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里,项生意外地过上了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去的那些天一直都在心头逼迫着的来自不同界域的侵害者,都没有出现过要加害他,就连最让他头痛的隐形异人,也不见出来跟他生事,一连几个夜晚,他也找不到他们的影子,原以为要被他们取代的人还是自我地活着。
表面的风平浪静,让他过上了几天志得意满的生活,自身也在神光的蓄谋开创之下向着有血有肉的生命神奇迈进,他一天比一天更感到自身的份量在增长,每一个清晨在清朗的光辉里醒过来,看到自身呈现的改变,他兴奋地感到自己的终极目标很快就会完整地到得这个悠悠的天地之中,不禁心怀感激神秘的宇宙间,让他的自身开创了一个神话,想到种种伴随着神话而来的凶险,他相信自己终会战胜这一路上的艰辛,唯恐痛苦总是会以最痛的方式出现。
但是痛苦之余,项生也体会到了现实的改变,他生前要将公司发展壮大的愿望也渐渐在眼前浮现出来,这些天经过紧张的筹备,他的公司搬进装修全新的办公场地,员工们的士气随之高涨,而且招兵买马扩展实力,显得是大有一番作为。
在得到刘主任的支持和郑宾的帮助,更关键是乡民的选举,他如愿以偿拿到了工程的开发权,在一帮竞争对手恨得咬牙切齿的注视下,按照拟定的设计方案在规划的地块上破土动工,而且另一个楼盘的开发方案也紧跟着落实到工作日程上。
只是他已经很少出面去做这些事了,大部份的事务都交托给李运明去做,他更愿意静静地守在一隅,耐心地学会去等待,不是等待命运的风雨天重临,也不是等待自身的成就一夜之间完美出现,他更愿意在朱琪的每次醒来之后,能和她开心地畅所欲言,护着她在屋子里转转,看到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是他最为欣慰的事情。
一天下午,楼下的花园里依旧很安静,轻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响起,在阳光斑斑点点摇曳的阴影下,他推着那架轮椅轻轻走过,坐在上面的朱琪有一刻禁不住用手去捉住他的手,回过头看他一眼,说:“你这样让人看见我们,会引来大惊小怪的,尤其是熟人看见,我还真怕解释不清楚了。”
“这有什么,就当我们是双胞胎姐妹好了。”项生回答她说:“我要不陪你出来散散心,怎么能够使你的身体快些好起来,这可是你当初对我说过的话。”
“我想看见的是你的样子,你干么不让神光形成出你自己呢?”朱琪看着前方不远处那张还搁在树荫下的白色双人椅说。
“我更愿意你看到的是真实的我,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决心。”项生推朱琪到得长椅跟前,自己在上面坐下,面对着朱琪,捉着她的手说:“如果迫不及待带着虚假出现在人们面前,唯恐真实会离我们更远呢。”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朱琪说这话时,面色显得有点凝重。
“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祈祷的方式,这样能表明我的诚至。”项生说:“何况这些天我还要成为你的模样去面对别人,你不会怪我吧?”
朱琪说:“怎么会呢,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假我的身份去作为,在他人眼中,你的功劳成就都让我领了,我怕我受不起呢。”
项生的心头但感颤动一下,想到如果他的未来真会如同朱琪所说的话,他所创造出来的功成名就,在世人眼里都出自于她,那么他会很高兴地做,只是他担心朱琪会因此受到更多由他而来的痛苦,他不由得为这样极有可能出现的因果关系感到茫然,感触之下,对未来也生出了迷惘,就在这天上午,他由于发展迎来了出头天,禁不住就有高瞻远瞩的目光,私下里和李运明商量着建设游乐园的事,还叫李运明把这事尽量设想得宏大一些,那时李运明很吃惊地对他说,那需要一笔很大的启动资金,就他们公司目前的发展前景来看,就算是将来很长的时间都只能是梦想,他还满怀志气地说,钱的问题由他来解决,还不是想到了那条不光彩的来钱途径,他要是这样去做了,是不是就有所亏欠呢,而这份亏欠要不是由他来卖单,那是不是就会嫁接到她的头上?虽然表面上功劳是她领了,可是正如她所说,真怕她受不起了。
想想也觉得有点怕,没怪得她会为海螺精而身受重伤。
“别想了,你的未来一早有此契机,由不得你来考虑要不要解下背负,不做也得去做。”他忽然听到他怀里有句话轻轻响起,传入他的心中,还未等他愕然惊醒,耳边传来她的话问道:“在想什么呢?”
“呵,没想什么。”他慌忙应道,还要说什么,却看见对门人家的阿婆这时手牵着个小孩正散步走来,他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阿婆乍一看见两个相貌一模一样,体型极为相似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下意识就吓得一跳,不禁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伸手揉了下眼睛看来,看清楚了,还是不怎么相信。
“王阿婆,带孙子玩儿呢。”朱琪倒先对阿婆打招呼说。
“小琪,这是你妹吗,你们是双胞胎呢,乍长得这么象。”阿婆带着一脸意外和惊喜走近来,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两个人来。
“是呀。”朱琪应道:“这两天才从老家过来,我这阵子身体不好,她是来照顾我的,过阵子就回去了。”
“太象了,简直是一个模倒出来的。”阿婆丢开蹒跚走路的孩子的手,伸过去摸了项生一把。“瞧这大姑娘,真个儿够神彩,嫁人了么,阿婆给你介绍个好青年,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他人是干什么的?”项生装作有点害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