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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联的过早进球让本菲卡警惕起来,他们必须拿下这场比赛才能晋级十六强,和红魔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样的形势让对攻成为本菲卡主教练科曼的第一选择。
科曼出身巴塞罗那,曾经是荷兰的钢铁后卫,对弗格森来说更是曾经在球场上研究过数次的对象。10年前的欧冠小组赛,曼联做客诺坎普以0:4战败,科曼的防守能力对巴萨来说功不可没,而那正是曼联最近一次被阻挡在欧冠淘汰赛之外。因此尽管曼联实力在本菲卡之上,碍于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弗格森仍是非常不想在科曼面前掉以轻心。
然而本菲卡的韧劲超出了爵爷的预料,在先丢一球之后,这个近年来状况并不太好的葡超劲旅竟然能稳住阵型,沉稳地朝曼联半场推进。第8分钟,16号贝托在右路连过两人后,并未继续突入禁区就来了一脚劲射,如果不是范德萨反应及时惊险地将球扑出,说不定曼联会就此被扳平。
弗格森让球员们加强对中场的控制,中场的拼抢登时变得激烈起来。本菲卡阵中因为主力伤病而替补上场的球员很是卖力,终于在第16分钟的时候找到机会。尼尔森在史密斯脚下断球,并不过多地传递,而是直接一个右路传中。这个远距离的传球看似准确度不高,却是神奇地从曼联22号奥谢的双腿间穿过,直接到达禁区中央11号吉奥瓦尼的脚下！
费迪南德就站在吉奥瓦尼的身前,等到他要抢上去拦截的时候,反应迅速的吉奥瓦尼已经飞起一脚打门,禁区中央如此开阔的视野,他当然能漂亮地直挂死角！
“gooooal！！geovanni！！”天空电视台解说员卡雷萨嘶吼着:“16分钟,本菲卡扳平比分！这真是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双方都毫不相让,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打出一场进球如麻的比赛呢?”
领先优势仅仅维持10分钟就被扳平,这对红魔的大佬们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克里斯蒂亚诺郁闷至极地看了眼奥谢,心说同样是22号,怎么自家球队这位就没有昨天的卡卡那么靠谱,能攻能守,梅开二度也不在话下。噢不对,这个时候卡卡一定已经在度过比赛后悠闲的休假,想他干什么！
而此时,卡卡可不像克里斯想得那么悠闲。在吃完饭之后,西蒙妮又突然想起来要去买一些生活用品。自从昨天的“同居事件”之后,西蒙妮就有种说不清的“不能让这孩子一个人在家”的奇怪担忧,非要拉着卡卡一起出去。
“都这么晚了,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更何况你的眼睛都被遮成那样了,再戴个帽子,能认出来才真是怪事呢！”
尽管真的很想留在家里看电视直播比赛,但作为一个公认的好孩子,卡卡不可能也不忍心拒绝母亲的请求,他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为母亲拉开防盗门。
“c·罗纳尔多前场对贝托犯规！主裁判走到他面前,黄牌,罗纳尔多被黄牌警告！看来比分被扳平让曼联球员急躁起来了,刚才史密斯的犯规也同样被警告。”
克里斯蒂亚诺从贝托身边走开,不想再看这个人一眼。今天贝托神勇发挥,作为葡萄牙同胞,克里斯竟然有一种自己所在的边路被打穿的感觉,要知道贝托在国家队可不得志。
情绪失常的不止克里斯一个,吉格斯的沮丧显而易见,鲁尼和范尼迟迟没有攻门机会也急躁起来。弗格森不停在场边提醒球员们要冷静,但效果不大。
第31分钟,克里斯左路传中被5号莱奥头球解围,斯科尔斯随后在中路尝试凌空抽射,高出横梁。
第32分钟,曼联21号努诺·戈麦斯在左路低射,偏出球门近角。
几次尝试都未能取得进球,红魔球员哪里还能听得进弗格森的指示。很快,急躁中的疏忽就让曼联边路出现漏洞,尼尔森从右路留出的空档带球突进,很快就得到传中机会。史密斯这次迎着球去,成功在本菲卡球员前抢到第一落点,头球解围回半场。
贝托再一次神勇杀出抢到球权,曼联整个后防线的警惕心像是突然下降一个level似的,竟然没有人及时上去对贝托进行逼抢,让他找到机会直接一脚远射打向球门。
这个解围后被贝托抢到机会远射的球来得太过突然,别说整个后防线,就是站在门前的斯科尔斯也来不及反应,还没来得及回身去防,就被飞来的足球擦过身侧,皮球因为被他一撞偏了个角度,竟是出乎门将范德萨的意料直入近角！
来不及去扑救的范德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足球入网,整个光明球场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gal！！beto！！这个球的确不怪斯科尔斯和范德萨,曼联的后防线集体松懈,竟然没有人去阻止贝托的远射,而斯科尔斯又不小心改变了球的角度,让范德萨难以扑救,oh！本菲卡2:1曼联,反超比分！”
卡卡在这家名叫nova的酒吧前停下,听着解说员破音的吼叫怔怔地愣在冬夜的寒风中。酒吧里传来玻璃杯被摔坏的脆响声,曼联的球迷着急得都快疯了。
西蒙妮扯扯卡卡黑色的棉帽,好奇地问:“今天是曼联和本菲卡的比赛?cristiano是不是也要上场,里卡多你怎么没去看看?”这话一说完,西蒙妮自己也愣住了。她忽然想到之前忽略的一件事,虽然在巴黎的时候迪甘和卡洛琳神奇地从来不看体育频道也不订报纸,她还是曾在街头看见过报纸上的报道,比如《卡卡和c·罗纳尔多同赴印尼看望海啸受灾儿童》之类的,当时因为自家儿子本来就很博爱而且从小就和克里斯认识,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可这会儿看到他奇怪的沉默……
