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真者的世界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世界本来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在神州大陆中,位于最上层的人,许寒不知道是谁,不过位于最下层的人,却一定是那些毫无真气和道法的普通人。而修炼者的数量虽然不庞大,可是每一个人都可媲美俗世千百普通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俗世之中,普通人对于修炼者如此畏惧的原因。
现在许寒身边没有灵狐这个百事通,所以凡事他都会仔细思考,再做决定。刚才对那几个壮汉的处理,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云莱无霸在无量山脚下,颇有势力,自己虽然不怕,可就担心这些人暗地里向他下绊子。于是也就不跟那些人纠缠了。 . .
许寒定眼观瞧,这里倒是装修的颇为jīng致,看来云莱门的产业很是庞大啊,许寒当然不会去管这些,一边继续朝里走一边悠然自得的说道:“门客那来个人将本公子我领去客厅,然后再去个人速速禀告你们这里的负责人,稍有迟疑,本公子我叫你们知道拳头的厉害。”
稍微动用一下武力,有时却是解决事情最直接的办法,要是换成平时许寒谦虚有礼的样子,恐怕别说是走进云莱门堂口大门了。就算是在驿站中,那几个大汉恐怕都会对他极尽嘲讽。
况且要是闹的太大,rì后见了林玉也不好交代。毕竟那些人也是依附于云莱门的,经过数rì的打探。许寒才知道林玉这几rì原来是闭关了,怪不得自己那rì前去,说要找林玉小姐,那些门客会有如此表现。 . .
现今堂内的众人看见许寒这般高傲姿态,并且根本还一副不把他们上放在眼里的样子。这些家伙们顿时脸sè大变。心中暗想道。莫非这是哪个大人物来了。咱们必须得马上往上通报才可啊。于是。许寒这番强闯的姿态,反而让门岗上的人变的敬服起来,连忙分出两人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这人啊,就不能给他好脸sè。要不然别人还都以为自己好欺负呢。”许寒走进了堂屋。他接过下人一脸讨好端上来的茶轻抿了一口,心里很是感叹的嘟囔了一句。
“我就是许寒。”许寒根本没起身,仍然端着茶道:“咱们别说那么多废话,开门见山的说吧。此次本人路过云莱门。想起以前林玉小姐曾出言邀请我来此地看看。所以便准备在此地暂时呆上几天,顺便见见这丫头生活的如何。听闻贵处乃是云莱门联系外事的地方,那就烦请告之林玉小姐一声。我这三rì在云莱镇暂歇。”
“许寒?”中年人听到这个名字,显然也如王思那些人一样,惊疑的再度将许寒打量了数眼。不过很显然,许寒如今的表现和在云莱门山门前的表现可谓有天壤之别,因此这人的态度。自然也就跟先前那些人大不一样。拱了拱手,他开口问道:“少侠可是当初威震临海城,剑败梁正远的那人?。”许寒端起茶杯,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正是鄙人。”
“哎呀哎呀。居然是少侠您现身此处。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他如此一答。中年人顿时立即脸上换成了如逢故人般的笑容。大声吩咐下人赶紧安排酒菜上份好茶后。他这才转过头来,自我介绍道:“敝人名叫王林宇,一定遣人尽快通知林玉小姐。哎呀呀,少侠远道而来,理应由我等招待才是,怎好去住那等人多杂乱的地方。”说完,他再度招呼来一个下人,要求其去云莱镇将许寒的行李都转运过来,继续热情的招呼许寒道:“敝人备下了酒菜,尚请少侠赏个脸浅斟几杯,如何?。”
“也好。”许寒不动声sè应了下来,算是回应了此人的热情。左右在驿站里的那会儿,因为有人打扰他没怎么吃饱,如今再来一那是恰好。况且以他的肚量,这多吃一点点根本算不得什么。反而一来填饱了肚子,二来应下对方的热情招待,也算是给了这个一流高阶修者不大不小的面子。
其次还可以让对方安心下来尽快去通知林玉。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就算自己表现的是一个狂妄之人,那么不管对方是不是别有所图,还是生出了什么其他的想法,自己一概无视便是。况且这里也只是云莱门的外事堂,在不用担心有超级高手对自己构成威胁后,他也根本不怕对方有什么别的念头。
