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6月16日向布吕歇尔的普军发起了进攻,双方在有些混乱中,有点稀里糊涂地打了一仗,击败了布吕歇尔。在击败了普鲁士人之后,拿破仑掉过头来,对付威灵顿,同时,还令格鲁希率领约3万人的对继续追击普鲁士人。拿破仑和威灵顿经过一段周旋之后,双方在滑铁卢摆开了阵势。
威灵顿将阵地安排在了滑铁卢以南约3公里的一片丘陵地带上,圣洁安山高地为主阵地,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战场,除了正面阵地外,威灵顿保留了强大的预备队。他在战前还跟炮兵做出过明确指示:不要理会法军的炮兵,集中火力猛轰法军的步兵和骑兵。
拿破仑视察阵地之后,做出了攻击计划,也是他非常惯用的手法——集中优势兵力,攻占圣洁安山,来一个中央突破。为了掩盖真实目的,拿破仑还制定了一个佯攻联军右翼来保障中央突破的计划。
战争双方都在积极进行战争准备,死神即将再一次收割生命。在滑铁卢当面,皇帝集中了72000人的兵力,装备火炮240门,威灵顿则是68000人和160门大炮。
拿破仑对战役非常有信心,她向他的元帅们说道我们胜利的几率将超过百分之九十,但是他的将军们并不像他们的皇帝一样信心十足。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怀表的指针即将指向九点钟——这个原定的厮杀开始的时间,但是绵延的雨却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给部队集结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尤其是炮兵。而且雨后松软的土地会让骑兵难以行动,会减低大炮炮弹的杀伤力。因为这些原因,皇帝最终推迟了进攻的时间。
在部队已经准备就绪处于待命状态之后,拿破仑再一次骑着他的白色牝马,沿着前线,从头至尾检阅一番。在呼啸的寒风里,旗手们举起战旗,骑兵们英开地挥动战刀,步兵们用刺刀挑起自己的熊皮军帽,向皇帝致意。所有的战鼓在狂热地敲响,所有的军号都对着自己的统帅快乐地吹出清亮的号音。但是,盖过这一切响彻四方声音的,却是雷鸣般的欢呼声,它从各个师团滚滚而来。这是从七万士兵的喉咙里迸发出来,低沉而又洪亮的欢呼声:“皇帝万岁!”
二十年来,拿破仑进行过无数次检阅,但是似乎从未有像他这最后一次检阅那样壮观、热烈、激昂、震撼人心,好像就连奥斯特里茨都赶不上这里。他不但给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深刻震撼了对面阵地上正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威灵顿。
在这次震撼人心的检阅之后,战役随之打响。这次战役是真正悲剧的典型,欧洲的命运全系于拿破仑一个人的命运上,拿破仑的存在,犹如节日里迷人的焰火,如同爆竹一般,在倏然坠地、永远熄灭之前,再一次冲上云霄。
首先出动的是担任佯攻的第二军第六师,师长是拿破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热罗姆,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擅自扩大进攻,结果碰得头破血流,但是还是要接着打。他的顶头上司也拿这位“御弟”也没办法,只得提供支援。这样一来,非但没起到吸引英军主力前来支援的目的,自己反而进行了“添油战术”,将兵力给拖住了,从佯攻变成了强攻。
下午1点左右,换地准备发起真正的攻势,但是,就在这时,他发现在东北方向有一大群人,窜了出来,向着战场疾驰。一支新的部队!所有的望远镜都在都立刻对准着这个方向。这些人到底是谁?是追击普军的格鲁希率军赶到了战场,还是布吕歇尔带领普军摆脱了格鲁希,前来增援?双方都在紧张等待着答案,最终,法军俘获的俘虏说明了这支神秘的部队:这是普鲁士的军队!那格鲁希的部队究竟在干什么?怎么会让普鲁士人出现在战场上?