“你喜欢的该不会是！”终于想到什么的母亲震惊地捂住自己的嘴,拉住自家儿子的手臂惊恐地说:“上帝啊,里卡多,他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怎么能对他起这样的心思?你们俩都是世界闻名的球星,你知道这件事如果被别人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会毁掉你们俩的一辈子！”
“这点您早就告诉过我了,妈妈。”卡卡将西蒙妮抓住他的手握进手里,母亲的手冰冰凉凉的,极度惊恐之下的面庞失了平日里温和雅致的教师气质,生出鱼尾纹的面庞显出惨白的神色。
“我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过了,上一次算不上联系的联系还是阿维罗叔叔去世的时候,那时我也不过是去帮多洛雷斯阿姨准备葬礼而已,作为一个曾经蒙受过她照顾的晚辈尽一份心意,cris并不在。”卡卡娓娓解释,语调不疾不徐,和nova里嘈杂喧闹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所以,我也希望您不要再提这件事,就当它从来没发生过,好么?以后见到cris,也请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体面地对待他吧。”
合理的要求和伤感的语气让西蒙妮想不出任何一句拒绝的话。既然卡卡都已经想好要放弃,她一个当妈妈的难道还要去找克里斯蒂亚诺的麻烦不成?更何况那也是个好孩子,如果他们俩并不是非要在一起,西蒙妮倒是并不反感这个孩子。不过媳妇的话,当然还是卡洛琳这样的好,至少是女孩儿啊！
说起卡洛琳和迪甘,再想起他们俩在巴黎的时候时常鬼鬼祟祟不准自己接触新闻的行为,西蒙妮就不由得怀疑难不成这两人早就知道这件事?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迪甘和卡洛琳好歹也是基督教徒,怎么就不懂得劝劝自家哥哥呢。
卡卡长久地站在酒吧门前,透过窗户看悬挂在上方的电视。他穿的棕色风衣在冷风中猎猎作响,来来往往的人群从身后走过他却浑然不觉。西蒙妮看着他被冻得发白的嘴唇,有些不忍心地想要叫他回家,但那专注的眼神让她到最后还是垂下了手臂。
球场上,吉格斯和斯科尔斯做了个连续传球的配合,吉格斯一个传中给到范尼,范尼在带球几步后及时将球转移给禁区右侧的克里斯,他接球后尝试射门,却是没能命中门框范围,偏出远角。失败后的克里斯双手抱左脑勺,遗憾的表情中透出些无望,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孝子那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
卡卡伸手触及冰冷的玻璃窗,一直放在兜里的手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将玻璃上氤氲出一层雾气,巴西人好看的眉眼渐渐模糊在窗前。他伸手摩挲着这片透明,似是在温柔地抚摸着爱人的发顶,但这其间的距离又何止一块玻璃窗或者一个电视屏幕呢?
“第四官员打出换人指示,用13号朴智星换下好几次没能把握会的7号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第67分钟,曼联仍旧客场1球落后于本菲卡。”
卡卡收回手,红通通的指尖重新纳入温暖的衣兜里。他伸出另一只手揽过西蒙妮,带着自家母亲往回家的路上走去。西蒙妮迟疑片刻,仍是忍不住问:“cristiano他……是不是被这件事影响了?”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们两人是否互相喜欢,但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个词。
母子连心,卡卡能够探知到西蒙妮想表达的意思。他五指扣住西蒙妮的肩,正想回答,却突然感到指节上冰冰凉凉的一点,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上开始落下片片穴,在昏黄路灯下安静无声地降落,很快就星星点点地将街道覆盖。
西蒙妮只看见卡卡的肩头逐渐沾上白雪又很快消融,如同此刻他脸上习惯性带上却未到达眼底的笑意一样,虚幻得恍若梦境。
“cris会到达最高的地方,就像他从始自终期望的那样。然后,他会幸福的吧。”
这个雪夜的寒意让西蒙尼的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也让她忘记问卡卡:你呢?你会幸福吗?
西蒙妮现在没有去想答案,因为在她看来这个答案绝对是肯定的。日子还很长,卡卡完全不需要为找不到妻子而担心,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卡卡的思绪和西蒙妮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他想到这好像是这个冬天以来米兰的第一场雪,而曾经,他也无数次见证过这个城市初雪的到来,做了无数个与火炉和圣诞有关的美梦。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最痛不过梦一场。
2005年12月7日,曼联1:2负于本菲卡,以小组最后1名的成绩无缘淘汰赛,近10年来第一次止步欧冠16强之外。而意大利米兰的冬雪,亦如期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criska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3-0622:23:13
后台抽了一直木有办法更,晚了点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