这么说来,从云莱镇搬到这里来住,对他倒是毫不影响的一件事情。许寒自然乐的答应了,王林宇当然更是对他殷勤照顾了,一顿美味珍馐之后,他不仅仅让人给许寒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四合院居住,并且还派来了极为漂亮的四名美婢,以及几名奴仆来供许寒使用。最后晚餐结束,王林宇当着许寒的面叫来一名青年,命其拿着自己的名帖速速去宗内通报林玉小姐后,这才告罪下去。在王林宇这一系列的安排之中,许寒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脸的傲sè。
许寒越是这样,王林宇表现的就越是那种毕恭毕敬无比热情的神sè。他心中认定这才是炼气强者该有的表现。这种情况,让许寒再度感叹道,看来这人的劣根xìng确实如此,自己就该表现出炼气强者,应有的态度。在别人眼里这种高傲态度,可是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呢。
出门在外,见机行事,有时候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能一味的刚猛,还要懂得变通。许寒在王林宇的谦虚下,自然也留在此处呆了下来,只等林玉闭关出来了。这两天许寒自然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虽然将天地灵气转化成真气这个准备工作已经做完,而且还让他意外提升到了炼气二层的境界,但很显然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琢磨着到明年只剩下了半年的时间,许寒考虑自己是不是要一鼓作气,冲到炼气中期。
虽然这个大胆的想法,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但许寒却对此却并不是心血来cháo。许寒过去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将将完成了从一个普通人到一流高手修者的转变。那么剩下的半年时间。他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的境界提升起来呢。而且这其中即便有四层到五层这个门槛。但他想着自己就算是会停留在那上面。但想来突破到炼气四层境界,也是可以高兴的一件事情嘛。
许寒能够这么快的进入到炼气二层,这就已经证明自己有向道法颠峰进军的能力。再加上自己通灵宝玉的特殊效果,半年的二十四倍。可以当作别人的十二年来使用。半年进阶一层的成绩,这种成绩虽然在神州大陆上属于极为妖孽的存在,但毕竟还是有过例子。他可不认为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资会比别人差上多少。
再加上天地灵气全面向真气转遍,许寒想这天地灵气。只不过是一种能量,要是通过时间去积累。一定会成功的这又不是有什么瓶颈要克服,自然也要比别人一层层的去冲击要来得更加简单。
因此各种方面的因素都算起来,许寒自然才对自己冲击炼气中期境界充满信心。这种在别人看来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许寒却抱有一丝希望。
于是,这两天的时间里。许寒就沉浸在如何以完美的姿态来凝聚这种真元。在这段时间之内,许寒自然也通过反复道家真言得知了真元的具体状态。那就是真元大概是介于一种水与冰之间的气体。气体转化成冰晶,这很容易明白,就像这冬rì里的早晨。热气会因为天气的原因而凝结成冰气,甚至是冰柱。这也是一种最为常见的基本物质的转换。这可是谁都可以想明白的。但是那自然界空气中的物质转变。完全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许寒无奈的想到。那自己体内的真元,又要如何才能转化成实质的存在呢?莫非还要自己利用山林间的jīng气。才可以做到?
许寒现在有些走进了死胡同,这修炼一途,很大程度上都是水到渠成的,许寒现在对于道家真言的理解还远远没有到圆满那一境界,所以无论如何努力晋级,都是勉强的。
修炼一道,本就是逆天而为,量力而行。许寒现在根不全,心神杂乱,无法全身心的进入到空灵的地步,对于天地灵气的敏感程度,当然也会减少很多。如果此时还能闭关成功的话,那可真是‘运气’太好了。
灵狐不在身边,果然遇到这样的难题,就没办法解决了。许寒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两rì,自己有些太过急功近利了。这也怪不得许寒这般着急,毕竟来年金玉门传世弟子,即将出现来修道界,许寒也是想多一分机会,去分一杯羹嘛。两天的思考,许寒没有琢磨出任何头绪出来。索xìng也就不再深究了,顺其自然吧。而在两rì过后的第三天,王林宇登门告诉许寒,林玉已经下山,让许寒先在这里等候片时。
