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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节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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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川直觉得事情荒诞的可笑,这人窝囊了不但被人欺,还要被天欺?可怜老头、老太太还整天做着善有善报的美梦,结果老天爷一看,这么窝囊?这砖头就你了,一气将他们欺负到底,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所谓的好人有好报的!

至此事情已经明了了,范子川看着好象临宰的肥猪般的甄家、赵家诸人,知道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是绝对不能善了了,你们不入地狱,我就得入地狱,范子川冲众人忽然一笑。

眼巴巴观察范子川脸色的甄家、赵家众人见到范子川的笑脸还道已经脱离虎口,心中一松,有些人甚至按着欺负范家老头、老太太的思维,开始盘算怎么回去马上报案,让范子川吃不了兜着走。范子川抓住众人灵魂松动的瞬间忽然精力一绽,锁定所有人的灵魂,用力一吸,伴随着朵朵荧光点点星星缓缓融入范子川体内,十几口子登时发出一溜比见了鬼还惨的嚎叫。

少顷,范子川将所有的灵魂消化一清,睁开眼睛一看,饶是他自己干的好事也不禁暗暗吃了一惊,甄家、赵家诸人还保持这偷偷观察范子川脸色的姿势,但个个嘴巴畸张,眼珠浮凸,白眼仁多,黑眼仁少,一张脸惨白如纸,还有两个人竟然连肠子都从嘴巴里喷了出来,范子川也算见过喝农药、上吊死的,但也没这般惨状。短小半夜的时间,这个在范父眼中不可冒犯的乡间“黑社会”就被范子川端了窝。

甄庄北面两里处有一座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筑的老式砖窑,一直到现在一年到头仍然日夜星火不断。范子川当年意图毒杀自己的酒鬼师傅时候就曾将这里选作了毁尸灭迹的地点,现在终于有了用处。

范子川将十几具尸体拖到大窑厂,来到加炭火的洞口撕扯碎,沿着洞口顺进了窑洞。为了烧的更彻底,还刻意分做四五处丢弃,最后还把满身是血的衣服脱下来,一起塞进去,范子川发现自己还真的有做坏事的天份(主角:喂喂,作者大大,你不会把我写成反面角色吧)。一两千多度的高温下烧上一夜,不要说尸体,连片灰也不会剩不。

范子川将砖窑洞口的砖头重新码好,将地上的脚印用柳条扫掉,又返回同父母的坟地,将那一地的脚印、血迹一一清理干净,这才在就近的河中彻底将自己洗了一遍,光着屁股展翅又重新飞回学校。

凌晨三点多一点,范子川重新又回到床上,滴溜溜瞪着一双大眼,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老头、老太太两个人一辈子与人为善,与人相处事事忍让,处处小心翼翼,连被人打了都要反过来去向人道歉,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这样两个从来就避免与人冲突,被人一棍子下去都放不出来个屁的老实人,却偏偏反而不得善终呢……

自古以来便是作恶者自毙,佛家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小说、戏剧里不得善终的也全是些奸恶之徒,可自己父母命丧他人之手却恰恰相反,他们的死不是因为他们不懂得搞好与邻居关系的重要性,也不是他们不懂“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大智大慧”,以及处理这些家长里短不够柔性。相反,他们所以会一个活活被人打死,另一个生生吓死,是因为他们太看重邻里关系,与人相处时退的太多,处理邻里关系时候太柔、太弱。处处将别人顶到天上,就算自己占着理的事情也自卑自贱,主动趴到别人脚下舔人脚底板,那别人不欺负他们欺负谁?时间一长弄到有人甚至错以为就算杀了他们也不会负上什么责任。

“相比于恶贯满盈而死,这种软弱到极致也是一种自寻死路吧!”脑子里最终竟然得出了一个近乎荒谬,却又最合情合理的答案。

这年头人真是被那些垃圾苦情电视剧都糊弄傻了,自觉得越是受虐的越是好人,越是好人就越该老实巴交地受人家的气,这样的人最终才会有好报的。也许就在老头、老太太死前一秒,还在幻想着怎么苦情受虐,以来得到老天的偏爱。可是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好的事……

天边已经微微有些发亮,范子川暗暗叹了口气,心底到底泛起一丝伤感,和一丝终于逃脱了脖子上那套枷锁的解脱,心里也说不上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就在这时一道亮光毫没征兆突然穿破窗棂、铁栏射过来。

范子川初时还道是宿管员查夜,随即才发现那光亮的不对头,铁栏,连同内层的玻璃竟然被被亮光瞬间穿透。

范子川举胳膊往身前一挡,滋喇一声,高热的光球瞬间将范子川的胳膊亟得焦糊,一阵剧痛从胳膊上传来,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身下的床已经被这一击完全压碎。亏得新校区的床都是人住在上层,下层只是一套书桌,否则立时就是一条人命。

“范子川,你已经被包围了,你已经被包围了,你涉嫌杀害甄、赵两家九男八女十七口,马上出来投降,马上投降……哎呦,我的妈呀!”范子川还没落地,宿舍外已经大喊起来。

“去你妈的!”范子川一抬手,一根金黄色的骨刺如闪电一般爆射而出。

范子川有些奇怪地看了宿舍内一眼,随即走到海南仔面前掐着她的脸,一把抡到地上。海南仔依旧睡得像个死猪一样,范子川这才终于确定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自己不但已经暴露,而且还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还没待范子川仔细考虑,窗外又呱噪了起来,“范子川,赶快出来投降,赶快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就冲进去了,啊——!”

范子川又向后窗射出另一只手上的骨刺,这才反身跑到前门,一脚踹开门从正面突围。

凄厉的月关照得树影斑驳,宿舍出口处有些静的反常,范子川仅跑了几步就意识到不对,正准本退会宿舍楼,火星夹杂着冰刀,还和着闪电,猛烈的好像暴雨一样落了下来。

“妈的!”范子川立时发现这边才是个真正的陷阱,扭头就要往回跑,可他还没往回迈出步,忽然眼前一花,两个虚虚浮浮的人影如哼哈二将般已经堵在了宿舍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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