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当舒娆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昏过去后又醒来时,某人还没有结束,他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再也停不下来。
她开始暗暗感叹,呜,她后悔了!
这里连热水澡都不能洗,明天她还能直起腰来见人吗?
似乎察觉到她的分心,某人变本加厉,让她再也无法思考。
浑浑噩噩中,时间似乎又过去了很久,然后在某一刻,耳畔传来他一声嘶哑的低吼,一股热流席卷了她。
"娆娆!"他喊她的名字。
"嗯?"她的声音娇媚。
"我爱你!"
她的思绪空白一片,一个男人之前说一万次我爱你,都比不上他得到你之后对你说的一次珍贵!
攀上巅峰后,两人静静地相拥,草原的夜,不再安静,因为他们的呼吸融合在了一起。
舒娆累极,安然地睡去,楼翼平息了一会儿自己的呼吸,然后轻轻起身,脸上带着餍足。
他走到小火炉旁边,将一直温在上面的水壶提起,把里面的温水缓缓倒入脸盆,跟着又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将毛巾沾湿,拧干后,又轻手轻脚地走回床边。
舒娆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察觉到自己身上有柔柔的东西在游走,她微微扬起嘴角,欣慰于他的体贴。
不过,她忽然想起来,他的右臂上还缠着纱布,虽然他不至于笨到让伤口沾水,可她还是不放心,那股牵挂让她瞬间睡意全无,豁得睁开眼睛。
"我自己来..."一开口,她的嗓音有些怪异,刚刚她从头到尾都没敢喊出声来,压抑着的情绪全都堵塞在喉咙里,却苦了他的肩膀,牙印一排深过一排。
楼翼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醒过来,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已经很轻、很小心了,毛巾豁得掉在地上,他连忙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他似乎又有些紧张。
舒娆下意识地蹙眉,觉得好像哪里很怪异,刚刚他就有点不对劲,可这都事后了,他怎么还是紧张兮兮的?像是第一次面对女人一样!
呃,怎么可能?小恶魔都那么大了啊!
不过她不会那么小心眼的,谁没有过去啊,而且他和楼蕊的事情,他早就告诉过她了,所以她不会介意的,不但不会介意,而且还会更多爱他几分,因为这些年来,他的心里实在是太苦了!
只是...她怎么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啊?
楼翼看出了舒娆的纠结,轻叹了口气,他当然紧张了,甚至比她还要紧张,因为她只是害羞或是怕痛,而他却是一方面要照顾她的感受,另一方面还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这也是他的第一次啊!
"娆娆,我跟你说个事情..."本打算这件事等结婚之后再跟她说,可今晚他们的关系有了实质上的改变,现在说也是一样的。
"嗯?"
楼翼重新躺了回去,左手爱怜地环抱住她的身子,舒娆很没用地红了脸,却还是听从内心的声音,再次依偎进他的怀抱,耳朵贴近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其实心心...不是我的女儿..."
什么?
舒娆一脸讶然,第一直觉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心心不是楼翼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他之前跟她说过他和楼蕊之间的事情啊,难道小恶魔不是那一晚他和楼蕊有的吗?
而且他对小恶魔那么好,她就没见过比他更爱孩子的男人了,小恶魔那么能折腾,整天大祸小祸一起闯,可是他从没有对小恶魔动过一根手指,别说打了,连骂一句都舍不得。
小恶魔能作不假,可她之所以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楼翼给惯的,他对小恶魔的那种宠爱,简直可以说是溺爱了。
而小恶魔也很爱他,她在机场第一次见到小恶魔的那天,小恶魔就说过,她最崇拜的人就是她老爸,两杠四星呢!
这样一对父女,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小恶魔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呢?不是他的女儿又是谁的呢?
舒娆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连串的问号,可却一个答案都想不出来,他的过去她没有参与过,所以她无法猜测太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和楼犀还有楼蕊之间的故事,如果小恶魔不是他的女儿,难道...
"你可别告诉我,心心是楼犀的女儿?"如果真是这样,那楼犀不可能不知道,那他岂不是存心瞒着星辰?
舒娆的脸色忽然一变,事实上,她并不在乎心心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可是如果牵扯到楼犀,牵扯到星辰,她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楼翼看到刚刚还一脸恬淡温柔的女人忽然之间变了脸,那愤然的表情跟那次她在机场打他耳光的时候一模一样,连忙安抚,"不是不是,你别瞎想!"
不是?
舒娆正欲上扬的怒火倏地停下,眼睛里只剩下了错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翼轻叹了口气,心里面百转千回,他一说心心的身份,连娆娆都会不自觉地往楼犀身上猜测,更遑论是别人了,所以他这些年来才一直没有说。心心的身世,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在楼犀去美国之前的那个晚上,我和大院里的一群哥们去酒吧为他践行吗?"
"嗯。"
楼翼微微仰头,目光触及帐篷的上方,距离不算远,记忆却那么幽远,声音里也更低沉了几分。
"就是那个晚上,我和楼犀,还有蕊蕊的心情都不太好,可以说是各怀心事。我知道蕊蕊喜欢楼犀,却无力阻止,我当然很难过,也很不知所措,如果她喜欢的是别人,或许我还能稍微好受点,可她偏偏喜欢楼犀,我的亲弟弟。"
"那个时候,我和蕊蕊已经订婚两年了,在名分上,她早已经是楼犀的嫂子了。这一点,楼犀当然也清楚,所以他才躲着我,不敢让我发现。"
"而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尤其他第二天就要去美国,所以谈不谈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走,就算他和蕊蕊一起找我摊牌,他也不可能带着蕊蕊一起走,在那种情况下,谈比不谈更糟糕。"
"所以我们都憋着不说话,心想只要过了那一晚,一切就都可以平息,可是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再加上离别的气氛使然,我们一群人都喝得很醉,连蕊蕊也一样。"
"那一晚,整个酒吧我们都包下了,所以大家喝醉了之后,就随便找个包厢睡觉,我也一样,在二楼随便推开一个包厢的门,倒头就睡在了沙发上,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我,虽然我喝多了,但毕竟在部队锻炼过,基本的警觉能力还是有的,我睁开眼睛,看到蕊蕊跌跌撞撞地走来,她手里甚至还拿着酒瓶,醉得一塌糊涂,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抱住,她完全醉了,醉到根本分不清我是谁,我也醉了,而且那时候年轻气盛,自制力还不够好,我们两个都有些意乱情迷,可是当事情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时,我忽然听到蕊蕊嘴里叫着楼犀的名字,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推开她,狼狈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