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珠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着跑出去,一切都是假象,她自以为是,自以为姬子恭对她有意,是她太傻,从他拜托她监视夏枯草就应该知道其中的含义了,是她不想醒来,想一直蒙在鼓里,如今鼓破了,包不住了,如此残忍的真相,让她怎能接受?
夏紫珠气冲冲直朝夏枯草居所而去,见门前无人把守更是肆无忌惮,她将身后两个丫鬟留在门外,一脚踹开了门,那门打在墙上一点,砰砰作响,吓的夏枯草从床上一坐而起,她还以为是姬子恭来了,待看清来人,心下惊呀:“夏紫珠来的这样快?火急火燎也不过如此!”
面上却不动声色,略带惊讶般道:“你……怎么来了!”
夏紫珠手握向身后,夏枯草眼睛微眯,这姿势似曾相识,果然下一秒从她身后抽出一条两米长的鞭子,精准无误的砸向了夏枯草。
还好,夏枯草反应快,从床上翻滚到床底下,站起身,斜眼看着夏紫珠怒吼:“你是疯子吗?”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我这一鞭子是为了教训你这言而无信的娼妇!”
夏紫珠瞪着夏枯草恶狠狠地道,她将手中的鞭子一扬,带起了几根羽绒,羽绒飞起,像有一地鸡毛。
夏枯草后退一步,警惕性的道:“这件事,我需要解释,你先放下手中的鞭子!”
夏紫珠冷哼一声,鞭子在手中一扯,扬起来又是一鞭子:“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就等着给你的那两个老朋友收尸吧!”
夏枯草不偏不倚,不躲闪,愣是挨了一鞭子,她知道不让这个女人出气,她是听不进她说话的,夏紫珠那一鞭子力道很大,夏枯草的胳膊马上就出了血印子,她没想到她没有躲,心下好奇,这该是故意的,她又有什么阴谋?她可是修仙之人。
这么一忍之间,夏枯草逮住机会便道:“难不成,你真的愿意将皇后之位让给我,要知道我若做了皇后,我那两个老朋友可不是你能染指的,否则就该是你们一家子陪葬了!”
这倒是实话,夏紫珠怒气冲天,却又无可奈何:“你可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娼妇,在山上有奸夫,是不逍遥不快活吗,为何还要下山来跟我抢男人?”
夏枯草总算松了口气,她的鞭子该收了,一屁股坐在床面前的小板凳上叹口气道:“那纸条还不能表明我的用意吗?我这真不是故意的,我是跟随众弟子受命下山降妖除魔,结果不知为何醒来就在这里了,我是被囚禁的,想走走不了,你信不信?”
夏紫珠一脸不屑:“你骗鬼,你是修仙之人,凡尘俗世怎会禁锢住你?”
“你不信是吧,不信你看着!”夏枯草冲到门口,一头栽出去,本以为会被反弹回来,就本能的抱住脑袋,怕打到脑袋,结果脚没收住,也没有任何东西拦住她,她就这么硬生生的像个南瓜一咕噜滚到了门外栽了大跟头。
夏枯草疼的龇牙咧嘴,心下疑惑不解,她怎么可以跑出来了?面前突然出现一双绣着金线双龙的鞋子,一看就做工精细价值不菲。
身后是女人发怒的声音:“想跑?”
那鞭子的声音如期而至,只是人未出,鞭子先来,夏枯草忙抓住那人的鞋子一溜烟跑到了他身后躲着,那鞭果然被前面的人接在手中。
夏枯草蹲在那里抬起头看向门内怒气冲冲而来的夏紫珠,只见她微楞之后,瞬间乖张,放下了手中的鞭子,恭敬地喊了声:“皇上?”
声音有些颤抖,夏枯草蹙眉,不能吧,姬子恭怎么来了,这个人是姬子恭?
她赶紧撒手站起来远离那姬子恭,姬子恭直接无视夏紫珠,转过身来竟异常温柔的看着夏枯草,眼里有些诡异,柔声道:
“阿草,看来你又调皮了,明知道她和你是情敌,何必故意刺激她,她可是有名的油辣子,我怕她会伤害你,急急忙忙赶来,果不其然,其实,你大可不必嫉妒,我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别人都是以讹传讹,你千万别信,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额,夏枯草惊的睁大眼睛,什么嫉妒,什么吃醋,谁吃醋了?
那夏紫珠整个人的气势都没了,像只战败的鸭子,垂头丧气的捡起鞭子狠狠地弯了一眼夏枯草跑走了。
夏枯草恨得龇牙咧嘴,手指姬子恭大骂:“你这个变态,谁跟你说我是故意气她的,是我叫她来的没有错,我叫她来可不是因为我嫉妒吃醋想收拾情敌!”
