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张巧儿主动的亲了亲黄琼,然后不在有任何迟疑的转身离开。虽说与黄琼亲热了这么多次,可这还是张巧儿第一次,在没有沉迷进去之前,清醒时主动的亲吻黄琼。摸了摸被张巧儿吻过的嘴唇,黄琼笑了笑。只是轻拍了佳人的翘臀几下,却罕见的没有回吻回去。
他不想让刘昌看出什么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吻没准又天雷勾地火。看着她的背影,黄琼轻叹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而站在一边的蔡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他。其实黄琼并不知道,这四个妇人当初被他,许配给郑道远和刘昌的时候,都是满心不情愿。
不管被指给的是几品官,可再怎么说那也是给别人做妾。这四个也算是本分人家出身的妇人,又那里会真的心甘情愿?只是四个人也都知道,黄琼一直都没有动自己,自己离开是早晚事。自己四个人,都已经三十出头的年纪了。做正室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最多做一个填房。
可又那里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大官,等着挑选自己去填房?那些做官的,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自己去了那些人家,又会落得一个什么好处?而这两个人,一个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一个是当朝二品大员。一个身边只有一个正妻,一个身边别说妾了,便是正妻都没有一个。
最为可心的是,俩个人的年纪都不大,所以四个人才勉强答应。倒不是四个女人心高气傲,真的看不上两个人。而是曾经沧海的她们,实在有些担心再一次遇人不淑。官场上那些龌龊事,她们虽说不知道。可她们究竟怎么从有家有口,沦落到这个地步,她们自己还是清楚的。
哪怕对这官场再不了解,可她们曾经自身的经历。也让她们知道有些官员,在很多时候未必真的是人。甚至可以说,白批了一张人皮。原来陕西路的那个刘节度,甚至在他眼中连一个畜生都不如。所以,这四个妇人对跟着这么两个官员,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顾虑和抵触的。
这四个人是以蔡氏为主出面劝说的,所以四个人真正心态,蔡氏还是知道的,她更能看得出四人答应的勉强。而蔡氏最起初,并不同意黄琼如此拉郎配的做法。可这事毕竟是张巧儿自己提出来的,自己又能如何?其实在蔡氏眼中,四个人那个出去做正房,都是绰绰有余的。
其实,黄琼的意思蔡氏也是知道的。这四个妇人年纪都略大,这知冷知热这方面上,肯定比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强。哪怕黄琼挑人眼光,蔡氏还是相信的。能让黄琼赏人的人,至少在才干上还是相当不错的。人品上,也未必差的了。这个人是用人才华,可在私德方面也注意。
虽说如此,可蔡氏依旧是感觉到委屈四女。只是今儿黄琼,突然占了原本许给那位郑大人的两个妇人,蔡氏知道此事有些生变。否则以他的为人,既然在他身边那么多日子,都没有碰过四个人,轻易就不会再碰。今儿突然碰了其中的两个人,估计是那位郑大人那里不顺。
当从黄琼口中,得知那位郑大人昨儿夜里的举动,蔡氏并没有笑,而是叹息了一声:“当真的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没有想到,这位郑大人如此痴情,当真是这世上少有的奇男子。这世上女人,若是遇到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便是现在就即便死了,这辈子也都足够了。”
听到蔡氏口中有些羡慕的语气,黄琼不禁有些拈酸吃醋道:“他那种男人有什么好?整个一个不解风情木头。寡人担心他孤身一人在西宁州,没有人照顾,那里又是一个那么地方。才特地给他精挑细选两个妇人,他却给寡人搞出这么一出来,搞得寡人好像做了坏事一样。”
黄琼的话,让蔡氏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想要掐黄琼一下,可想起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份,都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可语气之中,还是有些置气道:“就算不解风情的木头,总比见一个喜欢一个,这宫里面抬进来一个又一个,即多情又滥情的花心大萝卜,实在要好的太多了。”
蔡氏话里面的置气,黄琼不由得一乐。他知道,真正动了心的女人,才会对男人这一点吃醋。哈哈一笑之后,黄琼将蔡氏抱在怀中好一阵爱抚,才将女人情绪给哄好一些。抚摸着蔡氏已经显怀的肚子,黄琼轻声道:“真希望,你腹中孩子,是一个与她母亲一样的解语花。”