这种情况许寒自然就不好再继续思考自己的事情。收敛起修炼的心情,他尽量以健康的神态,来迎接这个云莱门门主的徒弟。当然,所谓的等待,许寒也并非是毫无作为的干等,首先他让丫鬟们把厅堂布置的典雅一些,之后他自己就坐在堂内,品着香茶消磨等人的时间。
这样大概等到了晌午时分,伴随着王林宇在外面大呼小叫着‘到了到了’的声音,林玉便已经步入了厅堂。几年没见,这个原来就极为美丽的女人,此时身上多了一些成熟的味道。见到许寒后她先上来围着许寒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娇声说道:“几年没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以前只有我额头高,现在都快比我高出半个头了。”
这话瞬间就让许寒的脸拉了下来,道:“你这话怎么说的啊,要是我一直都只有十二三岁那么高,那岂不是成了不长个的侏儒了。”
“嘿嘿,玩笑玩笑。”林玉捂着嘴贼贼的笑了两声。然后转过身朝送她过来的王林宇挥了挥手,道:“老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和许兄弟叙叙旧,你先带着丫鬟们退下吧。”
这一刻,林玉身上尽显一派宗主亲传弟子的风采。或许是跟许寒说说笑笑那倒也是对许寒的亲近之意。但是跟这外事堂里的人。她就没了那股子女孩儿家家的言语。由此可见。虽然林玉在许寒的印象中,仍然是那个受了伤需要自己治疗的柔弱女子,但实际情况却是她久处高位,早养出了一股傲气凌人的姿态。
林玉在人前人后。可是毫不相同的,等老王带着丫鬟仆人退了下去,林玉顿时又回复了正常女孩子的样子,眨巴着眼睛带着笑意道:“许寒弟弟。这次你来云莱门,应该不只是专程来看看姐姐我吧?。”
同来五名渔民心中惧怕,见对方人越来越多,开始慢慢后退,却被红帮手下推推搡搡拦在路中间。许寒冲他们笑道:“没事儿的,别怕。”
这时红帮人发现马车上二十几口子残疾同门,嚎叫着围拢,越贴越近,冲许寒吼道:“小子,怎么回事?”分出几人搀扶伤者下车。
拉车流氓挨家砸门。砸到最后一家时,青会人开门出来正巧看到。骂道:“锤子,你死爹了?穷砸什么?”又看到红帮门口的青皮咣咣敲锣,骂声更大:“大清早的闹什么妖?要死么?收点钱不知道怎么得索。”
他骂骂咧咧,红帮人听到有回骂的:“刘臭嘴,老实看你的门,别乱放屁,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青会的人逐渐跑出来,刘臭嘴有了胆气回骂道:“红帮好大威风,我倒想看看我是怎么死的。”有个中年人沉声问话:“臭嘴,怎么回事?”刘臭嘴回道:“二爷,红帮的锤子砸咱家大门,青皮敲锣,嘴还不干净。”
红帮人大部分围住许寒和五个渔民,看起来多少有点秩序,起码没人动手,只是凶巴巴围住,等老大来处理。其中有个大汉秃着脑袋光着上身,听到青会人骂街,扫视一眼喊道::“锤子,给老子过来!”
拉车流氓锤子赶忙跑过来,点头哈腰道:“昆哥。”光头大汉冷冷看他一眼:“怎么回事?”锤子小心瞅眼许寒,不知道怎么回话。
许寒笑笑,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黑sè折扇,一手捏住往另一手啪啪的轻轻敲打。
大汉怒了,咣的给了锤子一个大耳刮子:“怎么着?我说话不好使?”锤子被直接扇倒,爬起来哈腰道:“不是不是,是这么回事。”老老实实一五一十诉说整件事情,说完后又被打倒,昆哥指着他大骂:“二十多个人被弄成残疾,你还好意思回来?等摆平这小子我弄死你。”
青会二爷看红帮架势,知道出事情,也就没打算趟这个混水,吆喝住手下人,让凑过去看热闹的滚回来,吩咐刘臭嘴搬把椅子,坐下慢慢看。
他们俩家出来的是流氓地痞,张百万家出来的是家丁,一式黑sè短打装扮,开门后发现外面挺热闹,又关了门回屋禀报,过得会儿,出来十六名家丁,一式两列站在门口,当中是名青年公子。
保长家出来的除去十几名家丁以外,还有两名衙役,陪着一个瘦子看热闹,互相询问几句:“嘛事啊?干嘛这么闹?”那个回答:“不知道呢,看样子红帮有麻烦。”“活该,叫他们嚣张。”三帮人说什么的都有,言语中带着嘲讽偷笑之意。
许寒听力极佳,清晰听到外面人对话,感觉有点意思,四大祸害之间有矛盾,又把家建在一起,这是怕打起来找不到对手啊。
换个角度想一下,四帮人欺负一村百姓好象四个人吃一块饼,你多一口我就少一口,不闹点矛盾才不正常。所以其余三帮人都在门口看热闹,并不想插手。
大汉昆哥冷着眼睛打量许寒,对方一共六个人,五人村民忑忑发抖,只有眼前青年面sè平常,好象有点本事,摸下光头问道:“兄弟是打哪来啊?我这些兄弟的腿伤是兄弟下的手?”
