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山这番话,黄琼点了点头,但随即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告诉江宁那边,多加注意一些,一定要加强防备。朕这几日,将其与燕山府,升级为南北京的明诏就要发布了。若是这边,朕前脚刚将其升级陪都,下一步就被叛军偷袭得手。新陪都丢了,那笑话可就真闹大了。”
“叛王在垂死挣扎的时候,未必不会派遣其船队,从海上进入扬子江。直接上溯至江宁府。如果叛军拿下江宁府,不仅切断了朝廷南北之间的漕运,江南的漕粮无法进京,整个京城上下有断炊的危险。储备在江宁城内的大批军械、粮草、钱帛,落入到叛军之手,反倒是资敌。”
“而且还会使得江西战场上,官军首尾无法兼顾。分散、牵扯,曹锐以及诸将的精力,并使其陷入慌乱之中。江宁府对于眼下的江南战场,就如京兆于这天下一样,位置实在是太过于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不容片刻有失。还是想到前边为好,别等后面被动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黄琼有些疲惫的捏了捏自己鼻梁,看着面前的一样疲惫不堪的几个人,沉吟了一下之后道:“一会从朕这里离开后,你们都各自回府休息一天,看看你们几个都熬成什么样子了。你们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朕将来依靠的地方还多,若是倒下了,朕上哪去找替代的?”
“你们那,要学会将人。一个个都做到的中书门下平章事、参知政事,六部尚书这样的一二品大员了,若是事事都要那你们亲力亲为,那朝廷设置那么多的有司干嘛?干脆就用你们几个得了。朕也知道,眼下正是最为艰难时候。但越是这个时候,朕越是离不开你们几个人。”
“你们不要与朕学,朕才多大的年纪?要说打熬起来,底子也比你们要好的多了。可忙起来,也是有些受不了的,更何况你们几个都是书生出身的人。再忙碌,也要劳逸结合吗?”
黄琼这句暖心窝子话,让在座几个人都感觉很暖心。尽管他们也知道,其实自从叛军兴起到现在,这些时日之中最累的是这位主。无论是为太子的时候,还是现在即位为帝之时,都是他一力操持的。现在搬到永福宫居住的那位,几乎从不出永福宫的太上皇,根本就不管事。
这位精力充沛的新君,就像是一个永不知疲倦的骏马,拖着这个浑身上下充满腐朽味道的王朝,拼命的向前走。为了维持这个王朝的寿命,还要整日琢磨某些变革。可精力再充沛的人,也是有疲倦的时候。想到这里,几个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待傅远山几个离开后,黄琼站起身来,走到温德殿门外,看着如血的残阳,心思却并未再战事上。上个月陇右安抚使,调任西京户部尚书。在宁夏府政绩卓越的张迁,如今以陇右布政使身份,署理陇右安抚使。如今在张迁苦心经营之下,宁夏府虽说元气不仅已经彻底恢复。
甚至因为接纳了大量的流民,如今更加的富庶。已经荒芜了上百年的河套平原,经过招募流民三年垦荒下来,已经阡陌纵横、沟渠遍地。上等的水浇地,已经开垦出来百余万亩。所产粮食,不仅能够满足宁夏一府,还能满足陇右诸路大部分需求之外,还有余力供应陕北。
张迁既然已经实现了当初的诺言,自己自然不会食言。上个月,直接调张迁接任陇右安抚使。虽说是署理,可那也是因为自己担心这个家伙,因此而翘尾巴。所以,才打算压制他一年。实授也不过就这一两年的事情。问题是张迁升迁后这个宁夏知府,究竟该调谁去接任?
