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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她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田叶哲语气稍微不是那么强烈。.org
“额,这种可能性都还很小……如果,病人三天之内还能够坚持下去的话,那么也就证明她能够存活下去,只是醒过来的希望……”医生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田叶哲在盯着他。
“她会醒的,一定会醒的!”田叶哲自言自语地走近病房。
上一次,是自己躺在病床上,而这一次却是依梦歆,他宁愿是自己,依梦歆漂亮而姣好的脸蛋没有一丝红润,整个已经苍白了。
田叶哲握紧她的手,“梦歆,你一定要坚持……好过来,好过来后我们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不是还要我带你去农村吗?我们就在农村里住下,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好吗?
我已经答应你不在受伤了,你呢?你答应我……好起来好吗?我真的承受不起你这样……承受不起!”田叶哲扑在病床上无声自哭。
这三天,田叶哲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病床,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依梦歆,偶尔对着她说几句话,给她讲故事,天涯和依老爷子也没有离开过医院,依老爷子并未把依梦歆受伤的事情告诉她父母。
但是看着田叶哲这么不吃不喝的,两人都很担心,连医生都动容了,田叶哲或者是依老爷子有能力号令很多人,但是却无力酒醒依梦歆。
而如果说要算得上好消息,就是依梦歆真的撑过了三天,田叶哲这三天来煎熬一般的心情总算稍微好过一些,至少依梦歆没死,就算是永远就这么躺着,或许,也是上天给自己一种最好的恩惠。
“小哲,吃点东西吧!”天涯也是几天未休息了,田叶哲这样,他又如何能睡得着。
看着满头白发的天涯,田叶哲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报仇,但是,他真的怕继续下去会害了更多的人,会让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
“爷爷,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或许,我们就不该回到文京,这样,五爷爷不会死,梦歆不会昏迷,很多人不会死………”田叶哲开始怀疑自己的路。
“不!小风,就算你们不回来,温中胜也不会放过你五爷爷,梦歆或许会好,但是却也会有很多人而死去,这是命,我们改变不了,只有去接受!”这话不是天涯说的,也不是依老爷子或是唐钦说的,而是从外面传来的。
田叶哲缓缓抬起头,看向病房门口,一个年轻漂亮,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子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而说话的,正是这个中年人。
田叶哲可以看到,当看到他和天涯时,中年人的眼里闪出泪水。
“小腾?”天涯惊讶地看着中年人。
“嗯,三叔,是我,我是小腾!”那中年人泪水顺着有些皱纹的脸庞流下。
听到小腾这个名字,田叶哲愣住了,他听爷爷说过,自己父亲的名字,就叫做奕腾。
田叶哲在看着中年人,中年人也是满含泪水地看着田叶哲,停顿了不知多久,或者是一秒,或者是一个世纪……
“小风……”那中年人声音沙哑地唤道。
田叶哲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夺眶而出,他想叫爸,但是来到喉咙处似乎卡住了,或许是不适应,或许,是不相信。
“小哲,他就是你亲生父亲——奕腾!”天涯知道此刻田叶哲的心情。
“小风,对不起……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没有照顾好你和你哥哥……爸爸没用,真的很没用……”看到田叶哲不说话,他以为是田叶哲怪他,泣不成声。
田叶哲看着双腿残废,整个手一直放在衣袖里的亲生父亲,没有怪的意思,更多的却是心痛,“不,您没有对不起我们……您的腿和手?……”
听到田叶哲终于开口,奕腾掩泣着没有说话。
“小哲,当我派人找到你父亲的时候,他的双腿就已经废了,当时,他被扔在天明山脚下十个手指头……全部被割去!”依老爷子动容道。
“轰!”田叶哲表情急变,手指全被割掉,这是多大的痛苦?
他缓缓起身,不过差点没倒下,毕竟三天三夜没起来也没吃饭了,在唐钦的搀扶下,慢慢走到父亲的轮椅前。
“爸!”这一声爸,让奕腾这些年的苦烟消云散,没有什么比这一声轻轻的呼唤重要。
田叶哲慢慢拉住父亲的手,两只手全部是秃的,十指连心,可以想到奕腾当时受了多大的伤害。
田叶哲缓缓跪下,“爸,是小风对不起您……您受苦了!”眼泪,还是眼泪,或许眼泪是表达感情最好的方式,只是田叶哲心里是真的在流血,他在愤怒在伤痛,心里太多感情,又岂是说得清的。
“不,小风,能够再看到你,爸爸受的这些苦,真的值得了……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见到你和你哥哥……我能够听到你叫我这一声爸……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爸~!”父子俩哭着抱在一起,这也许是父子相见最好的方式。
许久,田叶哲才缓缓止住泪水松开父亲,眼里除了泪水还有愤怒,“温中胜这个禽兽!对了爸,我妈和我哥呢?”
可以说,奕腾最怕的,就是田叶哲问这个问题,“你母亲……她死了!”奕腾说这话时,却没有伤心,更多的却是愤怒。
田叶哲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也不想让父亲提起伤心事,“那,我哥……”
“你哥不知所踪,当年温中胜和秦刀那两个狗贼带人来血洗我们家的时候,你三爷爷带着你逃了出去,而我一直抱着你哥,但是后来我们被温恒旭抓住了,他把我打成残废,折磨完我之后把我扔在天明山脚,而你哥哥,不知道被他们带去了哪里!”奕腾回忆道。
“爸,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哥哥的,我不是还有一个叔叔吗?”田叶哲忽然想起来天涯跟自己说过。
“你叔父叔母都在十八年前就被害了,但是你还有一个妹妹名叫奕瑶,我听说她还活着!小风,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你不能就这么颓靡下去,就算不报仇,至少,你也要找回你哥哥还有你妹妹,爸爸已经是个废人了,爷爷老了,只能靠你,梦歆一定会醒来的,但是她醒来也想看到一个开开心心能够保护她的奕风,你知道吗?”奕腾动容道。
田叶哲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唐钦扶着他缓缓站了起来,“爸,爷爷,老爷子,你们放心,我不会倒下,温中胜等人欠我们的,我一定会加十倍还给他们,而且,一定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