光头的兄弟还真多,说句话都能带出三个。许寒问道:“你说的算不?”昆哥问道:“兄弟是什么意思?”许寒道:“回去告诉你们老大,红帮解散,现在就解散。”
敢情是上门砸场子,昆哥站直身子,越过人群看向其余三家宅院,猜想是谁家雇来的打手。随后轻轻吐出个字:“打。”
一声号令。近百名红帮手下同时发动。看得出来平时有训练。拿刀的抢先冲出,怪叫着砍向许寒。其余人退后,拿棒子的站第二排,准备随时偷袭。
他们砍人。把五名渔民包括在内,一片刀光扑面,五人心下暗道:这下完了。许寒轻轻一笑,刷地展开漆黑扇面。展臂轻挥,原地一个转动,斩断流氓们的刀刃,落到地面发出叮当声响。合拢折扇冷冷说道:“谁再动手,断手。”
流氓最不缺少傻大胆,有俩家伙抡着半截刀片又扑上来。许寒黑sè折扇翻舞,一道黑光闪过,跟着响起两声惨叫,两只拿刀的手齐腕被砍断。
砍断两只手,许寒平静瞧着光头大汉:“叫你们老大来。”平静的好象事情完全与己无关。手下被砍。昆哥面sè十分难看:“用的着这么狠么?”手往后伸,有手下递过一把大砍刀。握住后慢步向前:“不管是谁请你来。不该得罪红帮。”
大汉面上表情,走路姿态,握刀架势,说话语气,很像那么回事,有些勇士的味道,可惜面对的是许寒。大汉越走越近,近五米的时候,右手一抡,砍刀直劈而下,同时双腿发力,人往前窜,几乎是眨个眼的时间,大刀已经砍到许寒头顶上方。
许寒懒洋洋挥挥手,好象在赶苍蝇,手中折扇碰到砍刀上,铛的一声响,砍刀断成两截。大汉不受影响欺到身前,手腕翻转,半截刀斜劈过来。许寒又是轻挥下折扇,再次挡住砍刀,将半截刀打飞。
大汉手腕吃痛依旧不退,面目狰狞扑过来,双手合住打算绞死许寒。许寒懒洋洋竖起折扇轻戳两下,打断大汉双臂,轻声重复一遍:“叫你们老大来。”
大汉两条胳膊无力垂下,恨的紧咬牙根,双目怒瞪,当然不会听他的话。幸好许寒也不在乎他是否听话,跟一堆红帮弟子说话:“叫你们老大来。”
同样几个字,在打倒大汉之前说,没人在意。轻松击败大汉后,这几个字变成圣旨,有人跑进院子去通报消息。
许寒定定站着,不语不动。其他三家地痞看到方才景象,亲眼目睹到他的恐怖厉害,互相暗使眼神,更是生了只看热闹的闲心,绝对不插手。
不多时,院内传出呼隆脚步声,百多人鱼贯而出,手中尽是长刀。当先一人黝黑面皮,跨一步的时间已经将周围情形瞧个清楚。他是红帮老大,心狠手辣。
“不好!”许寒叫了一声,揭下隐灵符,一手托起石棺盖就站了起来,另一手拉着柳英的手。
“快点,我们必须制止银尸认主。”许寒这一声,让柳英也不能装死了,赶紧从棺材里爬出来,其实她回应许寒的吻时,许寒就知道她醒了。
两人出了停尸房,来到炼尸房。
这个房间里明亮通透,入眼所见,仿佛是屠宰场一般,四处是血水,到处堆放着人的尸体,那些尸体有的发白,有的发绿,就连许寒看了都胃里翻滚,小女修柳英更是吃不消,不住地干呕……
房间里最惹眼的,莫过于中间一个巨大的血水池,池中血水仿佛被煮沸了一般,不住发出气泡,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了出来。一个满身是血的灰衣老者,正在血水中拍打,挣扎。
看见许寒和柳英进来,胖子明显吓了一跳,他实在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就算他一直跟着自己,也不应该有瞬玉启动传送阵呀……
“你!是怎么进来的?”胖子朱顺惊问。
“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嘛?”许寒嘲讽道。
“没错,是没有什么意义。”朱顺笑笑,“你这手下败将,还敢来送死,你最大的意义就是成为我的一具炼尸!”
