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女人全吐趴了在地上,褚明辉也装死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范子川不得不自觉请缨下到地下室。
还好李嫣他们借来的“洒水车”其实是用来清理下化粪池用的,车上有个小抽水机,褚明辉开车拉了半车水回来,顺着地下室入口洒下去,这样只要找个人拿着管子下去,对着蛆虫们抽水就行了,不用一点一点的挖。
范子川拿着又被李嫣加了一层滤网的胶皮管子,下到地下室,一边骂一边凝神聚力伸手一抓,“电死你们这些王八蛋!”
一个足有篮球大的电球瞬间出现在了范子川手里,蛆虫们还没电死,倒把范子川吓了一跳。范子川傻呆呆地看着电球,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范子川将感觉向身前探出,一片微弱的星光出现在了面前。
将感觉锁定在星光上,范子川用力一吸,在一个只要范子川自己才能看到的层面里,点点微弱的荧光众星逐月一般投进范子川身上。
……
“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范子川长长出了口气,再探测时,眼前一切已经归于暗淡。
“范子川,范子川!准备好了吗,喂,准备好了吗,你被蛆虫吃了你,叫你好几遍了,怎么不答应?”
“你才是大便被蛆虫吃了呢,这种鬼地方,怎么着也得先让我适应一下!”范子川慌忙放出几个电球,几道耀眼的光芒闪过,阴暗的地下室顿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肉香,可怜一群苍蝇、蛆虫们把生命献给了范子川,死了还要被他电得尸首不全,“开机器吧!”
抽水机工作的很有效率,只用了小两个钟头的时间,地下室已经进了两遍水,又被抽干了两边,某些地方地板终于露出斑驳的水泥本色,除了大堆大堆的骨头,角落里散落着一些在黑暗中仍发出荧光的物体,范子川发凑近一看,这才明白李嫣为什么要在胶皮管子上还要套个滤网。
褚明辉第三次开着洒水车出去,回来时一辆白色的轻型卡车成为了他的座驾。李嫣取出准备好的饭盒让大家晚餐,结果胡赭一看到白色的饭盒直接就吐了,连胃口最好的范子川也因为看蛆虫的时间过长没了胃口。众人谁也吃不下去,这点活对大家老说又不累,草草喝了口水,便一起下到地下室为死者捡骨。
已经腐朽的白骨,仍然带着血肉的鲜骨,长的股骨、臂骨,圆的颅骨、盆骨,还有残缺的胸腔部位,有的是被洞穿了一个窟窿,有的甚至直接被强力撕成了两半,大部分骨头上都能看到明显的撕咬痕迹,好象在无声地控诉这巨妖的罪行。
骨头大部分是人类的,间或也有一些猪、狗之类的动物。众人收拾的很仔细,虽然不能做到将每一幅骨骼拼接完好,但起码人骨和动物的骨骼已经被认真地区分开了来。
一干起这些技术活,众人在另一个层面上的高下立马便显现了出来,范子川、胡赭几人只是将就近捡到的骨头,按照一个颅骨、一个盆骨、一根脊椎骨、六根上下臂骨、四根上下腿骨这些原则装进蛇皮带。李嫣则能做得更仔细,她会将捡到的骨头根据骨骼的大小比例、钙质密度,进行再区分,防止张三的脑袋跟李四的脊椎骨放到一起的情况出现。
骷髅的肋骨,手、脚指骨保存的很差,范子川收拾遗骨时,会在每个蛇皮袋中放几根肋骨,手、脚指骨进去,这时候文琦偶尔会对范子川的一些指点,使他好几次才没将猪、狗的肋骨跟人骨搀和在一起,范子川一问之下,这才知道文琦是徐州医学院的学生。
众人忙到几乎天明时,才终于一百多副骨架装进蛇皮袋,其中发现二十几副骨架有明显的伤残痕迹,还有几副骨架脊椎骨弯的异常厉害,这很符合巨妖后来专拣无业、闲散人员,尤其是没有同伴的乞丐下手的情况。
此外,众人还找到宝石戒指五枚,白金、黄金首饰十余副,根据范子川的梦境显示,这些物品应该归属于那些早期被吃掉的人类。李嫣将珠宝收集在一起,她会将这些东西变卖,所得收入会用于支付受害者的火化、墓葬费用,及补偿他所垫付的一万块酒吧善后支出。不过,既然这里可以挖出珠宝,范子川想酒吧那里一定也有,所以他们又被昆仑敲了一笔。至于钱如果多了该怎么办李嫣没说,当然这笔钱更可能不敷支出,差额会怎样弥补,李嫣不说,范子川更不想知道。
众女也忙不迭离开了这个鬼气森森的别墅,只留下范子川、褚明辉两人来做最后的工作——理由很简单,谁叫他们两个是男人。
远方的启明星已经隐约升起,褚明辉开车拉走一车人骨,范子川将最后一袋白骨放在大厅中码好,回到地下室做最后的清理工作。已经睡了整整三十几个小时的范子川倒不困,他拿铁锹将地下室的泥土铲了个干净,初时只是想不使无辜的死难者曝尸荒野,顺便在这个地下室里找找还有没有漏网的金戒指。
没想范子川清理干净地下室,竟发现靠山的一侧的地面上,真的发现一个长四米,宽也得有三米的水泥缺失的部分,从整齐的切割痕迹来看,地板好象被巨妖挖掘过。
“不会真的发了吧!”范子川心跳的厉害,几铁锹挖下去,待铲到第五锹时,手底果然一沉。范子川一用力,一个黑色的长条状东西一下从土里钻了出来,范子川的心脏也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挖出来的东西有啤酒瓶子大小,乌漆麻黑的,竟然是一发炮弹。
看过受日军二战遗留武器伤害报到的范子川知道,这玩意十有八九还是能爆炸的,范子川知道自己虽撑的过*打击,未必能受得了炮弹这一炸。
炮弹在空中咕噜咕噜打了几个滚,砰的一声掉在松软的泥土里,范子川趴在地上,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捡起炮弹看了看,“中国……解放军……八七式……不是日本的?”
发现竟然是国产的炮弹,更激起了范子川的好奇心,范子川很快在清理出炮弹的位置,又挖出几支锈的已经看不出铭牌的步枪,一门迫击炮、两个肩扛式火箭炮炮筒已经完全被泥土堵住,还有几发已经变得好象萝卜一样的炮弹——范子川这才知道这些就是女性巨妖嘴里,到了他们那个世界就马上不能用了的喷火的管子,初时范子川还以为巨妖将枪炮拿到他们的世界就无端失灵,是这帮蠢货忘了装子弹、炮弹,现在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范子川小心地把炮弹放到一边,接着向下挖。就在挖出火箭炮的位置,范子川一铁锹铲下去,谁知道地下同时发出砀的一声闷响,一个圆润光滑泛着金属光泽的东西出现在范子川面前。
“咦?”范子川小心地把四周的土清理干净,谁知道越清理发现金属物体越大,最后范子川竟清理出一个近一米长,直径近半米,斜向下埋藏,只露出上半个屁股的大管子。
圆滑的金属外壳,长条状的管状外形,只露出一半的尾端现出两个喷口,想到这个坑很有可能是巨妖废弃的武器埋藏地,而这件武器比火箭炮埋藏的还要深,范子川额头的冷汗登时冒出来了——他妈的,巨妖不会是搞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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