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飞的话让两个大人豁然开朗,这脑袋瓜子只知道做类比却不晓得同比也能实现比较,而且听起来这个礼物也非常不错。
柒柒转眸去看关景鹤,虽然得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可心里也在颤抖,一架飞机可不比小孩子过家家,随手就能拿来送去,就是从国外飞到离岛都得经历不少手续,再说买个飞机还得再聘请一名飞行员来开,哪里是说买就能买的。
关景鹤将这些因素全部都跟柒柒过滤了一通之后,就连柒柒也为难起来。
“这样的话短时间送飞机的几率几乎是不可能的,那要不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关景鹤一双手习惯性的在柒柒的肩膀徘徊,玩得很是尽兴,星光月朗,海浪习习,孩童的欢声笑语和耳畔妻子的絮絮叨叨全都成为一副美丽的画卷,让关景鹤愿意沉浸其中。
“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柒柒拍了拍关景鹤的后背,示意他松开环抱的臂膀,可那拥抱仍在持续着。
“柒柒礼物这件事我给你办成了,你也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好不好?”关景鹤那柔情蜜意的小男人模样。
“你的小小愿望就值了好几个亿,景鹤,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许诺也能值得这么多钱!行啦,你说就是了。”柒柒玩笑转而认真。
“那就如萌宝所言,先留着以后用!只是你不准忘记了!”关景鹤柔声说罢抬手却是霸气的一挥,两个孩子见状飞快奔回,一家人又笑嘻嘻回家去了。
如此这般日出而醒看海,日落而息时还腻在海洋的拥抱中,这般惬意安然的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数十日。
萌宝的棋艺在这十几日大幅度上涨,同时让人惊叹的还有他小胳膊腿上那软绵绵的肉图案。
“萌宝啊!你在这么吃下去,船艇是别想要了,别被你爸爸送去减肥集中营我就很开心了。”
“妈妈我这阵子也长高了两厘米,长高也是需要能量的。”
虽说叹息无奈,可每每此时柒柒都有想要将萌宝手中的饭菜抢下的冲动。
吃过饭,柒柒趁着有机会便跟关景鹤说,“肖郁夫妻俩准备上岛了,晚饭我们一起吃,然后在外面随便逛逛。”
“好!”
四人碰头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时间随便逛逛。乔影杉还没上岛就被陈远堵在了港口,两方对质,要不是肖郁身为明星得到了无数的相机对视,也许陈远早就将人给拖走了。幸好他们等到了柒柒二人赶来。
“陈先生,现在是有木棉的客人上岛你都会亲自来迎接吗?”
柒柒赶到二人面前,第一句话就让陈远剑拔弩张的气焰蔫了大半,关景鹤为护着柒柒,赶在她面前。
“陈先生既然有心以主人相待,何不则一个清静的地方,大家坐下来话话家常。”
陈远打住愤怒,他原本只是想将人吓回去,没想到乔影杉却是个固执的主,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如此恶意,已经怒火中烧。
“关先生,柒柒,这闹的是那一出。”
肖郁虽站在乔影杉身后,却在用他的方式保护爱人,笑语嫣然的跟柒柒笑,“你说的突发状况还真是热烈,像这样的欢迎仪式我当明星这么多年都还是第一次见。”
柒柒听便知这是一句反话,笑着帮忙解围,“陈先生就是木棉的未婚夫,虽说木棉现在不在,那就由我来引荐一下吧!”
即便柒柒认真的将陈远介绍了一番,可双方仍旧没有和解的打算,也不知道一开始的争吵有多激烈,才会陷入僵局。
关景鹤上前,拍了拍乔影杉肩背,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而向陈远道,“远来是客,更何况乔兄还是木棉的客人,要不然陈先生先定一个位置,稍后让木棉一道出来跟大家吃个饭吧!”
柒柒旋即挽住肖郁的手,又引领着身后的乔影杉往关景鹤的车走,关上门两个世界才好说话。
“柒柒,难不成木木结婚还受这个人威胁?”乔影杉急忙追问。
柒柒很想说,是唐木棉在威胁陈远,可说出来一定没人相信。只能开口解释,“他们结婚是处于双方自愿,可是你看出来了,两个人都是极自负之人,就让很多事情比较难控!”
“难控是什么意思?”肖郁立刻抓住了字面意思追问。
柒柒顿时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左右难自己,心里一直被妹妹的事纠缠脑子都不太灵光了,正好关景鹤终于回到了车内,肖郁便将疑难丢给了他。
“关总,现在这场面是不是有点儿像张学良迫于形式不得不改旗易帜啊?”