“看来你还真是蠢货。”许寒好整以暇的嘲讽道,“既然我敢出现在你面前,就说明你那点手段根本不在我眼里,刚才落败……”
“那是为了找到你的老巢!”柳英也厌恶死这胖子,当下接口大声道……
许寒摊摊手,叹息道,“看,我笨老婆都知道了。你还没明白。唉。你真的不是一般的蠢,那些被你暗算的,简直是蠢上加蠢。”
听他叫自己老婆,柳英的俏脸上立即浮出一层薄薄的红雾。心里骂这家伙又胡说,可想着刚才跟他都那么热烈地亲嘴,小女修的心里又乱七八糟起来了……
朱顺听许寒骂他蠢,也没气。反笑道,“所有人都认为我蠢,可他们最后都被我杀了,你也不例外!”
许寒摇头,“那是他们不但蠢,实力也不够。”
朱顺哈哈笑道,“好大口气!你这筑基二层自以为很有实力似的,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他说完,又一拍自己的棺材,他老婆炼成的僵尸倒是听话的很。一下就灵活地窜出来,它之前咬断的手臂已经长出一段。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骨头上满是血污,很恐怖的样子……
“你的上品飞剑还在我这,看你这次用什么法器!哈哈哈!”朱顺回头看看那万血池,脸sè一凝,立刻下令,“缠住他们!”
那僵尸立即发出两声刺耳的尖锐叫声,猛扑了过来……而朱顺则赶紧走到万血池边,从地上捧起一个银sè的小碗。
那碗中装满了鲜血。朱顺一抬手,就把碗里的鲜血倒在地上,接着他又做了一件让人触目惊心的事。
只见朱顺一手持碗,另一手猛锤自己的胸口,锤了十来下,就看见他腹中一阵剧烈翻动……呕!
朱顺一张口,他满脸涨得通红,顿了一瞬,就见一个比拳头大的红sè玩意吐了出来,落在碗中……
“天呐!是他的心脏!”小女修失声尖叫,她没有看过比这个更恐怖的画面了。
许寒知道,这八成就是自己刚才听见的所谓切腹刨心**了。
其实这切腹刨心**是尸yīn宗的不传之秘,就算一般尸yīn宗人也不会,而且过于残忍,会了也没人练。
朱顺为了能控制一具银尸,这才练此邪功,之前已经切腹好多次,今天终于用上了……呆会银尸出来,用自己的心脏做个祭祀的仪式,然后再收回心脏,银尸就会认主了。
万血池里的血水翻滚地越来越厉害,朱顺知道时间就到了,等自己有了比结丹修士还强横的银尸,这两个小臭虫算什么。他捧着自己的心脏,快速念起咒来。
许寒明白胖子在干什么,这家伙想用铜尸缠着自己,他去完成那具银尸最后的炼化和认主过程……
许寒可不想再弄出个银尸出来,那可是比结丹老祖还强横的东西,若是真的认主胖子,自己就比较麻烦了。
“小小僵尸,也想缠着我?”许寒冷哼一声,取出一面黑sè小旗,迎风一招,只见一只青白sè光团掉落而出。
光团落地,一只膘肥体壮的大狼出现在许寒身边,吓得柳英赶紧退到某人身后。
啸风狼王好久没出来发威了,飞出来,立即抖抖身子,随后一昂头,张口发威吼道,“嗷……”
那啸声空灵而有穿透力,让人听了觉得恐惧,可又并不觉得难听,柳英偷偷去看那比自己还大的狼,心中惊叹,这李黑子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仙宠,他到底是何来历呢?
“叫什么叫,快干活!”某人很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在某狼的后脑勺上,狼王抒情的吼叫被打断,貌似很不爽,不过遇上这号主人,它也没辙……
看见啸风狼王的眼神,柳英直想笑。这个黑厮真的很野蛮哎,对他自己的仙宠都那么野蛮,刚才在石棺里,对自己也是很野蛮,这一定是个野蛮人。
虽然啸风狼王不满,不过打起仗还是挺出力,一出面,就用上了自己最新领悟的法术。
极旋风刃!
