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芽松了一口气,以后说话要慎重了,要理智一些,不能动不动就激动来着。
"你是可儿和木木的好朋友,让你在我家当保姆是不是太委屈了些?"
"不,不委屈啊,绿芽觉得很好了。"
"那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木木说,我们家也不会亏待你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老爷子。"
"爷爷,还没到做饭的点,我先拉着绿芽去说会悄悄话啊。"
老爷子思索了一下:"好吧。"终究是不愿意陪他这个老头子,哼。
林木拉着绿芽去了以前可儿住过的房间,绿芽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眼睛不禁红了。
"我现在看我以前喜欢的东西,真是幼稚。"
全都是粉红色系的,各种各样的娃娃她都有,以前她是快乐的,像是生活在城堡里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公主,而现在她经历过生死,经历过重生,又在那样的家庭里忍辱负重,她早已经看透了一切,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生命里没有了色彩,所以她现在只喜欢灰白这些暗色系的。
"慢慢的你会重拾以前的初心的,我以前也是一样,也这么过来了,现在也过得很好啊。"
"对了,你给我讲讲你和三哥是怎么认识的吧,我好奇怪啊,三哥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结婚,真是不可思议啊。"
"好吧,给你讲讲,这件事呢,主要是我个人魅力太大,其次呢是因为你的关系,先从盛世酒店说吧..."
林木故意以轻松的语调开头,这样的经历太沉重,忍受了这么多屈辱和波折,如果不故作幽默,又怎么承受这一切?
从安臣的欺骗到权倾的出现,从他的穷追猛打到酒儿的破坏,猛然发现,原来这几年居然
她都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绿芽听的也跟着她伤心,难过,高兴,开心,幸福,他们俩这一生啊,精彩程度可以抵别人好几个轮回了。
即使活着如此艰难,她们依然乐观的相信,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她们也会这样选择,苦尽甘来。
很庆幸能在一定的时间里遇到生死相交的朋友,爱人,和亲亲的家人。
有了他们,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两人在这里聊着天,都忘了时间了,直到权倾下班回家,找不到老婆,把所有房间都找了一遍,才在这里找到两人。
房间里都黑了,居然连灯都不开,权倾有理由怀疑两个人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把灯猛地打开的时候,看到两人盘腿坐在可儿的床上,促膝长谈,面对面看着,表情柔的出了水。
他一下子吃味了,大踏步的过去,把老婆从床上薅下来:"大晚上的你们在干什么?"
绿芽这才惊觉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连忙爬下床,穿上鞋,匆忙往外跑:"我要去做饭了,都忘了做饭的事情了。"
"我也去帮忙。"林木也想偷跑出去,无奈被权倾抓住了:"你们俩就有这么多话要说?天黑了都不知道?这么忘我,你跟我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林木冤枉,她也想和他促膝长谈啊,只是他给过她机会没?
每次说不了几句话,他就开始动手动脚。
"我们俩的言语交流不都被身体交流给取代了吗?这不能怪我啊,你想想是不?每次你都迫不及待的,火急火燎的。"
权倾一想也是啊,他每次都觉得说那么多话浪费时间,还不如身体交流来的爽快。
林木看着他又道:"要不然我们身体上的交流都改成语言的交流?我们天天天天晚上秉烛夜谈?"
权倾当然不愿意了,良宵一刻值千金,怎么就浪费在谈话上。
他起身:"走吧,去吃饭,这问题可以慢慢探讨。"
林木偷笑,终于把这家伙糊弄过去了,连女人的醋他也吃,真是的。
权家的保姆也是上桌子一起吃饭的,自从绿芽来到A市,绅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很惊奇:"绿芽阿姨什么时候当我们家保姆了?"
"我今天刚来啊,请绅绅以后多多关照。"
"好嘞,没问题,这里就是我的地盘,我罩着你。"小家伙拍着胸脯保证。
"还有我还有我,小少爷你也要罩着我呀。"小兰道。
绅绅呲牙:"你不是快要出嫁了吗?有叔叔罩着你呢,绅绅保护你,他会生气的。"
"小兰你有男朋友了?你怎么也没说一声?"擎书问。
小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正准备对你们说呢,还没来得急。"
"这是好事啊,你出嫁的时候,权家不会亏待你的。"老太太也乐呵呵的道,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她听说酒儿逃跑了,警局已经掌握了她的罪行,全国通缉,心里一直堵了石头似得,喘不过气来,尽管心里早就有了准备,还是很失望很伤心。
"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啊?"
