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突然地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静兰有点迟钝,没及时转过弯。
他微微松开手,一翻身压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地往唇瓣上落下章盖上印,居高笑看着她,一副‘你的任何小心思都逃不过我眼睛’的表情。
试问,在席律师的锐眼下,谁还敢心存侥幸?明智点,乖乖伏法吧!
静兰笑:“我承认,我又多愁善感了,但是……”
“我知道。”他覆上去堵住她,辗转吮吻着,移到她耳际低声喃喃,“我能理解,你是孩子们的妈妈,他们在你心里的位置无人能替代。”他抬头,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双眼,“不要怀疑我愿意陪你一起分担的决心。”
呵呵,不知道,席大律师此举,算不算吃醋呢?
静兰眼神定定仰视着他,慢慢,慢慢伸出双手圈在他脖子上,眉眼弯弯幸福满溢:“我相信,以前信,现在信,以后,永远都相信。”
办公室里有同事开玩笑,说正值春意盎然的时节,不止是人,连小猫小狗,乃至花草树木都到了发春的鼎盛时刻,如理推断,当下正是出轨寻刺激找满足感的高发期。
此类话题,静兰不大热衷参与,多是一笑置之。
下班后,她绕到菜市场买了点海鲜,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旁边冒出一人,因为眼睛一直盯着马路对面,所以,好几次差点撞到她手里的袋子都未察觉。
“嘿,嘿,嘿!”静兰侧头认出丽天后,伸手往她眼前晃了晃,“姐,你在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样子?”
“呀,静兰!”
丽天对俩表姐妹的巧遇略感惊讶后,倒也没遮遮掩掩,伸手指向马路对面:“我从他单位门口跟了他一路了,想要看看,他到底准备去哪儿?”
静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马路对面那个目标,可不就是杨波么?
丽天似乎并没有准备停止追踪的意思,拉着静兰,紧跟上杨波的步伐又平行前进了十来米,幸而对面的人,最后落脚的目的地是社区诊所。
“早晨听他咳嗽了几声,原来是真感冒了呀!”丽天嘀咕了两句,这才顾得上跟静兰说话。
姐妹俩分手后,静兰暗自感慨:如今的丽天对杨波,得是有多生分,才会连对方生病都不曾注意;又得是有多么的不信任,才会发生街头跟踪这种荒唐举动呢?
这样的婚姻,这样的状态,这样的完整,还有意义么?
每次生理期到来前,静兰整个人那么莫名的烦躁特别强烈,耐性比平时低了无数倍,两天前,平远还开玩笑说:“我低眉顺眼小五天,又到了。”
对于她的生理期这档子事,他似乎,比她自己还清楚。
接到平梅的电话时,静兰终于有点明白,平远的那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说得太特么富含真理了。
今天周六,平梅应该是算准了静兰休息,平远在忙,所以,特意从县城过来,打电话单独约她。
平梅会到平远的房子处,想必是还不知道,他们现在住在静兰这边。
该来的总会来,可是,静兰能想到平梅会说些什么,可,她该怎么面对呢?
边开车边思索了一路,也没想出个什么好主意,又不好耽搁太久,静兰得只硬着头皮去面见未来大姑子了。
平梅性子直,实话禀明了来意,并解释说,主要是替家里的二老出面:“静兰,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一样,我爸我妈也是真喜欢你,这些,你应该都感觉得到,说实话,在还不知道平远喜欢你前,我不止一次想过,要是你当我弟媳妇,那就太好了。”
几年前,在静兰嫁给刘天豪的头两天,一直强忍着在外人面前装没事人的平远,提前回了老家,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茶饭不思泪流不止。
平梅有收到静兰结婚的邀请,于婚期的头一天晚上回娘家,强行敲开弟弟的房门。
在看到自己一向刚强的弟弟满脸憔悴地躺在床上时;在看到被泪湿的枕头以及这个大男人脸上未干的泪痕时;在听到听到他压着声音,无比沉重的伤痛说‘姐,她嫁给别人了’时;
做姐姐的平梅,才终于确认,自己优秀又坚强的弟弟,原来真的,真的喜欢着那个叫做许静兰的女同学,且是用情至深,深到不敢表达出来。
听平梅描述起当时的情形,静兰恍惚觉得,那湿了一枕头的,不是泪水,而是血,是一个人心头被狠狠剜去了一块后,滴答滴答渗出的血泪。
“静兰,你说,要是你从一开始就跟平远好,要是你当初直接嫁给平远,那该多好,可……”平梅停了一瞬,目光转向别处,“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爸我妈,他们这辈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平远身上,他们苦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被人瞎子瘸子地取笑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熬到头,他们怕,怕又被村里的人说三道四。”
平梅紧接着解释:“静兰,不是我跟我爸妈不喜欢你,真的,我们对你真的没话说,但这件事……
“我知道,姐。”
静兰眼睛鼻子一阵酸,低下头使劲眨了眨眼睛,才勉强将眼眶里的湿气憋回去:“姐,请原谅我,暂时不能答应你什么,我只能说,这件事情我会好好想想。”
这是她唯一能给平梅的回复,要她据理力争当场抗议,她说不出口,但要她答应分手,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平梅离开后,静兰独自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很久,小腹一直有点隐隐的冷痛,好像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拖着步子下楼时,夕阳已西斜,她开着车出了车库,只觉得斜射进车窗的光晃眼。
静兰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开车时,已经眼睁睁制造了一起追尾事故,跟一辆绿色海马亲密接吻。
“对不起,你看这点擦痕,我给你五百,你自己开到修理厂处理一下,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