只见狼王一开口,数道风刃脱口而出,那风刃个个程明亮透明的青白sè,大约有巴掌大小,每道风刃都在飞速旋转,速度太快,以至于肉眼都看不出风刃的镰刀外形,而象是个圆形的青白光盘。
那铜尸皮肉强悍,刚才连上品飞剑都没斩开,这些风刃能行嘛?柳英不由得心里担心起来。
果然,那些风刃斩在铜尸身上,都是一愣,并没能破开铜尸的皮肤。不过那些风刃转速惊人。撞在铜尸身上也并未停止。依然飞速旋转。
终于。嗤啦一声,破开铜尸的坚硬表皮,风刃立即透体而入,发黑的为。四处飞溅。
啸风狼王一击奏效,立即吐出大量的风刃,铺天盖地往着铜尸扑去。
大汉昆哥垂着手臂走到黑面皮身边低语几句,黑面皮冰冷眼神直盯向许寒。透着一丝狠毒。许寒无所谓的展开黑sè折扇,轻摇几下,又合上,冲黑面皮点了一点,招呼他过来。
黑面皮手中长刀极长,像是军队中那种长战刀,听了昆哥说的话,又看许寒招摇姿态,嘴角上牵,露出个残忍冷笑。倒拖着长刀慢慢走过来,双目死盯住许寒眼睛看。
许寒轻声说道:“你自杀吧。我放过你家人。”语气非常平静,好象说的是打扫卫生什么不相干的事情。黑面皮哼哼一笑,冷冷说道:“阁下多虑了,我没有家人。”许寒依旧平静说话:“倒是方便一些,我送你走?”
村中心闹出这么大事情,有百姓来看热闹,陆陆续续堵住道路两头。都是同村百姓,很多人认识五个渔民,想挤进来询问却又不敢,就在外面小声议论。
五个渔民也有点迷糊,光知道这青年要帮他们出头,不知道具体怎么做。等听得许寒让红帮老大自杀时,五人面sè僵住,这是要杀人啊!是杀头大罪,想劝许寒又不敢,就往外看,他们看的保长家门口那个瘦子和两名衙役,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
猛听见黑面皮大喊一声:“我先送你!”腰身一拧,借腰力抡起长刀斜劈下去,观其声威,怕是连石头也能砍碎。许寒慢抬折扇,铛的一声挡住长刀,轻声道:“你先去,我再找些人陪你一起。”折扇顺刀刃滑下,轻点在黑面皮胸口上,只听当啷一声,长刀落地,跟着扑通一声,整个人仰面摔倒死去。
黑面皮摔倒,有手下跑过来搀扶,发现老大不能动弹,微一检视,慌张喊叫:“老大死了。”又跑过来更多人检查,确认老大死亡后,断胳膊的昆哥大叫:“给老大报仇。”
一声令下,百多长刀手冲向许寒,场面很是混乱。许寒掌中折扇一合,人若游龙窜进人群,只见人影飘忽,哎哟声接连响起,片刻后,百多长刀手集体倒下,把道路塞个满满,都是双腿腿骨骨折却没斩断,好好休养个一年两年总能养好。
露出这一手功夫,大家终于知道板车上二十多个倒霉蛋是怎么受伤的。
这些人平素乒村民,现在被许寒打成骨折,抱腿喊痛,村民眼中看着,心里极是爽快,有年轻的忍不住的大声叫好。叫好声让其余三家不高兴,因为煞星还在,三家不敢发作,就以yīn冷眼神扫向村民,威胁他们闭嘴。
其中最憋屈的是保长一家,许寒杀黑面皮时,中间瘦子想下令抓人。不论是非,当众杀人是大罪,怎么也得管管,可是跟着看见那个疯子又轻松搞定百多长刀手,瘦子面sè变了几变,吩咐下人去找老爷,轻声问身边两位衙役意见。俩衙役虽然是县里来的,可是也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张着嘴说不出话。
红帮帮众两次跟许寒动手,第一拨有二人断手,其余人因为老大到来退开些距离,第二拨动手的全军覆灭,正躺在地上呻吟不断,场中还站着的只有俩人,一个是拉车回来的锤子,一个是断臂大汉昆哥。许寒对昆哥很不满意:“断手是惩戒你,却不知道悔改,还让人杀我,你也去吧。”
慢慢走向前,折扇轻点,大汉就傻傻的站着让他点,然后死掉。
又杀一人!红帮其余人轰地炸开,四散而逃。可是路口被百姓堵住,就有爬墙的,跑回宅院的,更多人冲向百姓,大叫道:“让开。”手中还拎着棍棒断刀。
许寒轻喝声:“站住。”可是没人听他的,继续专心逃跑。只得动用武力,脚尖点地,似离弦长箭直刺向逃的最快的红帮帮众。接下来便看到空中人影翻飞,一个个红帮帮众被他从天上丢回来,摔落地面后再看,同样是双腿折断。