"是张叔的儿子。"小兰还是有点害羞。
"是老张的儿子啊,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老爷子也点头道。
"老爷子说不错,那肯定错不了。"
权之儒都破天荒的开了口:"我听说老张在城里买房子了,这样小兰也不用离开我们权家了。"
"绿芽阿姨,小兰阿姨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啊?那个莫里叔叔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绿芽连连摆手:"我和他没有关系的。"
"是吗,可是绅绅看,他对你很好哎。"小家伙歪着脑袋道。
"莫里是谁啊?"老爷子对什么都好奇,不耻下问。
"咳咳,老爷子,只是我们村里的人。"绿芽求助似得看向林木,林木碰碰权倾,权倾抬头道:"菜都凉了,我们吃完饭再来讨论吧。"
"权倾啊,今天医学院的院长给我打电话了,怎么说今年他们医学院在咱们友善没有实习名额呢?"老太太一句话把林木给震住了,A市医学院是师资力量比较强的一座学院,友善每年都会去医学院招聘,来实习的学生更不用说了,每年的名额也会更多些。
如果说没有,那才奇怪。
林木怀疑,权倾是那天听说了她和院方有矛盾,所以为了帮她报仇,才特意取消了医学院在友善实习的资格。
这绝对是医学院很大的损失。
估计院方也是求告他无果,不得已才把电话打到老太太这里来。
权倾的脸色一寒:"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学会告状了?脸皮可真厚。"
"怎么能这么说,他也是为了同学们着想吗,何况木木还是从那里毕业的呢,也要给木木一点面子吧,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权倾也不解释:"奶奶可曾答应他了?"
"我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怎么可能答应他什么?"
"那就行了,他要是再找你,你就让他打我电话就行了。"
"人家打你手机你不是没接吗?才打来我这里。"
"那就让他反思一下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否徇私枉法过,为了金钱做过什么亏心事?"
"这个老顾也做过这事?"
"现在的人只要有点职权的有几个没有办过徇私枉法的事?"权倾面无表情的道。
权之儒淡淡的扫他一眼:"请说话的时候不要一网打尽。"
"我知道权书记你为官清廉,自己家的东西都往外拿,要不是我和妈咪能挣钱,你那点工资就喝西北风吧。"
"我吃我老婆的,用的着你管?"
"我自然管不了,也懒得管。"权倾低下头扒饭。
权之儒重重的哼了一声。
大家对这样的拌嘴场面都习以为常,反而觉得温馨,只有绿芽觉得有点恍惚,感觉跟做梦一样,似乎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时候。
吃过饭之后,一家人又在一起喝喝茶,看会电视,拌拌嘴,八点多一点,权倾一家三口回房,绅绅早上要早起,洗完澡之后就要上床睡觉。
林木还没有来得及问权倾关于学校的事,师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说话吞吞吐吐的,问了她是否吃饭了,是否忙,权倾是不是在家,然后又问病人是否找到了。
东来西扯的,林木问她是不是有事,她沉默了半天才道:"被你看出来了哈。"
师姐的性格就是直来直往的,她这样吞吞吐吐的,她难道还听不出来有事?
"那个,明天你有没有空啊,我请你喝咖啡吧?"
"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师姐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要是不知道那件事,她说不定就答应了,但是知道了,她就知道她请她喝咖啡什么意思了,这咖啡就喝不得了。
"哦,是这样的,我听说友善突然不在医学院招实习生了,是不是真的呀?"
"师姐是听谁说的呀?"
"那个,我是听校领导说的,他们好像也挺发愁的,联系不到权少,我这不是想从你这里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小道消息啊?林木你也是医学院的人,你能不能吹吹枕边风,为我们学校争取点名额啊。"
"那个师姐,我从来不管权倾工作上的事的。"
"哦,这样啊,那好吧,我也是听那些学弟学妹抱怨,好像都挺失望的,就忍不住过来麻烦你了,你不会嫌我事多吧?"
"怎么会?师姐我们改天在约吧。"
"好的,好的。"
林木挂了电话,舒了一口气,她这还是第一次拒绝人呢,这真不是什么好差事,生怕别人听了不舒服,手心里都出汗了。
权倾从绅绅房间里出来,他换了一件毛衫,下面穿了一件休闲裤,这个人温润了许多,看到她一脸纠结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了,跟谁打电话呢?"
