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虽说大了一些,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管调什么位置,总比自己现在任这个,什么都不管空头节度副使要强的多。这个节度副使别看是正三品,可实际上清淡如水的摆设官。每年除了那点俸禄,其他的进项几乎没有。还不如自己在下面任知兵马使,兵备道这样官多。
若是能攀附上英王,做枢密副使、兵部尚书这样的职务,自己虽说没有想过。可调任到那个路,做上一任节度使,却是应该不成什么问题的。最好是陇右、山东、两淮,那等肥的流油地方。一任节度使做下来,查私盐、查沿海地方走私,自己每年进项一百万贯都不多。
哪怕无论与妻子感情很深的儿子,无论怎么苦苦哀求。哪怕面对儿媳妇以自尽相威胁,都没有能够改变他想法。甚至怕自己儿媳与女儿不够,还将自己两个小妾一并都给带来了。在他看来,只要英王高兴,自己能够升官,别说儿媳与小妾,便是自己老娘也可以一并送上去。
猜出这个节度副使的心思,对于这个节度副使还在这里,欲盖弥彰的回答,心中更加鄙视的黄琼。面上虽说笑容满满,可语气上却是有了一些变化。虽说冷的不算太明显,可语气从平淡也快速降到带着冷意的道:“既然赵副使有这份心思,那本王也就却之不恭了。”
“不过,若是侍寝,单凭贵千金一个可未必够。而且相对令爱,本王倒是对贵夫人兴趣更大一些。这样吧,连贵夫人和贵少夫人,今儿晚上就一并留下来了吧。本王在这方面,向来都是多多益善的。更何况,本王就喜欢年纪大的。只是不知道廖大人,肯不肯忍痛割爱?”
哪怕心中早就已经打下龌蹉心思,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妻子都已经年过四十,还能被英王看中的这个家伙。在听到黄琼居然让自己妻子也留下来,一下子愣住了。但随即反应过来之后,却满脸堆笑道:“只要英王殿下不嫌弃贱内年老色衰,下官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那臣就恭祝英王殿下,今儿晚上春风得意了。臣就不打搅英王殿下享受了,这就带着犬子告退。”说罢,也不待黄琼说什么,便一溜烟的走了。看着这个家伙的做派,黄琼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他说这些又那里是本意?他只是吓唬一下子这个家伙,让他将人给领走。
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不仅人心思龌蹉,为了升官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人居然也如此惫懒的很,不是一般的会打蛇随棍上。现在他跑了,却给自己丢下一个烂摊子。那三个自己虽说有些心动,但也绝对不会碰的女人,又该怎么处理?这个人,怎么做人无下限到如此地步?
只是现在让人去追,让他将那三个女人领回去,恐怕也来不及了。颇为有些无奈的黄琼,也只能在心中给这个家伙,打了一个大大的叉。这种事情,黄琼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说过。不仅贾权说过,永王也说起过。现在大齐朝有些官员,为了升官可谓是不折手段。
不仅给上官送钱,送地、送房子,还送女人。有的为了满足上官,某些方面的特殊喜好,将自己妻女献出来的也不在少数。慎妃的父亲,不就是那种人吗?表面上看起来刚正不阿,是一个清高的人。实则背地里面,为了攀附蜀王以便自己升官,龌龊事做的不是一般的多。
只是黄琼没有想到,自己也有遇到这种人的这一天。只不过这个家伙,心思明显放错了地方。如果他能像欧阳杰那样,哪怕是重病缠身,也不忘为朝廷出谋划策。或是今晚的拜访,会提出一些中肯的意见。哪怕他提的建议不对,黄琼感觉自己都会高看此人一眼。
可这个家伙问其方略,简直是一塌糊涂。无论是在殿前司,还是在刚刚,连一个哪怕是糊弄人的策略都没有提出来过。搞这种歪门邪道的手段,却是一套一套的。连自己的老婆、儿媳、女儿,都如此的舍得,这种人为了升官发财,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这种一门心思攀附,甚至为了攀附上自己,便是连自己的妻女、儿媳妇都舍了出来的人,自己又岂会真的重用?别说给他升官了,就是这个人都不能留在这个位置上,现在看都要另说?至于现在,先让他在这个节度副使的位置上待着。等待自己从陇右回来,在处理他。
不过虽说对这龌蹉官很是不满意,但经过他这番搀科打诨,黄琼焦躁的心思却是缓解了不少。揉了揉有些发涩眼睛,满身疲惫感的黄琼,吩咐下去给他准备热水沐浴之后,就准备去休息了。至于那三个女人,他是不打算碰的。如果真的留下了,自己不去理会便是了。
在临沐浴之前,黄琼只是吩咐外面留守的节度使衙门人。告诉他们,将廖副使的家眷都给送回去之后,便没有再理会此事。那几个女人自己的确有些心动,但黄琼也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虽说有些事情,他做的也不很地道,但大致他的底线还是有的。