加上方才使长刀的帮众,共百多人断腿,躺在地上哀号呻吟。这才镇住混乱场面。许寒走到他们面前说道:“闭嘴。”一群大汉马上忍痛捂嘴。再无一人敢闹出动静。如此一看,逃的慢的倒占了便宜。
这时候打红帮宅院中又跑出十几个人,打头两人满脸凶悍,才出门就喊叫:“出毛事了?”等看到场中情形登时呆住。尤其看到他们的老大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询问眼光看向锤子,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许寒也问锤子:“他们是谁?”锤子没理会那俩人,赶紧跟许寒汇报:“老大的把子。结义兄弟。”
许寒点点头,朗声道:“首恶必诛。”脚尖一点,挑起两片断刃,直飞向二人咽喉,便听得噔噔两声,两片断刃穿过二人咽喉shè进后面砖墙中,这俩人死掉。
许寒吩咐锤子:“让里面人出来,告诉他们,不出来的,杀;逃跑的。杀。”锤子暗道:“我算倒血霉了,惹上这么个事。就算杀神放过我,等他走了,红帮弟兄能活剐了我。”可是迫于眼前形势,只得老老实实充当许寒的走狗。
锤子走进宅院,门侧还站着那个光头青皮,已经吓呆了,脑中就剩一个念头:刚才得罪过杀神,他会怎么折磨我?
事情越闹越大,其余三家主事人先后得到消息。到底是老jiān巨滑,觉察到危险气息,三位老大坚决不出门,让手下人不停传回消息。许寒大声喊出首恶必诛,他们在院中也能听到,不约而同作出同样决定,跑!
四伙恶霸中,以红帮最剽悍嗜杀,故能后来居上。三位老大自问比不上红帮,这等时刻小心为上,所以决定逃跑。张百万和保长还惦记钱财,弄些银票细软带在身上。青会老大最干脆,听到许寒喊出首恶必诛,起身就逃。
他们搞小动作,许寒轻易发现,腾身去追拿三位老大。时间不长,捉拿回来。这时候那个倒霉的锤子犹在红帮宅院中不停喊叫:“老大有令,去院外集合,不从者,杀!”
许寒把三人丢在地上,讥讽道:“知道自己恶贯满盈,想跑?”
那铜尸被打得满身都是伤,好多处都打成对穿窟窿,它跟只大蜘蛛一样,趴在地上慌忙逃窜,后边道道风刃依然紧追不舍。
那边许寒也对上朱顺,他手握乌索剑化成的乌索,猛地甩出,而胖子朱顺也没想到自己的铜尸如此不济,他躲闪不及,赶紧背过身来,用自己的后背硬挨了这一记。
许寒看他宁可用后背挨打也不让盘中的心脏受损,顿时心里一动,又取出摄魂夺魄铃一敲……
音攻之下,朱顺就是一震,趁他发愣,许寒的乌索又一挑,把那只血呼呼的心脏给勾了过来。
看见此景,那个万血池中苦苦挣扎,还剩一口气的结丹修士大笑起来,“哈哈,死胖子,报应啊!若你不暗算我,我俩应付这黑厮绝无问题,哈哈报应!”他笑完,又对许寒吼道,“黑厮,他咒已念完,只要你生吞下这颗心脏,那银尸就是你的了!”
说完他再无力气,血池中一个气泡翻起,将其挤进血水下……这万血池可谓邪秽非常,乃是用数万人的血液和尸骨,经过秘法炼制,人一下去就会丧失灵力,同时丧失意志,凡人下去一盏茶就会成为僵尸。
朱顺迷糊了一瞬,等他神智清明过来,立即就看见了许寒手中的心脏。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朱顺如同发疯了一般,猛地冲上来抢夺。
他辛苦算计,苦心经营,想要得到一具银尸不惜切腹刨心,可没想到最后关头,竟别别人抢走心脏……
朱顺满身鲜血飞扑过来。
“下地狱吧!”许寒吼了一声,一个影武的招式跃起,脚尖灵巧地勾住朱顺的脑袋,又是一踹,借力使力,朱顺跌跌冲冲就自己摔进了万血池。
许寒一个翻身落下,那颗血淋淋的心脏跟着落在他的手心,依然有节奏地跳动不停……
啸风狼王此刻也彻底解决了铜尸,只见那铜尸已经被风刃切割成了几块,脑袋四肢,全部分开,让人可憎的是,那滚到一边的脑袋依然在发出那种非人非兽的嗥叫。仿佛非常愤怒。
“死去吧!” 许寒又是一个帅气的翻身。他翻到空中以后。身形略微一顿,接着单脚向下,加速坠落。
“噗~”那个犹自叫个不停的僵尸脑袋被踩得稀烂……
事情貌似告一段落,柳英走过来。心有余悸地看着那跳动的心脏,问道,“李前辈,你准备收了这具银尸嘛?”