依偎在黄琼胸口的蔡氏,听到黄琼希望自己腹中的孩子是一个女孩,也轻声的道:“你已经有长子了,我也希望这个孩子是一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出生在天家未必是好事,你们天家的事太复杂,也太过于血腥和残酷了。历代的编年史,几乎就是一部部的皇位争夺史。”
“作为一个母亲,什么亲王、郡王的,什么皇子、公主的,对于我来说都不稀罕。便是皇位又如何?我只希望她这一辈子平平安安,不要牵扯到你们天家的乱事之中。我更不希望他的未来,沾满了骨肉同胞的鲜血。只求他或者她,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就比什么都要强。”
“如果是男孩子,就算他不想去争,到时候恐怕也会身不由己。身处那个环境之中,又岂能有人真的会置身事外?你们那些天家子弟,那个不是看着那个位置,眼睛从里到外都是红的?一母同胞,都可以不当回事。我不想我的孩子,为了那个位置,变成与禽兽一样。”
蔡氏的话音落下,又看了看满腹心事的女人,黄琼轻声一叹。蔡氏的担忧,在他看来至少现在,还有些言之过早。自己相信,自己的教育,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像是他们的叔伯那样自相残杀。这一点,黄琼还是有一些自信的。至于蔡氏腹中是男是女,黄琼并不在乎。
黄琼的预料不差,在出了正月后。在从京城抽调的大批官员,补充到西京留守官员抵达西京时,带来了一道让黄琼立即返京的圣旨。而黄琼想要在返程的时候,顺便巡视山西的想法,直接被老爷子给否了。老爷子让他即可返京,至于庆阳郡王府袭爵一事,待他回京在决定。
接到圣旨,黄琼又那里敢耽搁,立即收拾行李准备上路。在临行之前,黄琼将那位庆阳次子找进宫,两个人整整谈了大半天。虽说别人不知道他们谈的究竟是什么,但在第二日那位在西京,已经被迫滞留将近一个多月的庆阳次子,便匆匆离开了西京,返回了封地庆阳府。
在离开西京之前,黄琼几经犹豫,还是决定将庆阳长子母子一并带回京。黄琼来的时候,除了身边的侍卫、亲兵之外,基本可以说是孤身一人西来。可这返回京城,行李虽说没有增加什么,但却是一下子多了不少人。除了他身边的那些妇人之外,还多了张巧儿和两个孩子。
至于刘昌,早在半个月之前,便已经带着黄琼赏的两个侍妾,去葭州正式上任了。经过慎重的考虑,黄琼最终还是决定给刘昌一个外放的机会。在黄琼看来,刘昌虽说才华横溢,能力也是一顶一,但缺乏治理地方的经验。而且某些方面,还显得有些太过于稚嫩,需要历练。
所以,最终还是选择将刘昌外放。而在陇右、陕西二路所有知州缺之中,黄琼还是维持了原定的思路,将刘昌外放到那个陕西路有名的穷州。对于黄琼来说,去那些富裕州县,那不叫做历练,更不能称作摔打,那明摆着就是去捞钱去了。派他去富裕州县,那是在毁了他。
在刘昌临行之前,黄琼与他约法三章。只要他能在三年之内,将葭州治理好,就调他回京做侍郎。如果他若是贪赃枉法,与当地劣绅沆瀣一气,一同为祸百姓,则罪加一等。他会一直瞪大双眼,看着刘昌的表现。如果他在犯老毛病,就直接切了他,送他去皇陵当守陵太监。
原本刘昌还是想要带着家眷去上任,但却是被黄琼给否了。黄琼直接告诉他,如果还想要见到自己老婆、孩子,就好好用心治理地方。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不要想着再见到妻儿。又那里知道,黄琼心中龌蹉想法的刘昌,只能老实的去上任。而黄琼送的唯一仪程就是三头驴。
不过考虑到葭州地处陕西路北部,距离北辽相对较近,而且当地民风也比较彪悍。其中,还有不少的党项部族。所以黄琼,特地从西京大营之中,为其精挑细选了年纪略大,但经验丰富的三十名军士作为他护卫。护卫他安全的同时,也可以随时取代那些不可靠的州吏。
如今政务也算是娴熟的黄琼知道,一个官员治理地方,首先要治的是当地那些吏。也就是州县的师爷、衙役,以及捕头一类的人。相对于州同、州判,都是从举人之中选官,但按照朝廷定制,必须要异地任职的在册官员。这些人都是当地选出来的,在本地可谓是根深地步。
而官员治理地方,却恰恰需要的是依靠这些人。所以,才有了治官先治吏的说法。这些人虽说职权不大,势力大多局限在本地。但正因为他们势力,主要集中在本地,才是最难治理的。若是相互勾结起来,足可以将州县官员架空。就算不加空,可也能耍得州县官员团团转。
身为州县官员,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事必亲躬,推行政令大多还是需要依靠这些人,还有那些乡里长。这些人若是玩不转,那么又何谈治理地方?而刘昌缺乏治理一地的经验,前次署理知县,便是栽倒在一个九品官员算计上。所以,黄琼特地抽调了一批经验丰富的老军随行。
不过黄琼虽说给刘昌的仪程,只有三头毛驴。可却从抄没楚家的钱帛之中,给他拨了两万贯钱,三百匹布帛。去年大旱,葭州是延安府受灾最重的州县。在加上前任知州与知府上下勾结,眼下葭州的州库穷得能饿死老鼠。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让刘昌上任自己多少也得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