“那你是为什么呢?”姬子恭说的不疾不徐,慢条斯理,有些费解的神情,惟妙惟肖。
夏枯草一时语塞:“我,我……”我了半天,哎呀一声:“我就是喊她来叙旧,不行吗?”
姬子恭微微一笑:“行,她是你巫族旧友,叙旧也是理所当然,你在这乖乖呆着,如果想见谁告诉我,我马上安排!”
夏枯草想起夏紫珠临走前那凶狠的眼神,心中忐忑不安,又一听姬子恭这话,心中有些拿捏不准。如今她被姬子恭威胁逼婚,姬子恭是可恶,可是碧晨和简阳在夏紫珠手中应该是更危险的,相比之下,碧晨和简阳被姬子恭带走,她不过是又被姬子恭捏了一个把柄,她逃走的路更难了,可是保命要紧啊。
便急中生智道:“无论我想见谁你都会帮我带过来吗?”
“当然,不过我更想听到你除了想见我一个男人之外,再没有第二个男人的名字。”姬子恭慢条斯理之下也很清楚的表达了他的看法,只能见女的,不能见男的!
夏枯草冷哼,摆摆手,一脸嫌弃的样子:“那如此便算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既无胸襟又霸道之人,我的生命里当然不止你一个男人,你自然知道的,只不过这些男人的关系并不是你心中所想而已。”
姬子恭见夏枯草有些不高兴了,好不容易有个讨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且她所见之人定是重要之人,也是他未来锁住她的筹码。
人啊,最怕有感情,偏偏夏枯草不是绝情之人。
姬子恭装着痛苦的样子考虑了一番点头道:“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大婚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已经昭告天下,没有人敢跟我抢女人,我也就随了你的意,再说你最亲最想见的人也是未来我必须友善对待之人,我也很想见见。”
夏枯草先抬起手道:“这手上的禁锢是怎么回事,给解了?”
姬子恭立马无辜的表情:“这我可就被你问住了,不曾解,可不知是不是那道士忽悠我,这功能可能没什么用,看来要另外想办法了,否则你走了,我到哪里找皇后?”
夏枯草神秘一笑,用右手阻止道:“那也未必非要锁我,你若能把我要见的人一个不少的带了来,我自然坐在这里等你来,毕竟普天之下莫非黄土,这些人可都是无处躲藏之黎明百姓,你不怕寻不到他们。”
姬子恭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没想到夏枯草看的挺通透,便应道:“你信守诺言,朕定当遵守诺言,你要之人今日之内定带到。”
夏枯草便添油加醋将碧晨和简阳的处境告知姬子恭,并表达了热切盼望见到她们的心,姬子轩立刻命人去了巫族,颁发圣旨。
夏枯草送走了姬子恭心中甚是忐忑,这夏紫珠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现下是否已经回到巫族找他们的麻烦,希望姬子恭这个皇帝威严深重,能及时救下他们。
最毒妇人心,这夏紫珠为了地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无暇山,她可是不止一次陷害她,挑拨离间想赶她下山,后来自食其果自己被赶下山,这其中仇恨之深以夏紫珠的性子怕是要结一辈子了。
石寒水站在冰镜前已经一天一夜,他不停地消耗灵力探查夏枯草的下落,可都杳无音讯,他闭上眼睛都是夏枯草那绝望的眼神,在洞中不知为何,有那么一刻他似受到什么东西的影响,突然像变了个人一般,那个人比他更为冷酷更为无情。
面对昔日的爱徒受此磨难竟无动于衷,他也是深深的自悔之中,虽不是他本意,可在夏枯草心中让她受伤的人依旧是他。
魔镜很少有探查不出结果的情况,可三界之中他都探寻便了,依旧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刚刚派人去过冥界,那九冠凤鸟也是积极配合,仍旧没有任何记录,她没有死,就在三界的某个地方。
而唯一冰镜照不到的地方就是人间真龙天子受九曲星和天庭众神庇护的场所,皇宫。
石寒水眼神微眯,如今皇帝是姬子恭,这人他曾在巫族见过,那时的他是和夏枯草相识的,夏枯草那时还是巫族圣女,按照那圣旨,夏枯草正是当今皇帝的贵妃。
石寒水手指微动,心中有一股寒气,飞身前往圆觉一脉,有个人正当时可以轻而易举进入皇宫。
子轩恭敬地站在石寒水面前,他心中正悲伤,又有下山寻找夏枯草的冲动,所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正好石寒水召见了他,他有话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