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奶奶!乖孙来看您啦。”突然一声清亮的嗓音从大厅外头传进来,仿佛是个年轻男子。
“嘘……凌少爷小声一点,老夫人在里头训话呢……”大厅门口有老夫人安排的人守着,所以男子刚亮了一嗓子就被拦住了。
“什么事儿啊这么严重?比我来看奶奶还重要吗?”似乎那人不以为然,继续说道。
霍子衿暗暗想着,这人还真是大胆,居然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怕是要受罚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才真的让子衿大吃一惊!
听到外头的声音,慕容老夫人忽然就眉开眼笑的了,连声说着:“快让他进来!他说的对!什么事能比乖孙来看我更重要吗?快进来快进来……”
连慕容老爷都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一扫方才的严肃,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看向大步进门的年轻人。
“天笑给奶奶请安,祝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给伯父请安,祝伯父一帆风顺,笑口常开!给伯母请安,祝伯母永远年轻,芳龄永驻,嗯……再接再厉,给慕容家再添个少爷!哈哈哈哈……”叽里呱啦的说完,不管大家的神情如何,他先自己笑了起来。
“这孩子,净说些胡话呢!”胡氏也不跟他计较,含羞带臊的一扭腰,“娘,您也不管管他……”
“管他什么?我看着他长大,还不知道他的臭脾气?你若是管他,难保他说的更加放肆!还不如随他去吧!再说他的话也没错啊,你跟恪儿,的确还都年轻得很嘛……呵呵……”老夫人也跟着凑起了热闹,这下子连慕容老爷都弄了个大红脸。
凌天笑转头,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霍子衿,略加迟疑,笑道:“你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莫非……就是慕容家新过门的少奶奶?天笑也给少奶奶请安!祝少奶奶跟大少爷夫妻恩爱,百年好合,鹣鲽情深,早生贵子!”
霍子衿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个张扬高调的凌天笑,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见到霍子衿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凌天笑又是咧嘴一笑:“你是不是发现我比云涯兄更加俊朗啊?”
“花痴……”霍子衿沉默片刻,再次启唇丢出这两个字来。
凌天笑“很受伤”的扁扁嘴,不过随即又笑了,他实在是很爱笑啊!“奶奶,我这位嫂子昨天才过门,为何今日就在这儿罚跪啊?”
“哼,她犯了错,待会儿我还要让她去祖宗祠跪上几个时辰,长长教训。”慕容老夫人招招手让凌天笑到身边去,再看向子衿,“月霞,依我看这丫头还算老实,鞭笞就不必了吧,毕竟她还是新过门的媳妇,传出去咱们慕容家会被外人笑话的!”
“是。”胡氏虽有不甘,但也无济于事,心中暗暗想着等霍子衿去了祠堂,再下手也不迟,一定得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凌天笑目光飘过胡氏的脸,转而又对老夫人问道:“敢问我这位嫂子犯了什么大错啊?第一天就要去跪祠堂?”
“她与珍璃起了争执,害的珍璃撞伤了头,这会儿还卧床不起呢!”老夫人叹了口气,“还好不是她先动的手,不然的话,我岂能饶她!月霞,你这就过去看看,若是珍璃无碍,就罚子衿跪两个时辰了事,若是珍璃伤得厉害,就罚子衿在祠堂里跪上一天一夜!”
凭什么?子衿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意外,不是都知道事情经过了吗,不关她的事啊!干嘛还要按珍璃的伤情来给她定罪?还让慕容胡氏去看望,我的个天,她一定是会夸大实情的,那自己不就死定啦!
“珍璃受了伤,我这个做兄长的也该前去探视的,不如这就陪伯母一起过去,奶奶以为如何?”看到霍子衿正要开口,凌天笑抢先一步。
“不必了吧!”胡氏很快提出异议,“呵呵,我的意思是,天笑此次前来,是要为娘调理身子的吧?怎么能因为珍璃的缘故耽误了正事儿呢!”
“伯母过虑了。天笑一心挂念着奶奶,原本就来的早了些,这调理身子也是要计算时辰的,眼下看来……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左右的工夫呢,不耽误的!再说,天笑也有几分医术,若是珍璃那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天笑也可以助一臂之力啊!”
他还是个学医的!那再好不过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人是跟自己一伙儿的,即便不是,也绝不会跟胡氏他们同流合污,子衿紧张的盯着老太太的嘴,等她答应,可一定要答应啊……
“这……”慕容老夫人并不像胡氏那样心虚,她犹豫是因为天笑再熟悉也毕竟是个外姓旁人,珍璃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闺房岂可让外人随便出入呢。
“母亲大人,天笑也是位大夫,医术么……可不像他自己说的有几分而已,呵呵,这一点母亲大人是最清楚不过的,既然身为医者,自可不必考虑男女之嫌,孩儿以为,天笑去看望珍璃,也是说得过去的。”还是慕容老爷明白母亲的心思,他也十分担心女儿的伤势,天笑肯去医治是最好不过的,再者说么……也许天笑人一出现,珍璃当即就能好一大半呢!
“嗯嗯嗯,恪儿言之有理。月霞,那就让天笑陪你一同过去吧。”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吩咐道,看着胡氏与天笑消失在门外,又对子衿说道:“你先起来吧。”
“谢老夫人。”子衿还不忘再磕一次头,起身,退到一旁垂手侍立。
看着子衿态度实在是好,老夫人也消了气,缓缓道:“你既然过了门,也就是慕容家的人了,对我而言,与珍璃都是我的孙女儿一般,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定会一视同仁。这一次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服气,觉得委屈,不必否认,若是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觉得委屈。”
子衿刚准备摇头表示不委屈,但听了老妇人最后一句话,干脆点头应了下来:“是,子衿起初是觉得委屈,觉得老夫人偏袒珍璃,子衿并未动手,老夫人还要责罚子衿,无非是为了给珍璃出气而已。可是事到如今,子衿已经想明白了,子衿错在违反了慕容家的家规,就应当受罚!珍璃受了伤,就当是已经罚过了,那么,自然就剩下子衿一人。让子衿去祠堂罚跪,已是老夫人开恩,子衿不敢再有丝毫的不服与委屈,多谢老夫人的恩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