格鲁希是个合格的军人,他严格地、不折不扣地、甚至是可以说是顽固不化地、迂腐地执行了皇帝陛下的命令:追击普军。就在格鲁希追击普军的路上,他脚底下的地面突然微微震动起来。所有的人都悉心细听。从远处一再传来沉闷的、渐渐消失的声音:这是大炮的声音,是远处炮兵正在开炮的声音,不过并不太远,至多只有三小时的路程。这是圣杰安山上的火炮声,是滑铁卢战役开始的声音。虽然格鲁希的部下都极力建议部队应该立刻向着炮声的方向疾驰,那是皇帝的方向。但是格鲁希只是考了一下,甚至可以说是一秒,而无论是格鲁希还是他的部下们都想不到的是,这一秒钟是决定历史的一瞬间,它决定了格鲁希的命运,决定了皇帝的命运,决定了世界的命运。他决定遵从皇帝的命令追击普军,而不是相信自己、相信显而易见的信号。威灵顿胜利了。
但是格鲁希的追击注定是徒劳的。因为普军在向滑铁卢飞奔而去,而他却离滑铁卢越来越远。此时,孤注一掷的滑铁卢搏斗正在进行,天上掉下来的炮弹便是投下来的铁色子。
现在摆在拿破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要么在普鲁士人赶到之前,击溃威灵顿,让奥斯特里茨的太阳再一次在滑铁卢升起,要么就是在威灵顿和布吕歇尔的夹击下土崩瓦解、大败亏输。
拿破仑一方面给格鲁希下急令,让他赶紧赶往战场,心存侥幸,另一方面,下令法军发起总攻。
在法军的凌厉攻势下,英军一时抵挡不住,被法军占领了前沿阵地,法军开始欢呼起来,似乎胜利就在眼前,但是他们高兴的太早了,英军的反击随之而来,双方在山顶上展开了血腥的肉搏战。威灵顿瞅准时机,派出了骑兵队法军进行了反攻,一直冲上了法军的出发阵地。但是随后拿破仑也投入了自己的骑兵预备队,杀得英军同行人仰马翻,丢盔弃甲。
虽然法军挤破了英军的反突击,但是看着英军摇摇晃晃、但是始终坚持的阵地,拿破仑不由得着急万分:普军的前锋在飞快地向着战场推进。皇帝决定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在敌方援军到来之前击溃英军。
勇将内伊元帅现在已经杀红了眼,他一马当先,带着10000名殊死一战的骑兵展开了壮观而残酷的集群冲锋。炮弹不时地在身旁爆炸,不时砸出一个又一个弹坑,不时有骑兵栽下马来,但是法军骑兵一往无前。尽管坐骑已经被英剧年的炮火给打死了三匹,但是内伊元帅依然纵马驰骋在刀锋上。
这些无畏的骑兵踩烂了英军的方阵,砍死了英军的炮手,冲破了英军的最初几道防线。虽然他们自己再次被迫撤退,但英军的战斗力已濒于殆尽。皇帝将拿出自己最后的、也是最精锐的部队——近卫军,去发动最后的冲击。
自上午以来,双方的四百门大炮不停地轰击着。前线响彻骑兵队向开火的方阵冲杀的铁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咚咚战鼓声,震耳欲聋,整个平原都在颤动!但是在双方的山头上,双方的统帅似乎都听不见这嘈杂的人声。他们只是倾听着更为微弱的声音。两只表在双方的统帅手中,像小鸟的心脏似的在嘀嗒嘀嗒地响。这轻轻的钟表声超过所有震天的吼叫声。拿破仑和威灵顿各自拿着自己的计时器,数着每一小时,每一分钟,计算着还有多少时间,最后的决定性的增援部队就该到达了。威灵顿知道布吕歇尔就在附近。而拿破仑则希望格鲁希也在附近。现在双方都已没有后备部队了。谁的增援部队先到,谁就赢得这次战役的胜利。两们统帅都在用望远镜观察着树林边缘。现在,普军的先头部队像一阵烟似的开始在那里出现,难道这仅仅是一些被格鲁希追击的散兵?还是被追击的普军主力?这会儿,英军只能作最后的抵抗了,而法国部队也已精疲力竭。就像两个气喘咻咻的摔跤对手,双臂都已瘫软,在进行最后一次较量前,喘着一口气,决定性的最后一个回合已经来到。
普军成为了影响战役的胜负手,当普军已经进攻、自己已经两面受敌的消息在法军中传开的时候,皇帝的部队出现了混乱。而威灵顿却抓住这一关键时刻,骑着马,走到坚守住的山头前沿,脱下帽子,在头上向着退却的敌人挥动。他的士兵立刻明白了这一预示着胜利的手势。所有剩下的英军一下子全部跃身而起。向着溃退的敌人冲击。与些同时,普鲁士骑兵也从侧面向仓皇逃窜、疲于奔命的法军冲杀过去,只听得一片惊恐的尖叫声。法军抱头鼠窜,四处奔逃。
法国人被追得狼狈溃逃,这一夜,法军残部七次准备扎营,又七次被普军追上,曾经声威赫赫、威震欧洲的铁军现在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皇帝彻底失望了,法国军队被彻底击败了。
法兰西的雄鹰再一次折断了翅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