关景鹤愈发觉得肖郁的嘴巴越来越伶俐,瞥上一眼笑应,“肖大明星暂时还不需要有什么立场?上离岛来不是观光旅游的嘛?”
肖郁听罢,也不勉强,目光却觑向柒柒,眼里全是疑问。
想说的话在车上四个人面对面反而不好说了,这一路沉默,关景鹤开车跟着陈远,车直接来到了宏盛酒楼,进入贵宾包间的仍旧只有四人,还未落座柒柒便牵住肖郁的手借口上厕所而暂时离开,乔影杉淡淡觑看二人,又怎么都瞧不明白到底准备发生什么大事件。
两位男人对视,虽不甚熟络,可好歹也是场面上的人物,客套话总是能说上三两句的,只是关景鹤格外的善于直入主题。
“乔兄可想知道木棉忽然选择嫁给这样一个身份背景复杂的男人,是出于何种目的?”
这句话即刻将乔影杉至于艰难境地,他不能说想知道,毕竟这件事跟他有着复杂的联系,又不能表现的寡淡无趣,好似来参加幼时童伴的婚礼是为了别的目的。
“木棉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她的任何选择,我们都应该尊重。”乔影杉的这句话回答得很完美。
关景鹤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回答,沉吟笑兮,“奈何这样的一个孩子,做出的选择亦苦,亦悲。很多时候即便是她姐姐想伸手帮上一把,也是有心而无力,当一个人固执的将全世界所有的对与错都视为无物,当固执告诉一个人全世界只有一个件事是她凭生唯一能坚持的所在,那么,别人的任何言
语都不存在价值。”
乔影杉心间咯噔一声响,他暗暗呐喊,不对,那日他匆忙赶到川流山庄时苏醒过来的唐木棉不是这样说的,她说她放下了。
关景鹤瞧见男人煞白的面色,亦猜测到某些身不由己的悲,若不是因为接了柒柒的指令,他不会轻易跟乔影杉接触,在他的规则里,任何一旦触犯了他的禁忌被视为第三者的人,都会被扫除干净,当初慕容靖在柒柒身边,从未入他的眼,现在这个强大的敌人愈发的形成威胁。
所以,绝对不能再有例外发生,更何况从一开始,关景鹤就认定了乔影杉对柒柒另有所图。
“关总,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乔影杉不喜欢藏半截的对话,直言追击。
“唐木棉是个刚柔并济的女孩儿,她可以用柔软的外边来掩饰内心的坚持,也会用刚强的魄力还推动内心情感的迸发。所以,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猜测到唐木棉真正的内心。”关景鹤如是说,却让乔影杉心口继续腾腾响。
“你的意思是,不能相信木木之前说过的话,因为我们都无法判断出木木说的放下,是真是假?我的理解对吗?”
乔影杉何等的聪明,三两句就猜测到了关景鹤的意思,可若是真的,他就更不明白唐木棉的意图了,他长长一叹,再次直言,“关总,我实在累了,不想胡猜乱想,你就直接将想对我说的话,希望我做的事情说出来吧,如此大家皆安。”
关景鹤颔首,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视简单直接,“陈远私自对柒柒道出了他的猜测,乔影杉,如果唐木棉在自己的婚礼上,再做出对你带有目的的行为,你该如何自处?”
对面之人明显一怔,不可思议又好似幡然醒悟似的定在原处,“关总对我说这些应该不仅仅是想说这些话而已吧!你希望我做什么来配合你们的计划?”
关景鹤目光一滑,这样通透的人,果然好沟通,便继续道,“想想一直纠缠在这件事上的根源在什么地方?乔影杉,在你。要么,答应木棉陪伴她走下去,那么彻底的离开两姐妹,彻底的断掉唐木棉对你的所有幻想。否则,一场婚礼这样的仪式都虚姐姐来邀请你出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当断不断,只会适得其反。”
乔影杉定怔的眼神,很久很久都无法回复到现实世界之中,剧组早已放假,人去楼空,导演宣称还在制作过程中,可只有乔影杉心里明白,这是他的最后一部电影,殚精力竭之后的心血之作,从此之后他也许只能做养在疗养室里的一株小草,无风无雨,无光无色,活着毫无意义。
“怎么了?我的提议难道一点儿都不值得你考虑?”关景鹤故意一问,即便话原本不是柒柒指令中的环节,却是他认定的关键。
“关总,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已经答应来了离岛,断然不会无故离开,可摆在眼前的危机显然还不能解决,谈何以后呢?”乔影杉避重就轻的开口。
关景鹤阴翳一笑,再次直言,“婚礼上的事情毋须你来操心,我要你解决的就是根本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