只是出乎黄琼意料的是,在洗去一路风尘,返回自己的卧房时。黄琼却愕然发现,那几个女人不仅都在自己的卧室里面,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知去向。三个人只能以卧室里面的被子,勉强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剩下的两个则搂抱在一起,拼命的试图用对方遮挡住自己。
见到黄琼走了进来,几个女人更是乱作一团。床榻上的,拼命的想要用那床薄被,将自己遮掩的更多。椅子上的两个,不仅被吓的相互搂抱的也更紧。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吓坏了,身子也抖得异常厉害。如果不是事先被叮嘱过,恐怕这两个女人早就被吓哭了。
看着躺在自己卧室内的这五个女人,黄琼眉头微微一皱。有些火气想发,可一想到这几个女人可怜的身世,这团火气却是又憋在自己胸口,无法向这三个可怜无辜女人发。也只能语气冰冷的道:“胡闹、昏聩,谁让你们进入本王卧室的?马上起来,穿上衣服出去。”
黄琼的话音说罢,裹在被子之中的三人之中传来声音道:“是臣妾的夫君,他让我们来这间屋子,说是英王让我们在这里将息一夜。只是不成想,我们刚进这间屋子,一群仆妇便上来将我们衣物撕扯干净带走。在那群仆妇出去后,夫君在窗外只说了一句,英王看上我们了。”
“今晚上,让我们三个人好好侍寝之后,便也没有踪影。我们也想走,可现在实在走不了。求英王开恩,赏臣妾几件衣服,让臣妾穿上之后再给英王请罪。”被子中的女人,说话之间语气之中明显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被自己丈夫出卖哀怨,还是面对黄琼时的哀求。
听到这个女人,语气之中的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黄琼眉毛却是微微一挑。转身出去,吩咐人给这个几个女人,先去找几件衣服过来。只是听到他吩咐的那个人,却是面对难色的道:“回英王,这里现在别说是妇人的衣物,便是男子多余的衣物,也都被副使大人带走了。”
“刚刚副使大人在离开之前,不仅将这衙门之中,所有女人都带走了。还勒令这衙门内所有的人,都将多余的衣物交出来。就在您刚刚沐浴的时候,除了奴才们身上的这些衣物之外,这整个节度使衙门,所有人多余衣物,也都被他给带走了。男人、妇人衣物,一样都没有。”
说到这里,看着黄琼听完他这番话之后,有些铁青的脸色,这个回话的奴仆被吓的直接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道:“英王殿下,奴才不敢有半句的隐瞒。实在是副使大人,将小的们衣物都给拿走了。还说,等明儿不仅衣物会原封不动送还,每人还加赏二十贯制钱。”
“他是这衙门内的大老爷,刘节度眼下又不在,整个衙门他官职最高,也是由他说了算的。他下的命令,小的这些做仆役的,又岂敢不遵从?就算不了解,可也只能乖乖的将多余衣物交出。小的不敢有任何的欺瞒,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还请王爷宽恕,饶了小的这条命罢了。”
听到这个奴才的回话,黄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做的如此之绝。担心自己明着被那几个女人迷惑,实则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还搞出这种事情来。现在看起来,这个家伙倒是还有一些小才智,倒也不是一事无成。自己当时应付的心思,竟然被他看出来。
自己那三百贴身卫兵,还有几十个侍卫,因为跟着自己一路星夜兼程。在抵达殿前司衙门之后,自己便将那三百贴身卫兵,都留下让他们好好的休息一下。毕竟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这么一路跟着自己长途奔波,不好好休息一下,恐怕这精力体力都会有巨大的损耗。
而自己的那几十个侍卫,在进入节度使衙门,自己临时驻跸之地后,因为考虑到这里有卫军守备。这些卫军上战场虽说不行,可站岗放哨总归还是可以的。所以自己便吩咐自己那些侍卫,今晚上谁也不用跟着自己,都去好好的休息以恢复体力,以便明儿继续的赶路。
却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机会,却被这个家伙给钻了空子。只是可惜,这个家伙的这股子聪明劲,没有用到正道上,却一门心思都用到了歪门邪道上。想到这里,被这位廖大人搞得又气又好笑。无奈的他也只能道:“给本王在腾一间屋子,此外,在给本王找一床被子来。”
黄琼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进去不好,所以他在等着那个奴才给他去腾房子。只是听到黄琼的吩咐,那个奴才半天没有动地方,直到见到黄琼脸上的不满,才有些犹豫的道:“回王爷,这被子好找,奴才马上便可以给您办到。可这屋子,奴才实在没有地方给您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