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明又羞又气,凭力气,他不够,凭身法,他不行,正当他欲叹气躲开时,却见一头铁甲鳄瞪上了他,它脚掌朝地下一按,长尾甩动,已腾地窜上半空,足足高金志明一头,它张开大嘴朝金志明咬来,金志明骇得脸色苍白,怎么办怎么办,他越着急越是慌乱,隐隐约约,他能闻到让他呕吐晕倒的腥臭,能听到呼哧呼哧的欢快声音,不,不,我不能死。金志明急急朝旁闪躲,因泥地太滑,他几乎跌倒,忽然,一闪念间,他想起了什么,急急探手向储物囊中掏摸,近了,更近了……
这有什么用,几张兽皮纸,师妹不是骗我么?金志明看见手中捏着数张画着奇怪纹线的兽皮,这东西,是师妹淳于丹送给他的,听她说,在遇到危险时,只需默念咒语,把它们甩出便行了。
金志明来不及多想,他嘴巴念念有辞,一把全都甩了出去,马上,强烈的气息凝成巨大的雷球,轰轰轰,接连数声,光亮耀目,震耳欲聋,那冲来的铁甲鳄已来不及闪躲,正撞上这爆炸,碎肉纷飞,血水四溅,金志明也被冲击力冲出老远,滚得满身是泥,若不是他把那几张兽皮甩出,恐怕也会凶多吉少哦。
这几声爆炸把剩下的铁甲鳄给惊住了,而且,戚广平这些人太过凶狠,杀得铁甲鳄伤痕累累的,竟只残留十来只了,更何况那棕红铁甲鳄已死,它们再也不敢恋战,连忙甩动尾巴,急急朝河里冲去。
众人舒了一口气,互相瞧了一眼,忽然哄地笑了起来,原来,每个人脸上都抹了泥水血水,个个成了大花脸。
笑罢,在戚广平的安排下,他给众人发放了息宁丹,众人轮流调息一番,金志明和庞灵则把那些铁甲鳄兽丹给割了出来,除去金志明炸毁那一颗,尚有二十二颗,都交给了戚广平。
戚广平瞧着河对面,那里是一个高大树木笼罩的阴暗森林,而在那里设伏,不仅要防住那些试炼者,此外还有藏在河里的铁甲鳄,那,现在己开罪一方,最后反倒让他们联手来攻击自己这些人呢。可是,如果不过去,那只有向大哥汇报,说自己没完成任务,这不是太羞人了么?
呆了呆,戚广平咬咬牙,他坚定地说:“走,过去。”
“大哥,我,我们怎么过去呢?”庞灵连忙问道。
“你们跟在我等后面,特别是庞灵,你的身法已很诡异了,有时候,我们需要你去做些事,比如,你趁人不备,在他们的后面布好阵,还有,你拿着金志明的符禄,诺,还有灭仙丸,偷偷地把他们炸个半死,呵,你还有很多用处呢。”戚广平笑道,看着庞灵,想到他灵活的身法,虽只炼气期修为,却有大哥的影子,虽然他从不屑去做那些事,只想真刀实枪地拼个痛快,可自己再斗,又杀得了几个人,大哥没这样拼杀,他还不是顺风顺水,修炼到筑基中期了,还把天地会弄得像模像样,连忍族杀手都一大串呢?
金志明脸面潮红,他张张嘴想说,却没说出口,那几张兽皮,他还不知道叫符禄呢,刚才他一并拿了出来,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威力,现在身上一张也没有了。
“呵呵,戚大哥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庞灵个子不高,穿着黑衣,看起来像个小姑娘。
就在韦小宝看到戚广平这一队把铁甲鳄杀死,舒了一口气时,忽然,他眉头大皱,惊呼道:“该死,怎么回事呢?出什么事了?”
他的意念感应到,戚广平所在那地方,十二个黑衣人竟从密林中缓缓包围过来,这些人的修为几乎都是结丹期,并且,在一千丈以外,有飞禽,飞舟,御剑修士,纷纷朝这里飞来,有人的气息,足足达到元婴期。离他意念越近,他越感受得真切,这些人竟全都是黑衣人杀手。
韦小宝喃喃说,怎么回事,照这样,戚广平他们真的危险了,杀手越来越多,他们逃也逃不掉,不,不行,一定要救他们,先去了再说。
韦小宝急急朝戚广平那地方赶去,他心思急转,暗想,这次真的玩大了,难道是忍族知道什么了,我让他们背黑锅的事吗?又或者,双儿冰封住那些杀手泄的密?还是他们在急着寻找我,意外发现了?唉,别管了,……不过,你们真要斗,老子怕你们不成,要比元婴,老子手头可有两三个,弄出来,吓死你们,靠,别*急了老子。
一边想着,韦小宝一边用分念传出四道命令,吩咐杨旭,百里通,双儿,淳于丹他们朝河边会合,他冷冷笑道:“哈,你们真要玩,老子给你们玩个更大的,让你们全部有去没回,哈,对了,老子给我天地会的人每人炼一个傀儡,忍族结丹杀手傀儡,你们正好送过来了,那样,老子还要感谢你们八辈祖宗呢。”
这时候,韦小宝再也不顾及忍族会不会发现他,会不会知道他们的杀手成为天地会杀手这一憋屈窝囊事,继而什么万里追杀,不死不休,韦小宝只知道,忍族要玩,他就陪着玩,一玩玩到底了。他决定不再和忍族捉迷藏了,他要风风火火闹一场惊天动地,让忍族心惊胆战的大事来。
戚广平领着众人踏着鲜血染红的泥泞,朝小河走去。他本想御刀飞行飞过小河,忽然觉得不对,河虽不宽,最宽处也只有二十来丈,河面流水平缓,河水碧蓝,微风过去,只见粼粼的水波,河水从西方那狭长的山谷里流出来,山谷崖壁颇为陡峻,越向里,更是只能看到一个洄环的大潭了。虽不见其发端,可河水蜿蜒穿过树林,消失在东南方向那迷蒙的水雾里。
按照地图,十来个试炼者就在河对面,可是,走得更近些,却见那里林木茂密,枝叶蓊郁,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隐隐约约,众人感觉河水在微微晃动,接着,哗地一声,一个圆溜溜的,几乎占据三分之一河道,约六丈宽的黑色兽脊从河水中浮出来,一个老人盘膝坐在上面,他的头发,长须全都雪白,头顶用金箍盘着一个大发髻,颜面红润光泽,无一丝皱纹,他仍闭着眼睛,似沉睡了一般,他身上青灰色的袍子刚刚还是湿漉漉的,随着全身袅袅的烟雾升起,已干净如常了。他下面的那只巨兽从圆圆的兽脊下探出头来,却是一只乌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