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变成一个五毛的了?
狐疑的目光望向了楼翼。
楼翼依然很镇定,因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钱包里的零钱竟然会那么碎。
轻咳一声,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舒娆干脆将钱夹里的钱都掏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发现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她钱包里原来有几张五十的,可现在整钱的部分全都变成一百的了,这明显是被人换过了,而且肯定是楼翼换的,他应该是不想让她因为丢了钱而难过什么的,所以才把自己的钱拿给了她。
"楼翼,这钱..."舒娆心里面感动,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样做会让她很不好意思面对的啊!
脸颊微红,感动,却也尴尬。
楼翼知道瞒不住了,俊容微赧,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知道她不想再欠他的,可是他更不想看到她因为丢了钱而难过,一想到她这些年来一个人辛辛苦苦赚钱赡养爷爷奶奶,又要供舒景上学,他就为她感到心疼。
向来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楼翼,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跳加速的奇妙。
前面十字路口,一拐弯就是火车站了,他忽然缓下车速,将车子停靠在路旁。
小恶魔腾地坐起,什么情况?
楼翼扭头看向小恶魔,沉声说道,"心心,你去跟爷爷奶奶一起坐。"
楼犀开的车后座可以坐三个人,不算超载。
小恶魔瞬间瞪大了眼睛,欢喜地说道,"遵命,首长!"
开门就下了车,后面,楼犀的车子也跟着一停,小恶魔钻进了后座。
舒娆坐在车内,一脸茫然,徐徐抬眸望向楼翼,犹豫了半秒钟,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楼翼望了望她,视线胶着在她的脸上,眼眸变得深暗黝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霸道地调转方向盘,挑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舒娆立即一惊,瞧着火车站离自己越来越远,忍不住紧张起来,他想干嘛?
车子开出了一段,直到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后,楼翼才缓缓开口,"舒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舒娆下意识一愣,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可是这一次她有种奇怪的预感,莫名地感到脸红心跳。
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更静谧了,她甚至能够听到他淡淡的呼吸声,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刮胡水味道,不明所以地令她心悸。
她徐徐抬眸,迎向他的俊脸,两人的眸光相触,仿佛有一股电流在彼此之间流窜,她的心跳频率忽然变快。
楼翼看到她局促的样子,黑眸凝视了她几秒,认真地说道,"我有话想跟你说,希望这些话不会吓到你。"
呃,她现在就已经有点被吓到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嗯,请说。"舒娆挤出笑容,那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楼翼微微顿了下,但只有一秒,事实在他停车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想清楚了。
将车子设定为自动驾驶模式,他手握着方向盘,头微微偏向她,语气悠缓,却又坚定地说道,"我们可以处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嫌弃?
舒娆被这个词弄得有点懵,以致于她忽略了前面的半句。
楼翼是比较谨慎的,他是个军人,没有太多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不会享受到太多的呵护,他又身在军人之家,在母亲身上,他将军嫂的苦看得更为真切,除了寂寞,还有更多更多,而且,他还带着一个孩子。
"我一年365天,能有65天在家,就算不错了。"他具体解释说道。
"嗯。"舒娆怔愣着点了点头。
"我还有个女儿。"
"嗯。"舒娆又是点头,她知道啊,小恶魔嘛!
"这些你会嫌弃吗?"
"当然不啊。"舒娆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他这样的军人,人民怎么会有幸福安定的生活?人民,这个词听起来很虚幻,可其实一点都不,只有那些被浮躁的社会麻木了的人,才会不理解这个伟大词汇背后的意义。
呃,等等,等等!
舒娆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怪异地指了指自己,"我?你...是在问我吗?"
楼翼失笑,很肯定地告诉她,"这里只有我和你。"
舒娆忽然睁大了眼睛,天哪,他、他、他...刚刚说了什么?嫌弃之前的那半句?
处处?
哦,天哪,处处!
舒娆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他、他、他的意思是...
"呃..."她听清楚了,却还是不太明白。
费解地抬眸,楼翼迎上她的目光,坚定不移地说道,"我们都是单身,我的家人你也都见过了,尤其是心心很喜欢你,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我家这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我对你的家庭也了解一些,舒景我见过了,是个好孩子,至于你的爷爷奶奶,虽然我还没有见过,但看他们把你和舒景教育得这样好,我也能够知道他们都是老实人,所以也应该不会反对我们。而且你和星辰又是闺蜜,日后妯娌之间的矛盾也肯定不会存在。综上所述,我觉得我们各个方面都挺合适的。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喜欢你。"
是的,他喜欢她,虽然这份感情来得很突然,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第一次在婚礼上,见到她那么不快乐时,他对她的一丝同情。
或许,是那一次在机场,她错把他当成了楼犀而大骂了他一顿,他对她肯为朋友仗义出头的一丝欣赏。
或许,是那一次在特种大队,她将小恶魔救离于军犬的爪下,他对她有着深深的感激,而她受了伤,他又无比的愧疚。
或者,是那一次在商场,她搞错了衣服的价钱,他觉得她傻气好笑。
或许,是那一次在她家里,他无意中撞见她出浴时的样子,那一份旖旎的悸动。
或许,是那一次看完电影后,他们一起漫步于街头,他发现她连喝一杯奶茶也是要考虑生计问题时,他心里的那份感动。
或许,是那一次在火车站,她丢了钱包后报警时,脱口而出钱包里有多少零钱时,他为她感到心疼。
或许,是那一天向樊来家里,他下意识地就想保护她,想要将她纳于自己的羽翼之下,而不想让她再被其他的男人多看一眼,那样强烈的占有欲。
或许,是刚刚,他眼看着车站就要到了,舍不得她就这么离开,挥一挥衣袖,只道一声再见。
既然他已经确定了喜欢她,那么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至于你喜不喜欢我,我可以给你时间,我会努力让你也喜欢上我的。你觉得怎么样?"低沉的男声再次盘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