虽然对柳英来说。生吞下这心脏是恶心的事,可那银尸是一个相当于一个结丹老祖的强悍存在呀!甚至,银尸的肉身,要比结丹老祖还强悍。
若是多了这个打手,任何一个修士都会立马牛X起来,恐怕没有一个结丹以下的修士会拒绝,就算是已经结丹的老祖,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收下这个银尸,实力大增啊!
柳英心中想。就算自己都无法抗拒这诱惑吧……不过看看某人的嘴唇,她又在想。若是他真的吃了这心脏,就永远不让他亲了!
不过如果他不吃,还让他亲嘛?天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八少爷……哎呀,好混乱。
正在柳英心中混乱的时刻,就听见那汩汩冒泡的万血池中传出一声低沉的吼叫,那声音带着嘶哑,犹如兽吼,让人听的不寒而栗……
许寒扭头看去,只见万血池中突然站起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僵尸,僵尸眼中满是暴虐的血红sè,长长的尖牙从厚厚的嘴唇中支出,大概这就是他们说的银尸了。
银尸站出血水,一眼就看见面前正在挣扎的朱顺。
“吼!”银尸血红的眼中有兴奋的光芒闪过,它一把抓起朱顺,双手把住朱顺的两腿,接着,双手一分……
朱顺那屠夫一样的身材竟然立即被撕成不对称的两半,肠子器官都全挂了出来,而那银尸更加兴奋,竟然一口咬在朱顺的尸身上大嚼起来。
“啊!”柳英又一次尖叫了,今天的恐怖场面实在太多,一个比一个恐怖,她只觉得自己的腿脚在哆嗦,胃中剧烈的翻滚,她赶紧缩到了许寒的身后。
大概是被柳英的声音吸引,银尸立即看了过来,它马上丢下手中的尸体,大步向许寒走来……
等银尸走出万血池,猛地一甩身体,只见那浓稠的血液立即被甩飞,露出他赤果的身子,许寒这才注意到,银尸的身上雪白,而且闪着金属sè泽的银光,而他的前胸后后背上,则密密麻麻地刻着各种神秘的灵文字符和花纹,在他的肚皮上,更是贴着七张类似符纸的黄颜sè纸条。
看着这人不象人,兽不象兽的东西,身上还刻着那么多神秘诡异的东西,就连许寒也心头为之一凝……
“吼!”银尸又沉吼了一声,走了过来,眼前的两个活人,让它分外的兴奋。
柳英看着眼前的怪物,吓得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她毕竟才是一个十八岁都不到的小女生,平时在万州黄家也只知闭门修炼,哪见过这种场面,她感觉今天的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初黄州城外。
好在,南都城外有八少爷,而现在,有李黑子。
“李前辈……你把那颗心赶紧吞了吧。”柳英哆哆嗦嗦的说道。
是呀,只要吞了这颗血淋淋的心脏,那银尸就认主了,自然也不会攻击自己了。
可许寒却摇头说道:“我怕我吃了这玩意,就再也吃不下饭了,就连和女人亲嘴,我都觉得糁得慌!”
柳英晕倒,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惦记这事呢?
就在他们说话间,护主的啸风狼王发动了第一波的攻击,只见它昂头一声长啸,它身体四周的灵气一阵剧烈的波动,仿佛起了一层大雾,青白sè的雾气把银尸完全包裹在内,而无数急速旋转的风刃,也跟着气流在雾气里飞速盘旋。
柳英瞪大眼看着那白茫茫的一片,期待银尸被这无数风刃切成粉末。
只见雾气中不时有剧烈的翻动,伴随而来的,是风刃砍中物体的砰砰声。
风刃狂涛,加上极旋风刃,声势可谓惊人,可是让人失望的是,那诡异恐怖的僵尸竟然丝毫无损地走过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