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慢慢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掏出来三个金属方块，这正是他制作好的三枚符咒。
这些金属方块的大小制作的很合适，每一个都能被一个十几岁的普通人的手掌握在手中。方块的边角之后做了一些处理，握在手中的时候，并不会感受到有什么尖锐突兀的感觉。
而且因为是通过灵力切割，那些表面十分的光滑，但是也不会太过于滑。那些铭刻的咒文很好的增加了摩擦力，摸起来手感十分舒服。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忽略它们所能爆发出来的能力，这些金属方块当个工艺品去卖也算是，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个天才，居然还真的被你做出来了。”凤宽只不过是粗略的扫了一眼，“我听那个小妮子说你之前在做这一方面的尝试，其实很久以前就有人是这么做的，不过他们都把握不好中间的平衡，要么威力和原来材料一样，比较稳定，但是完全没有什么实际用处。要么就是表现出来的能力，达到他们的要求，但是却更加容易产生意外。你的天赋也许能让你找到之间的平衡点，但是你之前做的那些都是辅助符咒，实际上我也能做出来，只不过实在没有适用性。这个能力你永远只能是一个人独属，不能当作真正改变整个符咒的技术推广出去。如果你只是想让我帮忙，让你能够利用金属材料做出威力更强大的符咒，那我还是建议你不要痴心妄想，人类创造符咒已经是逆天了。像你这么做，只是自己玩玩还没什么，要是真的想让所有的人都通过你掌握这么技术，会遭受很多劫难的。”
高晓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仔细的观察一下再下结论，至少我成功了不是吗？”
凤宽看了一眼这个天赋异禀的孩子，说实话，这个孩子的性格并不怎么招人讨厌，虽然很有天赋，但是并不会主动炫耀，让他当自己的徒弟，哪怕只是一小会也已经算是很不错。
他叹了口气，慢慢的拿起了，摆在他面前的那三个金属方块。
“疾雷？”
之前只是粗略的一扫，他原本以为这些是他制作好的辅助符咒，而现在看来，他手中的这玩意是一枚货真价实的符咒。
他的呼吸忽然有些急促起来，一瞬之间，仿佛又变得缓慢。这就像是窒息的人，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呼吸节奏，才能找到自己维持生命的空气。
但大部分窒息的人，已经很难活下来。
片刻，他终于恢复了平静，也只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罢了。慢慢的把三枚金属符咒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我算是能理解，为什么刚开始硬是不愿意向我学习了。如果我知道你能有这样的天赋，那我也不会主动去教你。”凤宽叹了口气，他看起来忽然，憔悴了许多，不论再如何轻狂，在同行眼里再怎么，离经叛道，他终究是坚持着自己对符咒的热爱。而现在有些不对劲，他原本以为的天才，反而是颠覆他这个外在生命的魔鬼。
他的心里忽然又升起了最后一次希望，“这些，是只有你一个人做得出来，还是你已经找到了，那条路？”
他的语气颤抖至极，自己很希望听到那个他所愿意听到的答案，但是他知道，如果那个答案并不如他所愿，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他们，则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条路可以用更粗暴简单的方法，走上他们现在道路的顶峰。尽管新制度仅仅只是找到了方向，或者已经踏出最初的一步，把它走完更为艰难，但是，那已经是一条捷径，也吸引着更多的人，甚至更多没有天赋的人。
如果面前这个孩子真的找到了那个东西，那些以往在符咒方面没有天赋，甚至没有资格去使用符咒的人们，将多了一条崭新的道路。而他们这些旧时代的卫道者们，则不再拥有什么价值。
“我还没有找到它，如果我已经有能力，要向我学习的人，制作这些。”高晓平稳的说着，实际上以他的理解能力也不能完全明白自己这样做的意义。他只能大致的感受到，那将是一个宏伟的改变，但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而努力的孩子。
能听见前面那些话的时候，凤宽的眼里还是有一些欣喜，他原本以为即便是这样的天才。也根本不可能开辟新的道路，如果只有这孩子一个人是这样的话，那么将不会再有什么巨大的改变。
可是这个孩子后面的话却沉重地打击到了他，看来变革也许并不能被阻止了。
“既然如此，你应该不再需要我的帮助才是，至于那些高等符咒的咒文，你应该能通过自己的手段找到。我能提供给你的是制作那些原本符咒的经验，可是你已经渐渐摸索到的那种感觉，就已经不需要我了。你找到了你自己的，路。”
凤宽慢慢说着，不知道是欣慰，还是那种进入迟暮的老人的感觉。
高晓沉默着，慢慢地将那三个金属符咒收回，“我自己也不能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是，你还是太低估了你的作用。对于符咒来说材料，并不是决定其威力的最主要因素。你所担心的应该是我，在运用金属材料制作符咒时的那种感觉，是否能够被其他人学习。至于这一点之后会如何发展，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个符咒学最好的知识都在你的脑子里。”
“怎么你这是在夸我吗？如果未来你成为了青史留名的人物，也许至少人们还能记得，在某年某月，你夸过一个曾经的符咒大师，这样我脸上也能沾点光。”凤宽的语气渐渐恢复了“正常”，然后说道：“听你的意思是，你想学一些我的脑袋里躺着的那些知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