"是师姐,问我医学院来友善实习的事情。"
权倾冷笑一声:"花样还不少。"
"应该是师姐自己的意思,不是他们让师姐打来的。"
"有什么区别吗?"权倾从旁边的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
"那个你为什么决定今年不在医学院招实习生了?"连实习生都不要了,意味着明年的招聘都不一定有,院领导怎么能不恐慌。
"是不是因为我?"
"难道不该给他们一个教训吗?"
"是应该给他们教训,但是那些学生都是无辜的,他们听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失望,也许当初进医学院就是奔着进友善呢,如今希望破灭了,他们的一颗抱负之心都无处使了,这不是害了他们吗?怎可因为院领导的一次错事就让那些学子们倒霉?他们也许将来是国家的未来呢。"
"他们这样对你,你还帮他们说话?"
"我不是帮他们说话,刚才师姐打电话约我喝咖啡,都被我拒绝了,我是帮那些学弟学妹们说话,他们能遇到一个伯乐真的不容易啊,院领导的错不能殃及池鱼。"
"真的我是心有体会,想当初我也是奔着友善才上的医学院,谁知道会被替下来,我当时也是恨死了,幸好有老太太给了我机会,你也应该给他们一次机会。"
"好吧,我可以给她们机会,不过你要代表我亲自去医学院跑一趟。"
林木抱着他亲了一下:"谢谢你,老公,我就知道你是息才之人。"
权倾晒晒一笑:"我才不是为了什么息才,我只不过让他们知道看到你就看到了希望,他们以后一定感激你的知遇之恩,另外你要接受我的一个委派任务。"
"是,老公请吩咐。"
"你去了之后,那些领导们一定会巴结你,你一定要狠狠地打他们的脸,当初他们怎么对你的,你要百倍的讨回来。"
"这个没问题,我一直都是个记仇的人,一向有恩报恩,有怨抱怨。"林木摩拳擦掌。
"那就好,我预祝你马到成功。"
第二天医学院领导再把电话打到总裁办的时候,权倾就把电话接了过来,在院领导求爷爷告奶奶低头卑微的求了一阵后,权倾为难的道:"好吧,我可以考虑一下,不过名额也不多,也就三个名额。"
"权少,能不能在多几个啊?只是实习生而已,就是有以前的一半也好啊。"
"怎么?还得寸进尺?"权倾的声音更冷了。
"不不,就按权少的意思好了,三个就三个。"院领导不敢在做要求了,不然这三个都没了。
"我还有个条件。"
"权少请说。"
"我希望亲自当贵校选拔可用人才。"
"好啊,我们一定热烈欢迎。"这是好事,传出去的话还能给他们医学院增加知名度呢,你看友善院长都亲自来了,可见友善与医学院的关系,恰好也可以中和一下医学院去友善实习生名额骤减的伤心新闻。
"我下午有事,没有事情,我会另派人过去,让我的特助辅助她,她的话就是我说的话。"
"好,好。"院领导这也愿意啊,不是本尊,也和本尊无二。
下午的时候,林木由路鸣亲自陪同去了医学院,这里自从很多年前伤心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车还没有开进学院的大门,门口就聚集了很多师生,手里举着一个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友善医院领导来我院莅临指导学习。"
林木抽了抽嘴角,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以前只有她这样翘首等待别的领导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享受这样的待遇啊。
这都是沾了权倾的光。
不过想起以前那些领导们,似乎看到这样的场面,一点尴尬也没有,似乎还很高兴,就昂首挺胸的走进来了,她怎么就做不到呢?压根就没有那样的气势,反而有点气短。
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
路鸣先下了车,给她打开车门,林木实在不想下去,不喜欢这样的形式主义。
"少夫人,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们这样?"
林木点点头,真的有点尴尬。
"权少说了,只要你不高兴的,直接拒绝就是。"
路鸣话音刚落,林木都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已经朝着那些人走了过去:"我们林小姐不喜欢这种场面,你们都撤了吧,弄简单点。"
院领导愣了一下,赶紧的令那些人把横幅收起来,林木从这里望过去,那些院领导随着路鸣过来了,难不成路鸣要他们亲自过来给她开车门?
不知道时隔多年,他们是否还认识她?当年她可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学生呢,不知道他们认出她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她突然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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