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虽然我出门前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还是觉得身体冷飕飕的,喝了一杯热水下肚,身体感觉暖和多了。
“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徐天文无奈地说了句。
“我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我不就是感冒了吗!”我下意识地低喃了句。
“顶嘴!”徐天文瞪了我一眼。
“没有啊,我就觉得你说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的,你说说看,我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我是自残了还是怎么的!”被徐天文瞪了一眼,我双手抱着水杯,不服气地看着他说道。
“你当然是……”徐天文刚要说,可是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随后便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然后想了半天,才低喃地说:“你的确是没做过什么……奇怪,我怎么总觉得你……算了。”
徐天文的神情和表现,和今天早晨老妈的表现几乎一样,他们好像都有顺嘴就能说出来的话,可是话到嘴边了,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很奇怪!很不正常!
“徐天文,你什么时候下班?”我问道。
“怎么了?”徐天文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我还有十分钟上下午班,所以你需要再等我几个小时,我才能下班。”
“没关系,我等你。”我认真地看着徐天文,“我今天想去你家看看,可以吗?”
听到我的话,徐天文明显一愣,脸上有着各种复杂的神情,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便赶忙解释道:“我总觉得你家里好像有什么是和我丢失的记忆有关的,我能去看看吗?”
听了我的话,徐天文的脸上也明显有着尴尬的表情,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不过你需要等我下班。”
“嗯,没问题。”我点头对着徐天文虚弱地笑了笑。
“我这办公室里有床,你要是累了可以在上面躺着。”徐天文说着,递给我一把钥匙,“这是办公室的钥匙,你要是想出去,记得锁门,累了就回来休息。”
“知道了。”我赶忙收好钥匙。
午休的时间过了,徐天文对我嘱咐再三后,便去住院部那边上班去了。
我独自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头还晕晕沉沉的,就像是被硬生生地抽走了许多东西似的,生疼生疼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不光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我发现我老妈和徐天文的表现也有些不对劲。
可能这一点他们自己也感觉到了,但是并没有去理会,因为并不是特别关心的事。
我为什么会失忆呢!
昨天,我去了哪?见了谁?在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越想越头疼,于是我收好了徐天文办公室的钥匙,便出了办公室,锁好门,出了医院,决定去大街上走走。
因为快要过年了,又是寒假期间,所以大街上的行人特别多,商家们也都把店铺弄得很有过年的气氛。
街上一对对有说有笑的情侣从我身边走过,在我面前迎面走过来,然后与我擦肩而过,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笑声。
心里又是一阵空落。
有的时候,我甚至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回头去看那些已经走远的情侣的背影,似乎透过他们,我能看到什么人似的。
看着看着,我的胸口便闷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悲伤感便从内心生了出来。
这太奇怪了!
我为什么会如此难过呢!
我甩了甩头,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我已经走了很远了,当我站在游乐场的大门口的时候,我仰头看着那还在慢慢旋转着的摩天轮,心中顿时酸涩起来,压抑了很久的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从眼角滑落了下来,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太奇怪了,我为什么会哭呢!我为什么要哭呢!我在哭什么呢!”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越擦眼泪就越凶,根本就停不下来,于是我索性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我看起来一定很奇怪吧,从我身边走过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看。
但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现在很伤心,我好像丢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我丢了什么!
哭够了,心就敞亮多了,一阵冷风吹过,冻得我直打哆嗦。
我这才发现,此时的天都已经黑了,而我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着,拿出手机,来电显示上是徐天文。
“你在哪!”
刚接起手机,徐天文焦急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
“在游乐园的大门口。”我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道。
“就近找个商场或者咖啡厅进去暖和暖和,我这就去接你!”徐天文没有多余的废话,说完就挂了手机。
我听从了他的话,就近找了一家商场,乖乖地等着徐天文来接我。
很快,徐天文就开着车过来了,我上了车,便不时地用眼睛瞟着徐天文,总觉得他会狠狠地说我一顿。
可是没有,徐天文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开着车。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徐天文的家。
徐天文打开房门,礼貌地请我进来。
一进门,我就看见了趴在地中央毯子上的雪球,一身白色的毛,滚圆的身体,让人看了很想去摸摸它的毛。
我奇怪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问徐天文,“徐医生,你家只有一只猫吗?”
“是啊。这还是从你那抱来的,你不记得了吗?”徐天文脱下外套,便冲了杯热牛奶递给我,“刚来的时候还那么一小只,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是啊……”我淡淡地说着,然后转头认真地问徐天文,“徐医生,我可以参观下你家吗?”
“当然可以。”徐天文说着,便给我做起了导游,把他家每个房间都推开门给我看看。
直到他推开了储物间的门,我双手抱着牛奶杯,我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空空的房间,一瞬间就愣神了。
“这里,曾经放着什么吧!”我转头去问徐天文。
徐天文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便皱起眉头,用奇怪地眼神看我低喃道:“奇怪,我很少在储物间里放东西。但是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种我曾经在这里放过什么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