跑了车前盖上的红腿小隼。有人捂住耳,在棉被里翻个身,有人恍若未闻,已经穿戴整齐出门谋生。

而他温暖粗糙的掌心紧贴她后颈,带着不容逃避的气势。按住她,将她柔软双唇都送到嘴边,任由他吻到尽兴。

山的背面,云的投影。

万物似快镜头向前奔,车内似慢动作齿间品味。

是初见,也是久别重现。

她**不定,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捧住他年轻英俊的脸,看了又看。

他大拇指指腹在她唇上来回摩挲,声音带着亲昵过后特有的喑哑,“你胆儿挺大。”

“嗯?”

“就不怕我跟他们一样?”

她嘴角上扬,带着一股坏事得逞后的快意,“陈继川,这是第二次说我胆子大。”

“所以呢?”

“我不是胆子大,我是疯了。”她低下头,凑近他,闻着他身上干冽的味道,与他交换鼻息,“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你懂吗?”

朝阳破云,今生第一道光落在她身后,撕裂这一刻阴郁的深冬,映出他眼底摇曳的碎光。

陈继川说:“乔乔,你这是对我一见钟情啊。”

“可能是吧。”

“早知道就不这么费劲了。”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实在让人气愤。

但余乔却说:“我早上吃糖了。”

“什么糖?”

“草莓糖。”

“怎么每次都那么一个味儿啊,不嫌腻?”话是这么说,却已经坐直腰,凑过来,“我尝尝是不是上回那个味儿。”

就这么尝了又尝,吻了又吻,仿佛要将这一秒写成天长地久无尽头。

嘘——

两心碰撞的声音,请你侧耳听。

风停了。

余乔勾着他领子上的抽绳,喘着气说:“陈继川,你还怂吗?”

“我不怂你能上钩吗?”

“你花招真挺多的。”

陈继川得意地笑,一巴掌拍在她股上,“赖我身上有意思?还去不去老峰山?”

“肯开车了?”

“定金都收了,肯定开啊。”

余乔抬起腿从他身上下来,靠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瞥见一个满脸桃红的自己,忽然有些过意不去,拉高了毛衣领把自己大半张脸都藏起来。

陈继川放下手刹发动吉普车,起步时侧过来看着她一个劲地笑,“我姑现在知道害羞了?”

“快开车吧你。”余乔闷着声说,“来回得六个多小时呢。”

“行,为我姑服务。”

车开了,追着天亮的方向。

本地电台放着老掉牙的《hotelcalifornia》,陈继川跟着节奏活动手指,“你八六年的?”

“嗯。”

“二五了啊。”

“怎么?嫌我老?你哪一年的?”

陈继川伸手挠了挠眉头的疤说:“亲都亲了,还不知道你男人多大岁数,你可真能耐。”发完了牢骚还得回答问题,“我八三年农历六月六生的,记住我生日了?”

“二八了?真看不出来,还像个小孩儿似的。”

“长得帅,没办法。”

余乔撇撇嘴说:“不愧是属猪的,脸皮真厚。”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陈继川偶尔跟着电台唱两句,他声音低,随意也像刻意谈情,“uldbhell……”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里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车轮高速向前,终于追上太阳的脸。

暖暖阳光落满肩头,让人愈发地懒。

余乔也跟着他,和下一句,“thenshelitupacandle,

theay.”

【然后她点燃了蜡烛,

给我引路。】

她唱完,忽然说:“陈继川,你英文挺好。”

“那当然,我有什么不好的没?”说完自己回答,“没有。”

余乔被他逗得笑个不停,等她笑够了,歌也到了最后一句。

她跟着老鹰乐队,把最后一段词哼完,“yoverleave!”

【你想什么时候结帐都可以。

但你永远无法离去……】

“余乔。”陈继川突然喊她。

太阳换了地方,他逆着光,侧影都成金色裂痕。

“嗯。”

这一刻他看着她,带着笑,情深款款。

“叫哥。”

“…………”

余乔打开窗,让自己透口气。

“陈继川,你小时候没少挨揍吧?”

“我挨揍?做梦呢你。”

他正打算向余乔描述他少年时的光辉历史,忽然撞见前方两台摩托车横在路中央,地上铺满了废钉子,他减速停车,车后又开过来一辆摩托车,把后路堵死。

骑摩托的人下来两拨,四个人腰间都别了东西,嚣张得很。

陈继川问余乔,“会开车吧。”

“会。”

“我下车你锁门,后面没撒钉子,我要干不过他们,你就立马开车走。”

“陈继川,你别逞能。”

陈继川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头发,把她的马尾都撩得一团糟。“能有什么事儿啊,哥跟他们讲讲道理,光天化日抢劫,这是看不起我呢。”

他说完,推门下车,正面迎上那群摩托党。

老式铁路铺着大小不一的石头子,余乔踩中一颗尖头的,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但陈继川眼明手快,一侧身稳住她手肘,接下来却没有多余动作,任由她倒在自己胸前。

一瞬间。似乎是她的耳钉剐蹭他的连帽衫,令他胸口产生微微的痒。

“没又崴脚吧?”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信息全知者奸夫是皇帝绝对一番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玄尘道途反叛的大魔王盖世双谐终末忍界你老婆掉了五胡之血时代
相邻小说
大唐之最强熊孩子这就是中锋[银魂]似是故人来名门贵妻乌夜啼倾世乱魂书添香盛世婚礼:天价小娇妻灵武天尊灵武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