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思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就你家刘土豪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别说是三千多,就是三万多又怎样?一句话,关键是要喜欢,还要适合你!”
静兰不满的白了远思一眼:“我跟你们一起上班,大家都是清贫收入糊小嘴儿,总是这样戴着有色眼镜挤兑我,你觉得有意思吗?”
她突然又觉得沮丧:“别人不了解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们俩也会潜意识里把我当作刘天豪的附属品呢?”
自从她光荣嫁入豪门,被无形中镀上刘家少奶奶这层金以后,学校里的同事或有意或无意的开玩笑:
“许老师,你们那样的家庭,还需要你来上班,挣这一个月几千块钱的薪水吗?”
“恐怕你们家你开给你保姆的工资,都不只这几千块钱吧?”
“刘总那匹彪悍的大老虎一月喝的水,恐怕不止你这几个银子吧??”
……
这些也就算了,每次她一穿上换季的新款服装,总有那么两个八卦细胞发达的女同事,亮着眼睛上前上下打量,嘴里还啧啧称奇:“一分钱一分货,看似款式差不多的衣服,你这身穿在身上气质都不一样!”
静兰疑惑:“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价格不一样呗,三千块和三百块的衣服,能有可比性吗?”
静兰好笑:“那你说说,我这衣服值得了多少钱?”
同事一副想当然的神情:“那不用问吗,没个三两千肯定拿不下来的呀!”
呵呵,她一件五百块钱不到的衣服,竟然一下子增长了几番,比骤停反弹的股票上升的速度可快多了。
静兰啼笑皆非,有时也会好心情的逗她们几句:“这样吧,我这衣服今天刚穿第一次,打个折上折,一千块钱退给你。”
同事们笑着摇头,她却一本正经:“看在同事一场情份上,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赚几百块零花钱嘛!”
渐渐的,同事们终于不再盯着她大势宣扬浮夸风的光荣传统,但更多的是不理解,更有个别仇富症结不轻者,觉得她不是在家没地位,便是故作矫情。
别人怎么说怎么看,真的不重要,静兰只知道:委屈也好,失意也罢,她绝不能失去自我!
世事多变,未来的一切会发生怎样的改变,谁也无法预料亦做不了主,但她至少得保证,无论别人怎么变,她自己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
也许也会有很多无力改变的事实,但至少她能尽量把这种影响缩小到一定的范围内!
归根结底,靠自己才是最靠谱的真理!
自上次被一股冰碴子冷气吹出家门以后,刘天豪又恢复到了半夜晚归的常态中去!
静兰的生活看似一成不变,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逛街吃饭烧票子,没有人察觉到她像是个有心事的人。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躺在卧室大床上的她,会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大脑和思绪一样发空,唯独记得他已经陆续有多少次夜不归宿。
对,刘天豪已经开始无故夜不归宿了!
静兰冷眼旁观着眼皮底下的这一切,有些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一些,就当是对自己的悲悯,少让自己的脑神经受些折磨吧!
这段婚姻能走多久?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子里盘旋了千百遍,很奇怪的感觉,当离婚这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时,她唯一舍不下的,竟然只是两个孩子!
平梅打来电话,催问静兰事情有眉目了吗?
自上次回来后,静兰就像火炉上平底锅里的煎饼果子,几乎是肉体和精神,翻来覆去地饱受着双面煎熬二面受热。
至于替大律师操心个人问题的重任,她已经全权委托给了远思,兼职媒婆这种职业,那是需要先天天赋的!
事实证明,她没有看走眼!
远思不负重托,没几日便得意洋洋地前来邀功,很显然,已经有了猎杀的目标。
学校的英语办公室有一个单身的女老师,是去年秋季学期开学时被招入一小的,名叫罗亦菲。
若不是听远思提起,静兰还真挪不出第三只耳朵去打听,人家芳龄多少?是否单身?
一间学校的同事,虽然不是同一间办公室,但还是认得的,主要是这个女孩性格特别活泼开朗,见谁都是一脸灿然的笑,就像迎着太阳光的向日葵。
阳光的代言,反正,静兰少许的印象中,没有在这姑娘的身上发现过阴影的痕迹。
众里寻花有了结果,可是,关于花朵的引渡过程及方式,可是静兰一直没想好。
自上次一别,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跟平远之间,就像隔着一层干扰一切信号的电波,隔绝到连短信都没有过。
她就知道,上次的事,平远一定是介意的,因为这个,她自己至今都耿耿于怀,又怎么能要求别人释怀呢?
刘天豪从未跟她解释过只言片语,静兰隐约猜测到他的异常是因何而起,可是……
天地良心,命运已然如此安排,她早就认命,从未有过任何越矩的念头。
平远无心于她,她亦早已把自己的感情打包尘封,放在最深最深的角落里隐藏得严严实实。
莫说当年未曾留下过丝毫与暧昧有关的回忆,今时今日的她,早已为人qi为人母,更不可能再有任何妄想之心了。
认真想了很久后,静兰终于下定决心,放学后,撇下远思跟晓凝亲自到平远的办公室。
寒冷的冬天早已经在无意识中悄悄来临,寒风吹在脸上,生生泛着疼!
在律师大楼跟前,静兰突然顿住了脚步,凝视着自己口中呼出的如烟似雾的气体,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拨了电话。
“静兰?”
平远几乎是第一时间接了电话,语气里有隐约的不确信,又似有淡淡的欣喜。
不知恁地,静兰紧着的心房忽然一下子松了下来,拂面而来的寒风仿佛都有了温度。
一瞬后,她有点憎恨自己的狭隘,又高兴得无法自抑,声音里带着欢喜的色泽:“你在办公室吗?”
“在!”
“我就在你楼下!”
他说:“我看到了,本来只是觉得像,接到电话后便已经确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