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王二强低着头,压根儿不敢看面前的男人。
“砰!”
警察猛的一拍桌子。
“我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王二强被吓得一个哆嗦。
“我……警察同志,我真没偷东西,你们抓错人了。”
“你没偷东西?那姚家老宅的门锁上,怎么会有你的指纹?而且,姚家老宅附近的监控中,在案发时间段内,还出现了你的身影!”警察冷声问道。
王二强面色窘迫。
“好……好吧,其实……其实我的确偷了点东西。”
听到这话,坐在对面的警察心中稍稍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你偷了啥?赶紧交出来。不然,别指望能轻易从这里走出去!”
王二强想了想,犹豫了好半天,才恋恋不舍的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掏出来。
“就……就是这个。”
警察定睛看过去,只见那是一块男士手表,表盘呈墨绿色,表链做工考究,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这不是我的表么?”
和审讯室只有一窗之隔的观察室,陆耀然惊诧的叫出了声。
“你确定这块表真的是你的?”陆亦擎冷冷问。
“当然是我的!哥,你忘记了么,这表可是咱爸临死之前送给我的!”
陆亦擎拧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老五还真没扯淡。
“可我们丢的明明是一只青铜小鼎,为什么他现在会拿出一块手表来?”
“谁知道呢!没准儿,是这小子在偷青铜小鼎的时候,顺手牵羊给拿去的!”陆耀然不以为然。
但陆亦擎却不这样想。
王二强为什么会拿出这么一只表来?
是他故意舍小保大,还是那只青铜小鼎另有去处?
“你小子蒙我的是吧?姚家老宅丢的,明明是一件古董。现在,你却拿这么一块手表来糊弄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审讯室里,那个警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王二强哭丧着脸:“警察同志,我真的只偷了一块手表。就算……就算我以前是个惯犯,你们……你们也不能把我没偷的东西硬按在我头上啊!”
“放屁!在那段时间,就你一个人偷摸进了姚家老宅,现在你却说你没偷人家的古董?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呢!”
“警察同志,我真没糊弄你。我去姚家老宅,真的就只偷了这么一只表。本来,我还想偷点别的啥,但我四处找了找,也没发现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就……拿了表就走了!”
“没啥值钱的东西?”警察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所以,你没靠近姚家老宅的鞋柜?”
王二强一怔。
黑黄的脸上,尽是茫然。
“啥鞋柜?我偷东西这事儿,跟鞋柜有啥关系?”
负责审讯的警察同志皱了皱眉:“你连鞋柜都不知道?”
“鞋柜?啥鞋柜?”
警察稍稍怔了一下,随即看向旁边的那扇单向玻璃。
那后面,站着陆家两兄弟。
“哥,这到底什么情况?这小子连我手表的事都认了,为啥不肯认青铜小鼎的事?”陆耀然不解。
陆亦擎抱着双臂,透过单向玻璃,看向审讯室里的王二强。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被人误导了。”
“误导?啥误导?”
“你觉得他演技怎么样?”
陆耀然摸了摸头自己的钻石耳钉,看向位于审讯室的王二强。
“一般般吧,比我想象中的惯偷,要差很多。之前我在电视上看那些小偷里的老油条,他们就算犯了事,也会打死都不肯承认。就因为这样,所以警察往往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关很短的一段时间又放出来。”
“是这么个道理。但如果王二强也跟你说的那些老油条一样,你觉得他刚刚会承认他偷了你的手表么?你那块表,可价值几十万。一旦拿出来,怎么也够蹲个好几年的。”
“好像也是。刚刚他如果咬死不承认,其实我们短时间内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他把表拿出来,这不就相当于他坐实了自己偷窃的罪名了么?”陆耀然回过点味儿。
陆亦擎微眯着眼睛。
细长的眼缝中,迸发出一抹充满寒意的光芒。
“所以,我怀疑他可能真的不知道鞋柜里藏着青铜小鼎的事。”
“哥,你的意思是……那小鼎……根本就不是他偷的?”
陆亦擎薄唇微启。
“这应该就是为什么他连鞋柜都不知道的原因。”
“可如果不是他偷的,那是谁偷的?”
陆耀然还在纳闷,陆亦擎却已然离开观察室,直接去了审讯室。
“陆二少。”
见他前来,审讯室的警察连忙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
但陆亦擎并没有坐。
只见他迈着两条修长笔挺的大长腿,大步走到王二强的面前,就那么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你为什么会到姚家老宅去偷窃?”
他的语气很淡,却还是让王二强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我……我……”
王二强哆哆嗦嗦,几乎说不出话来。
“嗯?”陆亦擎眉头紧拧,面色变得更加沉冷。
王二强都快哭了。
“其实,我都好久没偷东西了,本来都打算金盆洗手了。可……可今天上午,我在街上逛的时候,无意中听人说姚家人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个特别有钱的小伙子。所以,我就寻思那小伙子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悄悄在姚家老宅附近盯梢,结果发现姚家人果然发达了,不说别的,光是那姚家人身上所佩戴的金银首饰,都值不少钱。所以……我就一时眼红,没忍住……”
陆亦擎沉浸的脸色稍稍变了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陆二少,这事儿您看……”负责审讯的警察在一旁问。
男人扫了一眼王二强:“关着,继续审。”
“是!”
审讯室外。
周阳大步走了过来。
“二少,我看您好像并不相信王二强是偷青铜小鼎的人,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审他?”
陆亦擎偏头点了根烟,闲适而优雅的吸了起来。
“他的确不是偷青铜小鼎的人。但如果,我们现在把他放出去,你觉得那个真正的贼,会不会有所警觉?”
【作者题外话】:后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