年初,张迁回京述职的时候,自己曾经问过他,宁夏府的同知或是陇右其他官员,可有能接任者。但张迁却是与自己说,那个同知性子太软,做做水利还可以,做掌印官还是差的太多。至于陇右的其他官员不好说。张迁提醒自己,自己平叛时虽说屠尽了平夏部与野利部。
但宁夏府党项人,还是为数不少。而且自己也按照他的要求,就地释放了一批二部的俘虏,安插到募来垦荒的流民之中转为农耕。陕北的党项人,也有趁机迁移到宁夏的。也就是说,宁夏府情况还是很复杂的。若是派出一个贪官或是无能之辈去,恐怕搞不好还是会酿成大患。
对于张迁这个说法,黄琼还是很赞同的。如今张迁已经去了陇右上任,可这宁夏府知府却是一时还没有人选。范剑虽说如今做着官,一晃也在宁夏做了快三年的知县。但黄琼从未考虑他做这个知府,甚至黄琼已经打算将其调离。下一步或是进京,或是调任到其他的地方去。
范剑与范家这种关系,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做宁夏府这样的边陲重地,做一个掌印官。而且,范剑如今才是正七品,一下子简拔到四品知府的地位,还是有些过于破格了。而且范剑这两年政绩也算是不错,吏部考评一直都很好。可这其中,有多少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就难说了。
他的那些政绩,恐怕有相当一部分,是靠着范家的。而这个宁夏府的知府,既要肯扑下身子脚踏实地的去做,也要有一定的宽容度。也正是如此,所以这个知府人选,才让黄琼很是有些头疼。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琢磨出合适人选的黄琼,回到位置上想要在批阅一会折子。
只是拿起一本折子时,却发现这本折子是刘昌上奏的折子,才发现自己居然把这个人给忘了。刘昌被自己踢出去任知州后,表现虽说不如张迁那么的显眼,可也算是做的很好。虽说还有些中规中矩,不是那么太能放开手脚。可却也是真的一心扑下身子,脚踏实地的去干。
葭州能如此快的恢复元气,刘昌这三年苦干也是功不可没。葭州知州虽说是正六品,但为了让他下去的时候,少受一些掣肘,自己给他升了一级,是以五品知州下去的。现在以从四品的身份,调任宁夏知府倒也不算是太破格。只是从刘昌,黄琼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张巧儿。
这段日子政务过于繁忙,自己过了年这一晃都四个多月,都未见到张巧儿的黄琼,心中不由得一动。回到后宫陪着司徒唤霜用了晚膳,又去青紫二萝宫中更换了衣物之后。并未带侍卫,而是只带了青紫二萝,与二刘作为侍卫兼某些活动的伴侣,悄无声息去了张巧儿宅子。
原本他除了青紫二萝之外,经常或是带着林婉清、朱杏儿,或是带着何氏姐妹。只是如今林婉清与何清萍已经有了身孕,朱杏儿与小萍又来了月信。所以,干脆他便将刘氏二女,索性一并给带上了。也正好,让自从进了英王府之外,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的二刘借机放放风。
更何况,二刘的武功虽然低微,可比林婉清四女还要略强一些。带着她们,就算遇到什么意外,也能抵挡一阵子。而黄琼今儿去张巧儿那里,固然有慰籍相思之苦的意思。可关于刘昌下一步调用,黄琼还是想要听听张巧儿的想法。如果张巧儿不愿意,黄琼也打算另作考虑。
到了张巧儿那里,见到因为多日与自己未见,有些憔悴的妇人在看到自己时,眼光之中充满了惊喜,黄琼也不由一阵阵的充满了歉意。在确定几个孩子都睡了之后,一把将女人抱在了怀中,深深的吻住妇人想要说什么的小嘴。一把将妇人抱进卧榻之后,自己撕开了衣襟。
见到黄琼如此罕见的一副猴急样子,背后的四女捂住小嘴,差一点笑出了声音。尤其是刘氏姑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一向稳重的皇帝,如此急三火四的样子。只是还没有等她们说什么,却已经被黄琼一并给拽到床榻上。刘氏二女的头,也被百忙之中的黄琼向下给按去。
大家也不是第一次,一同侍寝这位年轻皇帝了。几女在这种情况之下相见,倒也都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尤其是经常被黄琼带出来,与张巧儿幽会的青紫二萝,对于张巧儿这里,更是熟悉无比。而一直想要说什么的张巧儿,却是想要说的话,最终没有能够来得及说出口来。
只是就在几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张巧儿这间卧房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与张巧儿,有几分相似,身材更胜一筹的妇人。一个姿色也是相当艳丽,身材丰盈程度与张巧儿差不多的妇人,直接走了进来。口中一句妹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就在两个妇人,刚要喊出声来的时候,却被发现外人进来,急忙从张巧儿那里抽身而出,直接过来点住了穴道。看着眼前两个不请自来的两个妇人,此事已经有些清醒过来的张巧儿有些无奈,也有些头疼外加心虚的道:“陛下,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姐姐,另一个我的堂嫂。”
“我的姐夫已经去世多年,我姐姐一直都在守寡。我原本想着家里现在孩子众多,便将姐姐请来帮我料理家务的。我的堂嫂是因为堂哥去年过世,在家中无以为生,便与姐姐一同带着孩子投奔我来。她们是上个月到的京城,我一直想要与陛下说这个事情,可您也知道的。”
听到张巧儿口中,对这个年轻男子的称呼,二女不由得都惊呆了,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巧儿。她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此时身上什么都没有的年轻人,居然是当今的皇帝。而自己这个妹妹,居然与皇帝有了私情不说,两个人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在一起那啥。
看着二女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黄琼倒是没有什么,只要不是刘昌的姐姐与嫂子便好。黄琼转过身,将因为与自己的私情,被她的姐姐与嫂子发现,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甚至是有些心虚。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一言难尽的张巧儿一把抱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