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笑说的不错。胡氏向来独断专行,珍璃又是她最心爱的女儿,自是会竭尽所能让她满意的。天笑的心意她们母女都心知肚明,如今敢提出来,如天笑所说,一定是有所决定了。”无涯同意天笑的说法。
“既是她最心爱的女儿,她还舍得她去做这种未婚先……的事情哦?”子衿吐吐舌头,在这个时代,这种事情是会被处死的,即便不死这女子一生的名节也就完蛋了!
“即便是她最心爱的女儿,为了她自己的私利,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出去。”无涯看着天笑,另有所指。
天笑看看疑惑的子衿,摇摇头笑道:“想与你坦诚相待,自然也就不必瞒你。我虽说自小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却并非真的没有依靠。我还有位义父,是个世外高人,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回去看望他,他却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过,我的本事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这些事情,都是慕容家所知晓的,胡氏之所以这般抬举我,应该也是为此。”
子衿略加思索,已经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哦,我明白了。你自幼就与慕容府有来往,他们一定知道你义父的事情,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自是不可小觑的,也由此可以推断出你一定也不只是医术过人而已,定有别的能耐!所以,胡氏才想方设法的拉拢你,既然不是生父母,那么你成亲之后自然是要入赘慕容家的,到时候珍璃不必远离,又可招的贤婿,再加上无垠这位名正言顺的少爷,她胡氏就可以稳稳的掌控整个慕容家,后半辈子自然也就是风光无限好的了!”
“是,少奶奶果然聪颖过人!”天笑故作正经的一拱手,看子衿飘飘然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是慕容家也不知道的。我自成年之后,便不再与义父同住,而是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建了一座山庄,取名绿柳庄,如今也略有名气。”
无涯接着补充道:“别看他说的轻描淡写的,好像很不起眼似的,其实不然。绿柳庄在江湖上颇有地位,声望极高,也因此得到江湖人士的追捧,可谓趋之若鹜!只是绿柳庄向来隐秘,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它在何处,然而就连这极少数的人,也从未有幸得见庄主的尊容,因此庄主究竟是何许人也,也一度成为外界茶余饭后最热衷的话题,各式各样的说法层出不穷呢!”
“别听无涯兄夸大其词,天笑哪有这样大的本事,只不过是世人的好奇心使然而已!”天笑连忙摆手,“慕容家的长公子不也曾是外界人士茶余饭后讨论的人物么?大家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绿柳庄?好熟悉的名字,与倚天屠龙记上敏敏的庄子一样哎,一听就很威风!子衿从栏杆上跳下来,惊叫道:“你居然还有一座山庄,还颇具江湖地位?天哪,太不可思议了!若是胡氏知道了这个,更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了!”
“正是如此,所以,你一定要保守秘密,除非你想让我过不得好日子!”天笑点点头,笑道,“原本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无涯兄,如今你是第二人。”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乱说话的!不过……”子衿眼珠一转,说道,“这可是一个大大的把柄,如今就握在我手中!凌天笑,若是你日后做出什么让我不顺心的事情来,我就把你这个秘密公告天下,嘿嘿,后果你自己清楚的哦?”
“你……”天笑明知她只是玩笑,但还是配合的叹口气道:“完了完了,早知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还明知故犯,如今造成恶果,只得听令于人了!”
“呵呵呵呵……”子衿笑出声来,“那你既然已经知道胡氏的盘算,为何不下定决心去与珍璃说个明白?免得日后你真的着了胡氏的道,误了你也误了珍璃!”
提及此,天笑收敛了笑容,很是为难道:“若说与珍璃……她比我年幼七岁,我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就像我的妹妹一般。论起情分来,也并非一朝一夕,她的性情我清楚得很,虽说刁蛮任性,但却不坏,只是生在这样的富贵人家,又有一个这样的母亲,所以才让人觉得不可善与。但是在我心里,她始终是我的妹子,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我实在不忍心对她……对她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
“我想,胡氏就是吃定你这样的心思,也大胆提出让你亲口去否决珍璃!她知道你是说不出口的,所以这件事情就可以顺势拖下去,直到她计划周全,让你再无反悔的余地!”无涯道。
天笑点点头,转过身去:“我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无论文韬武略,胸襟抱负,我自认没有任何一点比其他人差的,只有在这情字上……唉,我却始终不能。”重新转回身来,看着子衿,天笑道:“除非自情之初始,我便断的干脆,此后便可再无杂念,否则,假以时日,我便再也无能为力了……”
他……有所指么?子衿心里咯噔一下,天笑的目光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由自主的靠向一旁的无涯,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无涯也是眉眼一跳,回想起那日子衿中毒之后,他们二人之间的约定,看来,若是真的想让子衿陪伴身边直到终老,须得加把劲才行,天笑如今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知道其心中是否真的可以“断得干脆”,想到这儿,无涯反手握住子衿的手,回到原先的话题道:“如今你视珍璃如亲妹,若是把那些个断情绝爱的话说出口,珍璃是一定会伤心欲绝的,到时候,你们这份兄妹之情断无再续的机会,恐怕日后连相见的机会也都一并没有了!”
“是,”天笑猛的将目光从子衿身上挪开,神情也有些尴尬,顿一顿道:“她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遭此重创,必定伤心欲绝,万一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先不说慕容家会怎样对我,即便是我自己,也定会一生不得安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