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晋荣走出会议室来到下午的阳光映照下,心里却记起了昨天上午老者对他说过天光白日之下不可能有鬼的话,禁不住回头往眼里看见的朱琪望过一眼,但是他心里头已经非常肯定眼中看见的决不是朱琪,而是他的心腹大患项生,他认为朱琪决不可能表现出坦然的魄力在一众人对她严阵以待的会议上发挥出言词犀利的辩护,是因为项生的魂魄夺了她的舍才会使她变得如此轩昂,尤其是项生对他说漏嘴的最后几句话,更让他确信只有项生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由此他以为那个捉鬼师傅居然发现不到项生的灵异,更加怀疑老者的法术能不能将项生收灭?虽然在今天下午之前他按老者的交待收集齐了狗血朱砂和鱼网。
从吕晋荣的角度来看,他感觉到项生实在是太走邪运了,肉身死了灵魂却不灭,不但能以他的神志和智力影响到人世间的事,还再次遇上贵人的相助,再想起他生前曾经说过回世重生的话,吕晋荣的心里头就作呕作痛,历来对于项生怀有的妒恨使得他无法容忍他以这样不可理喻的现象出现来阻止他的爱欲和一定意义上阻碍他转投地产行业钻营的前程,他到底扛不住这种感受,很想对同样希望健生死亡的朋友们说出今天事实的真相,希望有人会为他出谋划策,共同置项生于死地。
一起在外面吃过晚饭,吕晋荣随三家地产商的负责人回到某家公司的会议室里一起商谈他们的作战计划,那时刘海和长发也从别处赶过来凑热闹,他们的精神早已恢复正常,只是对自己的遭遇还不明不白。
“今天下午我真是窝了一肚子火。”刚从沙发上落坐,肥婆就气鼓鼓地众人说:“我真受不了那八婆的嚣张劲儿,要不是上面的领导在场,我非抽她大嘴巴不可,妈的,老虎没发威,她当我病猫。”
“就是,我认为对她,有必要暗中给她点厉害尝尝。”张大老板在准备着泡功夫茶的一应事儿。“我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说话能那么气人,一开始我还想着好好劝她,却给她气得够呛。”
“她怎么能够这样,为了得到这个项目开出个不入行市的低价,还擅自跑到拆迁户那里去哄骗人心,真是可耻。”那个看上去一脸福相的中年男人点燃一根烟叠起二郎腿说:“刘主任居然认为他们做了少有益于拆迁顺利的工作,我看这个刘主任得让他碰一碰壁,他才知道该站在那一边。”
“韦总,看来得动用我们的关系了。”张大老板在洗着茶具,抬起眼看中年男人一眼。“这个项目要输给了那女人,我们就太丢脸了。”
“怎么样,今天的会议,把那女人骂臭了没?”刘海这时才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多少带着兴奋,却看到一帮子灰头土脸,他脸色也不禁凝滞,和跟着进来的长发青年找位置坐下。
刘海介入这帮人的原因是跟那个叫韦总的中年男人合作搞房地产的,新近才成立了一家公司,也有大展拳脚的抱负,对于那个拆迁工程有分一杯羹的意图,项生没有说错他们,他们三家公司频繁往来,共同携手,正有将项目三分天下的计划。
“郑宾居然真跟我们干上了,他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听完了肥婆简短的讲了下会上的情况,多少对郑宾怀恨在心的刘海首先说起他。“他就没明白我们在本地区商界的影响力,就不怕他的家族生意要付出代价?”
肥婆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去理会刘海的说话,却转头对坐在一边沉思苦想的吕晋荣说:“小吕,你下午在会上对那女人说的一番话什么意思?你怎么对她说那样的话,莫非她跟你有仇?”
吕晋荣抬起头来看一眼周围的人,又沉默少顷才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认为是这样的,表面上你们看到的是个女人,实际上不是,有个鬼魂上了她的身,这个鬼魂是她两年前死了的丈夫。”
这话一出,让一帮人的身体都由内至外诧异住,张大老板用夹子夹着的一个茶杯摔到了地上发出破裂的响声才将他们扰醒过来。
“别乱说话,那有这样的事。”韦总发现忘记弹掉的烟灰掉到裤子上忙伸手抚去说:“鬼这回事我向来不信,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真有鬼,也不可能在光天白日下出现,你想得太玄了。”
“你跟她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以至产生这样的怀疑?”肥婆也不相信吕晋荣的说话。
吕晋荣说:“我就料到你们不信我的话,可我又不知怎么证实,鬼这回事向来就没有证据可言,却从古流传至今,很多人都在说,到现今都成了文化大餐了,在未碰上他之前,我也认为鬼魂仅局限于人的心中,即使徒生出多少蛊惑和作祟,也是有影而无形,或者变成一出出毫无实证的文字和影像,但我的确与他交过手,从我当时的体会,我毫不怀疑是鬼魂的出现,我们一起相谈起往事,道出彼此的怨恨,这些都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吕晋荣很想说出此他之外还有个捉鬼大师知道项生的存在,可就在他要说出口时,却见长发青年突然一拍大腿叫道:“我觉得有这个可能,记得那天跟她赌钱我就怀疑她的动作诡秘,我的两个掌握用眼神发功传递昏冥的朋友事后还对我说他们觉得这女人身上有股诡异感,当时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我真怀疑她身上有鬼。”
“莫非那晚我跟那小子单挑,后来也是他搞的鬼?”刘海也想到他跟吴年生单挑的事,打得人半死不活,最后还让人给打倒在地。
“昨夜我从她双眼里看见有青光溢出,当时我就想不明白,现在听你们这么说,我明白怎么回事了。”肥婆脸部肌肉有点颤震地说。
“这么说是真的?”张大老板说话时手头拿着的茶壶倾斜得太低,盖子从上面掉到茶托上。
“你们别吓我。”韦总这会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观念了。
“哎!别怕!”肥婆猛然发出一声,首先镇定下来嚷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她要真有鬼,我们更好对付她,鬼这东西有诸多禁忌,请一道师来就可将他收拾。”
“他能在光天白日下出现,足可见得不是个一般的鬼,道师未必有用。”吕晋荣又吓起众人来,他现在很怀疑捉鬼师傅的法术。
“你们别自己吓自己行么,是不是真有鬼,我们先得弄清楚再说。”韦总说道:“不然先找个法子试一试她是不是真的,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要不先找几个混小子试一试她是不是真那么回事?”张大老板终于泡出第一壶茶水用来浇着茶杯道。
“这个好办,交到我身上。”长发应道:“明天我就找人去绑架她,看她能怎么样。”
听得长发这句话,吕晋荣倒有些后悔向他们说出项生的迹象来,他想到今晚那个法师就来收项生的魂,万一真让他误打误着碰巧将项生灭了,那么明天他们绑到的人可真是朱琪了,他怎么愿意让朱琪落难,而且这事还因他而起。
但是项生还活着这个不争的事实却更加让他痛苦,因此他中途偷偷告别了这帮人去办他的要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