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眼角眉梢能掩笑意:“我不打算等了,反正等来我也不吃,要么你打电话退订,要么你留下来吃独食!”
小何疑惑地看着自家将军大人,细细一琢磨,似看出点什么道道来,忙会意一笑:“好吧,我选择退订!”
不得不说,这小伙子知人识趣真懂事!
平远笑着拍拍他的肩,送上一个‘多谢理解’的眼神,转身脚步未停背弃兄弟回归家国投奔温乡。
天色已经暗黑不见光泽,打开门,一室灯光暖意流淌,厨房门内晃动着那个娇小的身影,透过玻璃门隐隐可见升腾的氤氲雾气。
他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外,单单只是看着,就觉得寒风中裹挟回屋的冷意变了颜色,柔软而有温度。
轻轻推开厨房门,她炒的泡椒牛柳正在熄火装盘,回头瞥了他一眼轻柔笑道:“回来得正好,最后一道菜正式收工!”
他上前从后背揽住她的细腰,下巴靠在她瘦俏的肩上,牙齿轻轻磨着她的耳垂,稚气得像个孩子:“我比较想先尝尝这道开胃菜!”
“别闹!”她奇痒难耐,忙缩着脖子求饶:“看我这么勤劳贤惠,你老人家嘴下留情好不好?你闻闻,熟牛肉比耳朵肉好吃多了!”
他笑着松嘴放过她,伸长脖子越过她的肩,凑到她举高地盘子上方,抽着鼻子闻了闻:“真香!”
“不只香,还嫩滑爽口,一会儿消灭它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静兰毫不谦虚地自夸起来。
平远接过盘子放在灶台上,正面将人搂在怀里,低头轻啄在她的眉心,敛起笑意正色问:“你说,这算不算家的味道?”
她抬头呈三十度角仰望,眼里心里满是如水的柔情:“是不是太累了?怎么突然感慨万千的样子?”
“小静!”
家里人惯叫的乳名第一次他口中柔声而出,静兰吃惊地猛地睁大眼睛:“你叫我什么?”
他微笑着抬起右手,轻轻揉着她脑袋顶的秀发:“这两个字在心里叫了无数遍,今天终于敢正大光明叫出口了!”
“小静!”他再次柔声叫道。
她轻轻‘嗯’了一声,亮如星子的双眸盈盈泛着温柔的水光,眉眼嘴角均流露出满得外溢的甜蜜,如果当场有个不识趣的电灯泡,估计这观众得被甜出糖尿病来。
平远倾身轻轻覆上她柔软的唇,唇舌间缠绵意足后,他低头靠近,彼此鼻尖相抵,呼出的气息交替相融间,仿若双方灵魂的交流融合。
在激荡的情感鼓动下,他仿似思量斟酌了好久,作出了一个铁一般坚定的决定,突然抬头直视着她双眼:“我们结婚吧!”
“结婚?”
相较于她的讶异,他笑得从容笃定:“我想结婚了,小静,我想结婚,想快点跟你结婚!”
平远也觉得自己太着急了,历经了数年地绕道分离行驶后,他们终于统一了航线合船而乘,如今爱情的大船才刚刚场帆起航,沿途的风景还未细细观赏,他却急着奔岸落定,急切地想要跟她融入柴米油盐酱醋茶。
也许是受疲累归家后的温馨所刺激,也许是历经时间的考证后,就像耕耘多年的土地,隐藏于土壤的所有事物都已秃显于眼前,清楚明白地知道了自己所想所要,认定了目标便心无旁骛,奔着眼睛锁定的山顶而急步攀登。
静兰笑:“如果这是你的求婚,那我不得不吐槽一句,这是史上最缺浪漫色彩的求婚仪式,没烛光音乐就算了,连必备的道具都没准备!”
被打趣后,他懊恼地在自个脑门上重重一拍,这一拍就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脑袋瓜子灵机一转:“今天就当口头协定,初步意向确定以后,择日再仪式隆重地签定最终合作合同。”
她想了想后点头:“好啊,等你的合同条款拟出来,每一条都让双方满意以后,我们立马签字画押!”
都说冲动是魔鬼,这可恶的魔鬼真是坏透了,怂恿之下害他打了一场无准备的败仗。
路漫漫其修远兮,赶跑了冲动这头恶魔后,头脑清醒冷静下来,他比她更能清楚地看到,前进道路上必须跨越的沟沟坎坎,要铲平通向终点这条道路上的荆棘,还得需要时间和耐心,等着他一一努力挥刀拼杀。
晚上,惯于将工作带回家的律师帅哥,奇迹般地早早洗澡上床,静兰洗完澡出来,看他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睛却目视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从静兰的角度看过去,可怜的书姑娘就像是被送到寝宫的妃子,巴巴地被他攥在手里却不受宠幸。
她走过去,轻轻取走书本,好笑地问:“这么入神,在想什么呢?不会是没能从书里找出颜如玉,感觉上当受骗了,所以在这儿暗自感伤吧?”
“就是因为找到了我的颜如玉,所以才想找个黄金屋来金屋藏娇呀!”
他拉住她的手,往另一边挪动着身子,主动割让地盘示意她上床,意思嘛,很明确:妹子,咱们有话床上说!
俩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静兰才想起自己的计划书还没得到某人的签字认可,提及回家的想法时,意料中以为难搞的席律师,居然没有浪费她一滴口水,便爽快地点头应允了。
他没有过多追问,仿似她的所想他都懂,不过理解归理解,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下,独守空房的滋味真不太美妙。
他闷闷地问:“明天就走吗?”
“对呀,已经提前打电话回家,跟我爸妈说好了,明天回家吃下午饭!”静兰往他怀里靠近些,轻声嘱咐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就算没人管你,也不准熬夜,知道吗?”
他笑:“怎么觉得你这种口气有点像我姐?对了,你准备在家呆多久?”
静兰想了想:“如果没事的话,估计就在家里等着过年吧,过完年再回来,然后就等着开学上班了!”
“要这么久?”
她算了一下:“也没多久吧,现在离过年不到一个月!”
他又耍起孩子气,下巴反复轻蹭着她的额角,闷声问道:“那我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